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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真是个老实人,他笑得吉利更紧张,头低得更低。 “若是有一天,你吃了素馅儿的蒸饼,你会如何?” “陛下,小的不吃素馅儿的蒸饼,福大官待我们好,知道小的喜欢吃rou馅儿的,顿顿有rou馅儿的蒸饼吃。” 赵琮伸手捂脸,笑了半晌,才道:“一个喜欢吃rou馅儿蒸饼的人,突然吃,并且吃好几回素馅儿的蒸饼,奇怪不奇怪?” “奇怪!” “正是这个理,所以,你知道该如何看着吉祥了吗?” “……”吉利直着眼睛想了许久,突然点头,“知道了!” “那就去吧,看着他。” “是!” “此事,只有朕与你知。你办好差事,再给你吃rou馅儿的其他好吃的。” “是!” “去吧。” 吉利规矩地再给赵琮磕了一个头,嘴里还念着“rou馅儿”、“素馅儿”等字眼,退出了内室。 赵琮掂了掂手中的书,他的病也该好了,毕竟再过几日,他的妃子们便要正式入住后宫。 第40章 这礼,送皇后都已足够。 七月初九, 嫔妃们分别入住雪琉阁与嫣明阁。 淑妃钱月默初入宫便是四妃之一, 娘家又是那等家世,早早便有小太监殷勤地来帮她搬东西。她的贴身宫女飘书是由家中带来的, 还是陛下特别给的恩赐, 许她带一位丫鬟入宫。小太监们将她迎进雪琉阁, 飘书一一给了小荷包,里边是小块的碎银子。 小太监们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好话说了一箩筐才肯走。 他们走后, 钱月默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坐在陌生的高椅上, 还未来得及与宫中太监、宫女说话。 雪琉阁中原本的宫女正收拾各处送来的礼品, 小太监也是四处走动, 她暗暗看着。 飘书给钱月默倒了盏温水,拿起团扇为她扇风。 一位宫女走来,手托一个红色锦盒。 钱月默来不及喝水,诧异道:“这是?” “娘子, 婢子们正为娘子规整各处送来的礼品。这是郡主府送来的。” 本朝建国近一百年, 只有那么一位郡主有专属的郡主府。 钱月默立即放下茶盏, 伸手道:“我看看——”说完她便一愣,收回了手,端正坐姿,又道,“本位看看。”这才有了几分淑妃娘子的样子。 小宫女打开锦盒,饶是钱月默也不由想要惊呼。 盒中是一整套头面。 钱月默是大家闺秀, 并非那等没见过好东西的普通女娘。只是这套头面共有三十六件,全部都是足金打制的芙蓉花样式,花蕊上镶的全是品相极好的红宝。尤其那支顶簪,其中镶嵌的红宝,足有铜钱大小。 盒子打开的一刹那,只见金光闪闪,却又华而不俗。 钱月默是个清雅的性子,自家妆奁中倒是有华丽的首饰,却未上身过。 但即便如此,她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头面。 即便她清雅,她也是个爱美的才十六岁的小女娘,不得不爱这般精致华丽的首饰。 她不禁有些惊慌,郡主为何要这般做? 这礼,送皇后都已足够。 赵宗宁的好东西多得很,既然是宫中目前品级最高的妃嫔,又是钱商的女儿。况且她曾与钱月默有过几面之缘,她觉得钱月默虽文雅,与她玩不到一块儿去,也是难得讨她喜欢的小娘子。 为了哥哥,也为了这份眼缘,她送了份大礼。 况且,这样的大礼,于宝宁郡主而言,并不算如何。 到底是纳妃的大好日子,赵宗宁特地从宫外再送了贺礼进宫来给赵琮。 赵琮哭笑不得地看贺礼中附上的纸笺,是他的好meimei亲手写的贺词。 妃嫔入宫的第一日,众人皆等着看赵琮要召谁侍寝。 结果是,他谁也没召。 孙太后莫名松了口气。 第二日,众人依然等着看赵琮要召谁侍寝。 结果是,他依然谁也没召。 第七日,他没召。 第八日,他还是没召。 孙太后的气反倒提上来,再也下不去。 她从未给赵琮指过引导人事的宫女,赵琮长到十六岁也未近过任何女娘的身。她原是故意的,她不愿赵琮留下他亲生的与孙家无关的继承人,那样的话,即便赵琮死了,依然有另一位名正言顺的新帝。 恰好赵琮身子也不好,她有了好理由。 可赵琮真不去召妃嫔侍寝时,她反倒又觉得不安。 她近来脑中也是小人打架,在杀与不杀之间犹豫得厉害。 纳妃的第九日,是七月十八,正式行册封礼的日子。 宫中暂无皇后,便由淑妃钱月默带领其他三位美人在文德殿一同行礼。 礼毕,领了印,她们又去宝慈殿。 孙太后仔细打量钱月默,的确是个十分美貌的,还是那种清清雅雅的美貌,就如同后苑池子里晨间初开的第一朵白色荷花,也如初夏的第一缕清风,她见着也喜欢。这般美貌,赵琮辛苦求来的,为何不召来侍寝呢? 思索间,小宫女们奉上香茗。 孙太后与王姑姑对视一眼,王姑姑微点头,孙太后面露微笑,平静地看着四位妃嫔喝了那杯茶。 孙太后的心总算是又落了下去。 即便侍寝,她也不怕了。 反正是生不出孩子来的。 既无须担心孩子的事,孙太后不好拿这事儿问赵琮,便将尚寝局的人叫来训了一通。 尚寝局的人被训了一通,只好再去福宁殿。福禄一见尚寝局的人,便知他们是所为何事而来。要他说,他其实隐隐也有些担心,都这么些天了,陛下怎么一个妃嫔都不召来呢。 尚寝局的史迁苦着一张脸对福禄道:“福大官,太后娘娘也担忧着陛下呢。” 福禄知道他的意思,虽听他提起孙太后,有些不屑,却也的确担心此事,便道:“我会在陛下跟前提起此事。” “哎哟,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史迁夸张地对福禄行礼,“多亏了福大官!” 福禄笑了笑,未再接腔。 史迁走后,福禄去与染陶说话。 染陶立在殿外,见他走来,问道:“史迁走了?” “是。” “陛下在里头与六郎君说话呢。” “染陶jiejie,你说这事儿——”福禄也拿不定主意。 “你也真是糊涂了,明天是个什么日子?!”染陶都想拿手点他的额头。 福禄脑中一清醒,明日是陛下见使官的日子呀! “这个时候,陛下哪还有空惦记其他事?” “是我糊涂,是我糊涂了!” “我知道你也是担心陛下,但四位娘子都在那儿呢,你急些什么?” “是是是!” 染陶还要再说话,有守门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