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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天黑了她只用水擦了擦身,重新穿戴了一身漆黑的夜行衣,招来她身边的几个镖师低语了几句。 齐沼定然在此,齐洵没有骗她的必要,所以说,她现在要先找到齐沼才是。 本该是属于齐沼的守令府,成了她必须要去一探究竟的地方。 贺兰叶随身装了几把镖,胸前后背用了硬甲护着,袖腕藏了几颗药丸子,把自己收拾妥当,她吹了蜡烛,悄悄推开窗子,猫着腰轻盈跳上瓦舍,步步不着痕迹一路疾行,辨认着方向一路抵达守令府前的高树。 她藏在枝繁叶茂的树叶中,静静看着灯火通明的守令府,居高临下的她心中细数了几个数,完全避让开守卫的时候,她纵身一跃,跳到了守令府墙头,而后碎步疾驰,一路避着守卫烛火几个跃身翻进了中门。 守卫列队而来。 贺兰叶悄悄爬上了旁边一颗参天大树,刚刚准备藏身茂密树叶之中时,忽地她心头一悸,后背汗毛竖立的瞬间,只见近在咫尺的树叶中,闪着寒光的一柄短刀,锋利的刀刃直直朝她迎面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柳倾和:“我媳妇除了我还偷窥别人!好气哦~” 来了,新地图,催化副本么么哒~ 昨天蠢,削平果削到了手指头,皮和指甲都削到了,不动不疼,就是打字用力疼,哎 红包包继续哦 第42章 第 42 章 贺兰叶反应不可谓不快, 刹那之间她已经拔出了短刀, 牢牢架住了迎面而来的刀刃, 同时一个翻身跃开,树枝一晃,她顺着漆黑阴影就跑。 谁料那树上的人不依不饶追了上来,避开守卫直直撵着贺兰叶。 贺兰叶不知此人底细,只恍惚看见了对方身上的夜行衣,猜得出不是这守令府的人,却也不知道到底哪里来的人有何目的,怕卷入不太妙的情况,提着气就跑,不欲与此人正面相拼惹来守卫追击。 出师不利。贺兰叶纵身一跃,踩着梁木翻上房顶, 猫着腰碎步前行, 不用回头就能感觉到身后那人穷追不舍。 啧。 贺兰叶猛地脚下一转, 横刀挡在胸前,蒙着面巾只露出眼睛的她冲着身后紧追的黑衣人压低了嗓子:“喂,别追了!” 一句话不说上来就动刀子,贺兰叶都要以为是之前劫匪寻来了。 可是明显不是。对她穷追不舍的夜行人呼吸动作之间明显是个练家子, 不是那群山匪般的乌合之众, 是个有底子的, 手中的刀刃闪过时,贺兰叶抓紧了那么瞬息的时间看得清楚,这把刀是精刀, 不是便宜的货,和她手上的几乎所差无几。 夜里出现在守令府的树上,这个人,只怕也是和她一样,有着什么目的。 那人勉强收住了势,在贺兰叶面前几步远停下了脚步,他的刀也横立胸前,遮着面容只漏出一双冰冷的眼,打量着贺兰叶。 此人过于警惕,贺兰叶想了想,率先开了口:“这位兄弟,在下就是来探探路的,你这追着我,不太对吧?” 那黑衣人目光在贺兰叶身上的夜行衣上转了一圈,闷着声:“你是来打劫的,还是来杀人的?” “都不是,我就是来探路的。”贺兰叶随口说道,“里头有个齐守令欠了我银钱太久了,我这等不住找过来的。” “齐守令?”那黑衣人目光一闪,似乎有些探究,“这位兄弟,你什么时候见过齐守令的?” 贺兰叶似乎看出来了些什么,只怕眼前的人也是冲着齐沼来的。她慢吞吞道:“哦,我没有见过他,见过他弟弟。” “齐洵世子?”那黑衣人一愣,这次看贺兰叶的时候,目光更为打量了。 贺兰叶一听,有门道。她立即笑呵呵道:“这位兄弟好像都认识?自己人啊。不知道兄弟你是为了什么事来的,小弟有没有能帮得上的?” 这话那人却没有回答,仔细打量了贺兰叶一圈后,那人默默收起了刀,冲着她仰了仰下巴。 这是示意她走? 贺兰叶冲对方抱了抱拳,侧着身退让而走的时候,只见此人果真没有追上来。她也不管这人是什么人了,不想节外生枝,还是专注她的目的才是。 贺兰叶顺着房顶一路看过去,终于在正堂里听到了她想要知道的消息。 正堂里头是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手里头搂着两个小娘皮,听跪在他面前的人说话。 贺兰叶一看就认出了,这人是刚刚应门的小童,这小童正cao着特别重的口音对着那人说话,贺兰叶皱着眉听来听去,连蒙带猜着,勉强凑出来了一点内容。 简单来说,这正堂里坐着的男人不是守令,是一个城守小官,真正的守令还是齐沼,只是齐沼被他藏了起来,没有了主事的人,由这个姓朱的城守接管了守令府,至今已经一年有余了。 守令府上下都不是齐沼的人,叛变起来太快,没有一个人在意远从临阳而来没有根基的齐沼会怎么样,都巴望着当地人做主,给他们好处。 贺兰叶趴在房顶上听了许久,大概知道了她要面对的是个什么情况了,起身刚要走的时候,又听见了两句。 那小童说,被关着的齐沼今儿一天没有吃饭,本就病着,怕是要死了。 姓朱的城守大手一挥:“管他去死!死了也干脆了咧!” 贺兰叶微微皱眉。 难怪齐洵当时愁眉不展的劝了她几次,只怕是作为兄弟,多少对自己兄长有着敏锐的担心。 也算是叫她赶上了。 贺兰叶又听了片刻,只见底下已经闹起来不成样的事儿,没有更多的信息时,她悄悄盖上瓦片,纵身而去。 得到的消息中,齐沼是被困在地下室,她一个人,对此地又不熟知,不能冲动行事,只能想法子通知外界官府,来把被困的齐沼救走。 贺兰叶此刻无法,只能先行离去。 她踩着房顶薄瓦,一路小跑,跃出守令府围墙时,忽觉不妙,她攀着围墙跳出,踩上了来时踩过的大树树枝,一回头,只见背后隐隐约约似乎有个黑影跟随着她,只是她回头之际,已经看不到了。 贺兰叶按下心中深思,按着原路返回客栈。 此刻夜已经深了,客栈灯都吹灭,她推开自己房间窗子溜了进去,也不点灯,看了一圈后确定并无问题,这才关上窗门,摸着黑脱身上的夜行衣。 这个幽鹿苑果真和她想的一样,不是一个好地方。 一个侯府的公子在此处都能够被欺压到无自由的地步,不难想象别的官员在此地又是多么的凄惨。 话语不通,习性不同,幽鹿苑过于穷,导致了不少问题。 贺兰叶只是前来替齐洵押镖,别的事情与她并无关系,这些幽鹿苑的事情,她不过一想,更多的思绪,停留在怎么去把齐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