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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娘有些暧昧,难道是这位?他又很快推翻自个的想法,要想与这位郎君攀上关系,这位小娘子的身份还真不够。 他心中想了许多回,也不敢多问,更不敢表现出来,见她又开始吐血,赶紧叫人抬起就走。 赵世碂纹丝不动。 倒是易渝被抬出去了,还挣扎着,似乎有话要说,但已来不及,侍卫们手快,已将她抬走,他们很快便远离崇政殿。 他们走后,福禄叫人进来擦地,还感慨了一句:“郎君,易渔那般的人,竟然有这样一个亲妹子。” 易渝毁他在赵琮面前的清白,更叫赵琮误会他们俩的关系,还让赵琮生气,赵世碂原本是叫人也毁了易渝的清白,一报还一报。 这会儿,赵世碂也有些感慨,想放易渝一条命。 倒不是说对易渝有什么特殊情感,只是难得有个心思这样纯净的,还这样坚韧。这样的人,虽不至于令人佩服,但总归令人唏嘘。 但赵世碂也只是这么想想。 很快,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易渝被抬出宫后,比昨日的杜诚造成的影响还要甚。 花容月貌、正当最好年华的小娘子,本该待字闺中,轻易不与人见的,这会儿被打得这样血淋淋,还被众人看了个正着,这样的事情最为惹人讨论。 待人们知道这是易渔的妹子,讨论得更厉害。 百姓们常常就是起哄,凡事凑个热闹,也大多数同情弱者,更是人云亦云。瞧见娇滴滴的小娘子即便打成这样,也要进宫替哥哥伸冤。他们的立场瞬时就变了,纷纷又觉得易渔之事怕是有隐情。 还有一些肚子里头有墨水的,自告奋勇地去登闻鼓院,去开封府衙,去一切能去的地方,就为替易渝说话。事情一发酵,就连许多官员都不由主动站出来,有坚信易渔罪该万死的,也有持怀疑态度的。 再别提杜诚、陈御史与将作监的付大人这样的受害者,见竟然有人觉得易渔可怜,他们赶紧也往个个衙门去,或者进宫求见陛下。陛下不便见他们,全部都是赵世碂在见。 事情越闹越乱。 黄疏与钱商再度进宫,再度恳切请陛下将易渔从大牢中提出来,最好是在开封府衙,当着众位百姓的面审问易渔。自然,他们知道陛下身子不适,都请赵世碂代劳。 赵世碂在内室中与福禄面对面。 福禄是赵琮的人,这个时候能代表赵琮。 赵琮是个公与私分得很清的人,这一点上,赵世碂格外佩服。若是他,面对赵琮的话,他是永远不可能公私分明的。也是因为佩服,他不愿违背赵琮的命令去提易渝出来审问,但眼下这么个特殊情况。 他问道:“陛下走前,可有其余的事交代你?” 福禄拱手:“陛下说,甚个事儿都由郎君负责,御宝郎君也能用,只——” “只易渔的事儿,是吧?”赵世碂也觉得奇怪,为何赵琮不许其余人见易渔? 福禄其实也觉着有些奇怪,那晚赵琮虽派人去找穿衣角绣有银丝线、靛蓝色的衣裳,却并未说明原因。 只有赵琮一个人看到,并知道,易渔看到他与赵世碂拥吻在一块儿。 赵琮自然是要亲自处置此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不能让任何人见易渔。两人拥吻,于赵琮而言,是格外美好的事,被meimei看到就罢了,meimei虽会哭闹、苦恼,最终还是祝福他们。 谁知道这般美好之事,经由易渔这等人的口中出来,会变得如何不堪? 他与赵世碂的情意,也是天底下最好的情意。 他不能忍受任何人去亵渎。 再者,易渔哪来那样大的胆子,连皇帝的行踪都敢窥探? 只是这一点,福禄不知道,赵世碂也不知道。 而宫外头闹得越来越凶,到了晌午的时候,宣德楼前又聚集了许多人,请宫中提易渔出来审问,好给满朝官员与天底下的百姓个说法。本就是秋闱刚过,京中学子很多,这个时候全来凑热闹。部分学子甚至想效仿当年陛下亲政时那一幕,颇觉自豪,以为也能被记到史书中呢。 他们哪里知道,赵世碂都快被他们给气坏了。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特殊对待。 赵世碂去开封府大牢,单独见了易渔。 就见一下,不提出来总行吧? 为了平所有人的心,他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坐马车去的开封府。所有人作证,并在外等着,看他如何到的开封府衙。 赵世碂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无奈。 不过这早已不是当年他当皇帝的时候,他铁血且冷酷,谁惹他,他就杀。也就是赵琮,惯得这些人才敢这般。 但又有谁能说这样不好? 这样的皇帝,这样的相处方式,也就赵琮这一家了。 赵世碂摇了摇头,下了马车,抬脚走进府衙。 第200章 这皇帝,也该换他们姜家人来当了。 赵世碂临去开封府衙前, 没忘了再遣知情人往太原府去报信, 好叫赵琮知道实在是事出有因。 他绝不违背赵琮的旨意。 而邵宜已赶至太原府,待他找到陛下的落脚点, 看到陛下身后跟着的人时, 他一愣。 赵琮低头在看书, 没察觉到他的眼神,看了会儿才抬头, 看到他, 笑问:“你怎么来了?” 邵宜收起心神,先行礼, 随后便低头、垂手, 显然就是有话要说的模样。 赵琮喝了口茶, 笑眯眯地对身后的穆扶道:“你先出去吧,替朕去瞧瞧染陶。” 穆扶应下,极有规矩地朝外走去。 赵琮手中还拿着茶盏,眯眼看着穆扶的背影, 既说自己个儿是高丽来的太监, 可是他带在身边才用了一日而已, 就发现此人规矩特别好,可见是十分熟悉大宋规矩与律法的,一丝错漏也没有。 古怪极了。 赵琮再喝一口茶,邵宜已先着急问道:“陛下,染陶姑娘怎的了?” 赵琮回神,放下茶盏, 叹气道:“此事说来话长,染陶受了伤,好在并未伤到根本。”他知道邵宜与萧棠是拜把子的兄弟,关系极好,又道,“回头你告诉子繁知道,叫他别担心。” 邵宜点头,赶紧说起正事。 说到一半时,赵琮皱眉:“杜诚?” “正是,就是杜相公——不,是杜知府的侄儿。” 赵琮浑不在意,杜誉迟早还会回开封当宰相的。黄疏实在是个怪人,说是在开封待不惯,还是想去广南西路当知州,想真切地为百姓们做些实事。赵琮真是哭笑不得,头一回瞧见有人这样怕做高官。日后,他将杜誉调回京中,再如了黄疏的愿便是。 只是—— “杜诚怎的忽然知道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赵琮知道易渔心思重,却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