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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道:“当年是陛下教我如何三方协作一同攻打辽国。” “如今你要三方协作一同攻打大宋?完颜良跟李凉承不早就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正是好时机啊!” “陛下,你我在一处,不好吗?” 赵琮无力:“赵世碂,你回来见我,到底是什么目的。你已经长大,你甚至已是一国之帝,为何还总是这般?” “我,我想要你。”想堂堂正正、正大光明、平平等等地要你。 “你我之间缘分已尽,你为何总是强求。” “我——” 赵琮无心再听他多说,他闭眼,疲倦道:“既要打,那就打。”说罢,他动了动手臂,“松手。” 耶律延理没松。 “松手。” “松手!” 赵琮深吸一口气:“赵世碂,别让朕彻底厌了你。” 耶律延理缓缓松开手。 赵琮垂着眼眸,也不顾身上印记,下床便去捡起榻上衣裳穿。耶律延理倒也没有抬头欣赏这一刻,谁也没有心情。 赵琮速速穿好衣裳,抬脚要走。 “陛下。”身后的人叫他。 赵琮顿住脚步。 “真要立后?” “是。” 耶律延理笑。 赵琮也笑:“所以,快滚吧。”赵琮说罢,匆匆离去。 耶律延理往后倒去,躺在床上,面色十分平静。 如果可以,他也愿意自己真的能一直清醒。 他也以为过几年,强大的自己能有些改变。 可赵琮还是他的死xue。 关于赵琮的一切事情,他依然病态般地在意着,他也总是做不好。 他依然得不到赵琮。 也就是翌日,宫中宣布将要立后。 恰巧是个良辰吉日,陛下亲政十多年终要立后,满城的百姓都高兴。更何况,陛下这次不仅立后,还宣布要从三品以上的官员家中择几名秀女进宫。 朝中许多官员成日里头盼着陛下纳妃,也早有人选,如今可算派上用场了。压根不用拖延时间,不过一日,人便已选好。 递上去给陛下挑的时候,赵琮看也没看,大笔一挥都许了。 与此同时,他还定了半个月后举行立后大典,办完典礼三日后,其余三位妃嫔进宫。这样的典礼,礼部与宫中是早就准备着,一直等着这一天。因而虽然日子很赶,却也井井有条。 赵琮平静地上朝、下朝。 辽国皇帝耶律延理依然留在开封府内,再有鸿胪寺的官员来问该怎么办,赵琮淡淡道:“随他去。” 官员无奈,这要怎么随?但也只能听命行事,再也没人去管都庭驿中住着的人。 之后的一切按部就班。 立后的的前两天,钱商与夫人一同进宫,与钱月默见了一面。钱夫人抱着女儿,又是高兴地说“终于熬出了头”,又是哭着说“受苦了”。 钱月默不住安慰她。 等她到后头梳洗时,钱商才平静道:“皇后这个位子不好坐,但你要记住,娘家便是你的后盾,谁也不能欺你。” 父亲难得说这样的话,钱月默有些感动,眼圈微红地给他行了个礼。 这些日子来,雪琉阁中,贺礼是一批批地送来。宫女们忙得脚不沾地,却也高兴得很。等立了后,她们娘子便要入住坤宁殿,这是至上的荣耀。 人人都挺高兴,似乎也的确值得高兴。 唯有当事人钱月默始终淡淡。 她独自在内室中,坐在床畔,从床头的暗柜中拿出一只精致的锦盒,打开盒子,满眼华光。 这是当年初入宫,封妃时,还是宝宁郡主的赵宗宁送来的那套过分华贵的头面。当时她还想,这便是送皇后都够了。如今十多年已过,这套从未戴过的头面还是这样耀眼,她也真的当上了皇后。 “娘子——”飘书进来寻她,见她看着这副头面发呆,笑道,“这套头面的确好看得很,待到立后当天吃晚宴时,娘子便戴这套吧?” 钱月默笑了笑,并未多言,只是珍惜地将头面再收回盒子中,小心翼翼地塞到枕下。 澈夏走进偏厅,瞧见她们公主正闭眼休息,犹豫了半晌,到底回身要走。 赵宗宁睁眼,不耐烦道:“有话就说。” “公主,他,要见您呢。” “哪个‘他’啊?” “就,都庭驿那位……” “不见!”赵宗宁这些日子也正不痛快,才不愿见他。 “他说他要回上京城,这次见您,是有要紧事告诉您,他说您听了定不后悔。” “嗬!”赵宗宁冷笑,“你还信他的话啊?” “婢子没信,只是原话……”澈夏行礼,回头准备赶人走。 赵宗宁叫住他:“叫他进来吧。” “啊?”澈夏还纳闷呢。 赵宗宁耸肩:“心中不痛快,骂骂他倒也好。去叫他。” “……”澈夏出门去叫人。 耶律延理冷着脸走进来,看到的是同样冷冷看他的赵宗宁。 赵宗宁也懒得招呼,“哼”了声,便道:“随便坐吧。” 他也当真随便坐,直接坐到赵宗宁身边。 赵宗宁翻了个白眼,在他面前并不在意礼仪,依然懒懒躺在榻上,叉了块果片吃,不在意地问道:“有什么事儿要与我说啊?” “听事之前,要先应我一件事。” “做你的梦去!”赵宗宁斜眼看他,“你连我都绑,还敢迷晕我,还指望我应你事?” “与钱月默有关。” 赵宗宁放下手中金叉:“与她有关?”她不由就问,“她能有什么事儿?难不成你还真与她有私情?!” 耶律延理皱眉看她:“我心中只有一人,就是你哥哥。” “嘁。哥哥要立后了,气死你。” “立后是好事?也没见你有多高兴。” 赵宗宁坐起身,气道:“别以为我放你进来,你就什么都能说!我可烦你烦得很!” “你烦我,但也只有我这个时候还能与你说几句。” 赵宗宁更气,因为他说的是实话。她近来郁郁寡欢,她自己也不知为何,从她知道哥哥要立钱月默为后,她便如此。她其实该早早进宫帮忙才是,可她提不起一点劲来。 耶律延理见她这副苦恼样子,心想兄妹俩,一个是心太硬,一个就是索性连心都没有。 他再道:“我知道你近来烦恼的缘由。” “我能信你?” “钱月默的事,到底想不想知道。你也知道当年我与她在你洛阳的别院中说过话,她还哭了一通,你当真一点儿也不好奇?钱月默并不心仪你的哥哥,你也当真一点儿也不好奇?”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先应我一件事,我就都告诉你。” “你怎这般卑鄙!”将胃口吊起来,却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