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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温子言来了

    

186.温子言来了



    “我走了,你又不想要我了怎么办……”

    夏追怔愣片刻:“什么?”

    秦铄趴下来,也不管身下还硬着的性器,用小孩抱玩偶的姿势将她牢牢压住,仿佛她下一秒就要拔腿跑掉一样:“我下楼去买套的话,你后悔和我做了怎么办?”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都和你做到这个程度了,后悔干什么?”夏追推他,实在是推不开,无奈,由着他去了。

    他不说话,也不肯放开,只是怕压疼她,身子一番用侧抱的姿势把人调整角度重新锁在怀里。

    “喂,你去不去买?”头埋在他胸前,夏追的声音显得闷闷的。

    “我不想放开……我们不做了。”秦铄的声音也闷闷的,“你想要的话我给你口好不好?”

    这倒是不用了,其实她刚才已经高潮过一次,加上没套闹出的乌龙,性欲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就是……

    夏追艰难地挣扎几下,顶在下腹的那个长条状玩意儿也跟着跳动。他就这么硬着不管么?夏追沉默片刻,说:“你的jiba感觉不太好。”

    秦铄依然牢牢抱着她,只是下半身离远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勃起的yinjing偶尔还是会蹭到她。他说:“不用理它,过一会儿就好了。”

    “你要不然去厕所自己解决?”其实她要是心软一点,可以帮他打出来,但夏追今天好累了,实在没这个性致。

    “不要。”秦铄的下颚顶在她头顶上,使夏追完全无法抬头看他,只能听出这两个字中厚重的鼻音。

    “你哭了?”她觉得不可思议。

    “没有。”

    “你哭了。”她这下子确定了,仍然感到不解,“你为什么哭?”

    没有声音回答她。

    “我们上一次躺在一张床上是什么时候?”他冷不丁问,声音很低。

    夏追一时想不起来。

    “是高二升高三的暑假。”他也没指望她能回答上来,“在郊外一个摘水果的庄园的木屋里。”

    “后来开学了我们也做过,在教室里,我们在那里偷情,避着所有人。”

    “后来你去I国了,我大学去了A国。”他顿了一下,“你是十二月走的,到现在已经满五年了,阿追,我们再也没这么亲近过了……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夏追不说话。

    “我其实,我经常梦到以前,我梦见过你来酒吧门口接我的样子,梦见我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你偷偷看我的样子,梦见你和我坐在溪边聊天的样子……每一次梦的结尾,你都不见了,我每一次都觉得很害怕。”

    “我以前很幼稚,脾气也很坏,对你也不好。现在我改了,你不喜欢的地方我都改了……我其实,我不强求你爱我了,你只要肯接受我——我不是在逼迫你……”他像只落水狗,明明强行控制着肌rou群,喉管依然会溢出呜咽声,“你不要再不要我了好不好……”

    夏追想抬头看他,但这个姿势实在是不能抬头。

    秦铄喜欢她,爱她,恨不得跪在她脚边摇尾乞怜,可他不想在她面前哭了。他不想总是留给她狼狈懦弱的印象。他其实也是有尊严的,他其实也没比别人差。他宁愿她冷言骂她,也受不了她脸上露出怜悯的神情。

    夏追不再试图抬头了。

    她轻声说:“秦铄,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我也不会对别人做保证。”

    但这已经是夏追心软的表现了。他心知肚明,立马抢过话头:“没关系!只要你现在肯接受我,我不会再做错事的。”

    夏追顿了顿:“如果我依然不会只有你呢?”

    秦铄愣住了。

    她和黎杰森基本上已经没有回圜的余地了。如果还会有其他人,那只能是……

    但他似乎又接受得很快:“好。”

    夏追不说话了。

    其实她不想和任何人在一起,除了和男人上床以外,她宁愿一个人生活。

    但无法逃避的是,她根本摆脱不了任何人。

    况且,秦铄……尽管一定不是当年那种强烈的喜欢了,但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对他抱着怎样的感情。

    她最终只是小声说:“我要去洗澡了。”

    秦铄是抱着她睡的。

    抱得太紧了,夏追被勒得呼吸困难,终于在后半夜忍不住,一脚把他踹下床。

    但他被蹬下床也没松手,夏追于是被迫和他一起滚下去了。

    “你他妈能不能放开?”夜浓如墨。冰冷的地板砖上,她咬牙切齿地问。

    次日清晨,夏追起床时才发现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抱过来了,只是这次很小心,分明把她圈住了,却只是虚虚抱着,刻意控制着没用力。

    她起床时秦铄便警惕地醒了,“噌”地坐起来,眼下发青,呆呆望着她的脸。

    “没睡醒?”夏追问。

    “不是……”他回神了,又确认了好几眼,这才松弛下来。

    家里有没拆过的牙刷和黎杰森买来还没穿过的衣服。夏追给他拿过去,明明衣服只是下水洗过一遍,并没有上过身,秦铄还是嫌弃得溢于言表。

    但夏追淡淡瞟了一眼,他就什么也不说了,三下五除二乖乖穿好衣服去洗漱。

    夏追下面时顺便也给他下了一碗。

    秦铄已经做好了不管有什么讨厌的东西也要闭着眼睛吃下去的准备,但他略略瞄了一眼,拿筷子戳破那个荷包蛋。

    全熟,碗里没有葱、没有青菜、没有辣椒。

    他抬头看夏追,只望见一个专心低头吃饭的头顶。

    秦铄觉得,这碗面比他吃过的任何东西都好吃。

    二人吃完饭又去沙发上坐了会儿,夏追拿着手机滑,但似乎也并没有干什么,只是笃定地等待着某人某事的来临。

    然后某人来了。

    秦铄去开的门。

    “夏……”身下的字句全堵在了喉咙管中,温子言惊诧地望向来人。

    秦铄同样也被他吓了一跳。

    他们俩不熟,但认识也有好久了。他还……从没见过温子言这般狼狈的样子。

    眼前这家伙没戴眼镜,身形消瘦,眼底血丝密布,眼底青黑,胡茬乱冒,头发也随便地垂下来,不看五官的话简直像是某个吃不起饭在街头卖艺的浪人。他脸色不大好,甚至吊着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拿了个牛皮纸文件袋,一边裤兜鼓鼓的,不知道装了个什么东西。

    这真是温子言啊?

    温子言也就惊讶了一瞬,很快便调整过来,不过平日客气柔和的微笑是维持不了了,对着秦铄他连好脸都摆不出。只是冷声问:“夏追在吗?”

    客厅里传来声音:“进来。”

    秦铄侧身给他让路,温子言淡淡瞥他一眼,没说话。

    这么冷的天,秦大少爷都要放下尊严捡别人的破衣烂布穿,温子言却似感觉不到冷一般,穿着件薄衬衫便来了。

    穿成这比样,跑来勾引谁呢?秦铄关上门,不爽地嗤了声。

    夏追却已放下手机,平静道:

    “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