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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的手还微微发抖,呼吸也不大稳,显然她干这种事情并不熟练。 “水鬼”的脸偏到一边,动也不动,眼珠发愣,神情迷茫。 黄默深吸口气,又慢慢呼出,仿佛下了决心似的,伸手过去一连又是几巴掌! 清脆的啪啪声里,“水鬼”的眼珠渐渐转动,待到黄默停手,他轻轻眨了下眼。 黄默小心翼翼靠近他,一字一句轻声道:“我们不是丧尸,我们是同学。” “水鬼”又眨了下眼,却还是迷茫着一言不发。 赵鹤就着架住他的姿势推了推:“喂,跟你说话呢。” “水鬼”仍木然着,对这样的推搡毫无所觉。 赵鹤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是不是……真疯了?” 黄默抿紧嘴唇,心里也没底。她不是半仙,只是专业所学,学以致用。但心理学不是万能的,就算是,她也顶多还在入门学徒阶段。 宋斐想凑上前,被戚言下意识拦住。 “没事,十四对一呢。” 扒拉开戚言胳膊,宋斐第一次在陆地上靠近这位仁兄。 他的脸色发青,血色尽退,乍一看与丧尸无异。但仔细观察他的瞳孔就能发现,并不像被感染后的浑浊如墨,而且他从头到脚,裸露出的皮肤上没任何伤痕。至于衣服之下,应该也问题不大——毕竟他只穿了一条三角泳裤。 黄默往旁边挪了挪,给宋斐让开位置。 后者来到“水鬼”面前,对上那双木然的眼睛:“喂。” 宋斐的呼唤很轻,比黄默的还要温柔,就像在哄情人。 “水鬼”一视同仁,还是眨了下眼睛,这仿佛是他对外界的所有反应了。 宋斐继续:“我们不是丧尸。” “水鬼”眨了第二下眼睛。 宋斐不正经地往他脸上吹气,但声音却愈发的暖:“我们是同学。” “水鬼”眨了第三下眼睛。 宋斐忽然一声大喝:“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水鬼”一个哆嗦:“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就像被砂纸磨过,但他的口气严肃认真,就像军训中回答教官问题! 宋斐一鼓作气:“爱国敬业!” “水鬼”嗷一嗓子哭出来,涕泪横飞:“诚信友善……” 宋斐示意赵鹤松开手,随后上前给对方一个坚实可靠的拥抱:“你安全了,真的。” “水鬼”嚎啕大哭,一个比宋斐还高几公分的小伙子,哭得像个小孩。 小伙伴们心中酸楚,但总算也放下心来。 宋斐冲大家龇牙乐。 小伙伴们纷纷回以白眼。 这是前阵子学校要求所有在校生都必须背诵的。各院系导员都会非常频繁地choucha,偶尔校领导心血来潮还会去学子大道上随机慰问过路同学。记不住校训也要记住这个,说上句就要答下句,简直成了条件反射。 当时谁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这二十四个字会成为桃木剑,驱邪避凶,拨云见日,即使身处地狱,也可在一瞬之间感受到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温暖。 第94章 邝野求生 “水鬼”名叫邝野,但除了名字听清了,其它连哭带抽抽地呜哩哇啦说一大通,武生班没一个人能翻译。 黄默知道这是精神长期处于高度紧绷心理长期处于绝望惊恐后的必然情绪释放,故而忍俊不禁地劝一脸生无可恋的宋斐:“让他的眼泪再飞一会吧,哭痛快就好了。” “等他哭痛快我就成冰棍了!”宋斐几次三番想把人从身上揪下来,均以失败告终。对方的力气和衣量成反比,快把他勒死了。但要只是喘不过来气也能忍,可他从里到外湿透,衣服像冰层一样飞速掠夺着身体所剩无几的热度,现在随便一阵小风,都冻得他如刀割。 “阿嚏——” 已经不知第几个喷嚏了。 “呜呜呜呜哎哎——?!” 邝野的嚎啕陡然变成了疑问调。 宋斐只觉得身上一轻,就见戚言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生生把邝野从他身上架开,一甩,后者进了赵鹤怀。 赵鹤和所有武生班同学一样,惬意围观,怎么也没想到十二分之一的概率居然中了。眼见飞来一片白花花,下意识伸手就接,于是人就到了自己手上。 戚言这一悠的力道可不小,壮如赵鹤硬是被撞得后退半步,才稳住自己和邝野。 戚言很满意自己的选择,论接飞来横锅,赵鹤是专业的。 不过再看向宋斐那没比邝野好到哪里去的惨白面容时,他的脸色就不太好了,眉头紧锁,低沉而不容置疑地吐出两个字:“脱了。” 没头没尾,小伙伴们听得懵逼茫然。 宋斐却心领神会,不,应该说他早已迫不及待了好吗! 唰地拉开羽绒服,没两下,宋斐就把上半身脱了个干干净净,然后一个中场休息都没有,光着膀子就开始脱裤子。 “啊——”林娣蕾一声惊叫。 黄默回过神,腾地脸红,立刻转身非礼勿视。 “呀——”林娣蕾又是一声。 宋斐已经脱得就剩一条内裤。 “好白……”林娣蕾捂住眼睛,但没忍住感慨。 宋斐心累地叹口气:“你要想看就大大方方看,不用这么辛苦。” 指缝里的眼睛眨巴两下,林娣蕾放下手,嫣然一笑:“我就喜欢你这么坦荡的。” “彼此彼此。”宋斐从来没这么发自肺腑过。 罗庚急了,也开始脱羽绒服:“你要喜欢光膀子你早说啊。” 林娣蕾黑线,刚想说自己欣赏男色也是有选择的,结果那边戚言不知什么时候也把上衣全脱了。 林娣蕾简直受宠若惊,要知道她以前倒追戚言的时候,对方是能躲多远躲多远,而且在她印象里,戚言是那种夏天也要把所有扣子都扣上的绝对禁欲系。不过话说回来,戚言确实比宋斐有看头,不光是身体线条更硬朗,胸膛也……啊呸,这不是重点! 一个有点小帅的男生露rou可以愉悦欣赏,一伙老爷们儿脱就让人太有负担了好吗! 戚言没理小地雷,脱光上半身后又把羽绒服捞起来重新穿上,然后敞开怀,淡淡唤宋斐:“过来。” 宋斐嘿嘿一乐,俨然幸福的小鸟,扑啦啦就冲人怀里了。 戚言用羽绒服裹住宋斐,俩人跟连体婴似的一起走到墙角,戚言靠墙角坐,宋斐靠戚言坐,一冷一热肌肤相贴。 宋斐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暖起来,他知道,自己在汲取戚言的热量。 “暖和了吗?”戚言呢喃地问。 “嗯……”吹在脖子上的热气让宋斐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闭上眼,思绪迷离,世界好像都渐渐变得柔软。 如果这就是末日,宋斐胡乱地想,似乎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