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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里?” “散步,纳凉。”现在秦东安不在场,重岩自然也没必要掩饰自己对秦东岳的反感,“秦少有事去忙吧。不送了。” 秦东岳身上穿的是便装,很随意的休闲裤和圆领t恤,像这城市里一个普通的青年,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精悍,尤其一双眼睛,在夜色里显得明亮有神。被这样一双眼睛紧盯着,重岩甚至有种藏不住秘密的感觉。 秦东岳左右看了看,“我听小安说你有人接送,出门也有人跟着,人呢?” 重岩问他,“你能看出现在有没有人跟着我吗?” 秦东岳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有没有带人出来,你自己不知道吗?” 重岩摇摇头。 秦东岳有些无奈,“没有。” 重岩刚出咖啡馆的时候李南李北还跟在他身后,也不知是他走小道所以把人给甩掉了,还是李延麒有事,打电话把他们叫回去了。 “没有就没有吧。”重岩反正也不想回家,李南李北要是跟着的话反而麻烦。他脑子里还想着去会所,那里离后海不远,他得打个车过去。 “走吧,”秦东岳勾着两根手指冲他招了招,“我送你回家。” “不了。谢谢。”重岩忙说:“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了。我现在不想回家。” 秦东岳挑眉看着他,“那你想去哪儿?” 重岩坦然地看着他,“去热闹一点儿的地方。” 秦东岳觉得自己有可能听错了什么,或者领会错了他的意思。重岩说的热闹的地方是他想象中的那个意思吗? 重岩懒得理他,拎起书包转身要走。 “重岩,”秦东岳回过神,三步两步追了上去,拦在他前面,“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重岩有点儿不耐烦,“关你什么事儿?你又不是警-察。”言下之意,没事儿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多管什么闲事。 秦东岳一点儿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我现在借调到公-安系统了,当然就是警-察。说说吧,你大半夜的不回家,在这儿干什么呢?” 重岩扫了他一眼,转身往回走,“行了,我自己回家,这就走。”他估计秦东岳是把自己当成浪荡社会的问题少年,社会责任感爆棚,生怕自己干出什么违法乱纪危害社会的事情来。班里的男生有过半夜从网吧出来被巡警拦住查学生证的经历,重岩觉得他现在的情况跟他同学的经历类似。 重岩不想引人怀疑,便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的时候还故意冲着秦东岳摆了摆手,表示纯良的自己这就要老老实实地回家去了。 秦东岳站在路边没什么表示,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出租车从秦东岳面前驶过,重岩悄悄松了口气。他没想到坐在路边发会儿呆也能遇见秦东岳这个麻烦的家伙,运气实在也太不好了。 “去哪里?”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大叔,大概看不上重岩这种大晚上在外面游荡的半大孩子,语气很不友好。 “蓝光会所。”重岩猜到大叔的态度所为何来,他身上毕竟还穿着校服呢。不过别人怎么看他,他也不在乎就是了。 大叔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大概重岩的眼神太刺人,他到底没说什么。 车子开到蓝光会所的台阶下,重岩拎着书包下了车,刚走两步,就听身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冷冷喊道:“重岩。” 重岩第一个反应是:卧槽。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啊,警-察叔叔都这么难缠吗?! 重岩不情愿地回身,见秦东岳正从车上下来,脸色有些阴沉。 重岩被抓个现行,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你没别的事情可做了吗?我一没嗑药,二没报复社会,你盯着我干嘛啊?”md,谁乐意出门找乐子的时候遇见熟人啊,尤其是讨厌的熟人,尤其这熟人还有一个在这种情况下让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职业身份。 秦东岳自己也说不好为什么要跟着重岩,或者重岩这样的身世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是一个缺爱的孩子,缺爱的孩子容易走上歪路。秦东岳出过各种任务,严打突击的时候也跟着警方一起打过伏击,甚至也站过岗,巡过街,他见过不少有问题的孩子,像重岩这样深夜浪荡在街头的、喝醉了酒打架闹事的、磕了药要寻死的,为了筹毒-资,卖-yin、拉-客的、站在天桥上要往下跳的……青春期是个危机四伏的年龄段,也许一念之差就毁了一辈子。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对自己家的弟弟有种异乎寻常的关注。没人比他更了解秦东安了,耳朵软,有点儿小聪明、容易听信别人,他最担心的,就是小安会误交损友,一步错、步步错。 与秦东安不同的是,重岩是清醒的。秦东岳从他那双眼睛就能看出来这人心思通透,他比谁都冷静,也比谁都冷漠,秦东岳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能让他心软的东西。在他看来,这样的人尤其危险,因为即使他真的做了什么危害社会的事,那也绝对是清醒着去做的。 秦东岳的态度缓和了下来,甚至还挤出了一个微笑,“重岩,咱们好歹也算是认识的人。你觉得在这样的场合遇见一个未成年人,换了是你的话应该怎么做?” 重岩暗骂,老子管你怎么做。 “走吧。”秦东岳摆出一副温和的态度,“我送你回家,有什么麻烦我帮你解决。” 重岩翻了个白眼,“老子想找个m-b,你怎么解决?” 秦东岳哭笑不得,“我请你吃宵夜去。怎么样?”在他看来,重岩只是说来解气的,毛都没长齐的孩子懂得什么叫m-b。 重岩已经不耐烦了,他想花钱找乐子,跟这个鸟人有个毛的关系。一而再,再而三地跑来给他捣乱。见秦东岳走过来要伸手拉他,重岩后退一步,拎起书包就轮了过去。下一秒,重岩只觉得眼前的世界像是忽然间旋转了一下,然后…… 重岩发现自己两只手腕反扣在背后,被人紧紧攥住。更要命的是,他正靠在秦东岳的怀里,一副待宰羔羊的憋屈样儿。 秦东岳用空着的那只手拍了拍重岩的脸,“还闹不?” 不打感觉很糟心,打了打不过感觉更糟心。重岩简直想吐血,“放开!” 秦东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忍笑的味道,“还动手动脚不?” 重岩憋屈地认输,“不动了,我也打不过你。” 秦东岳又问,“你说实话,到这儿来干嘛?”说着还捏住重岩的下巴把他的脸朝自己的方向掰了过来,“我受过训练,你说的是真话假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重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