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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小六抓狂的看着慬离去的背影,得意的笑了一下,很快将笑容隐去。 你让我走,我还不走呢。 又在王琢的院子赖了一日,看着那些婢女咬牙切齿,但又不得不伺候她的模样,窦小六心情大好。 “诶,窦小六!”院子里的大丫头气呼呼的叉着腰站在窦小六的面前,“你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既然你要待在这里,总得做些事情。” 窦小六躺在石头上,叼着一根嫩草说道:“我有做事啊,你们小郎君心烦无聊的时候,我不是陪他说话么?” “你别装傻,我说的是你得干活儿!” “我是你们小郎君请来的客人,凭什么要干活儿?”窦小六挥挥手,懒散的吩咐道:“我渴了,给我端茶来。” 婢女瞪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没有,你自己没有手脚?” 窦小六立马将自己的四肢收缩成一团,嘿嘿笑道:“没有,还真得你去倒茶来,我才能起来!” 婢女将手中的帕子一丢,狠狠地在上面碾了几脚。“没有,谁愿意伺候你个乡下人谁去!” “哦。”窦小六翻了个身,“你们小郎君或许愿意,要不我叫一声试试?” 王琢此时正在房中练字,窦小六不能打搅他,只好和婢女在外面斗气,借此打发时辰。 婢女听说昨日小郎君竟然打了五郎君院里的丫头一巴掌,事后五郎君什么也没说,倒是三夫人将那个婢女责罚了一顿。 一想到小郎君发狠打人的样子,她就觉得后背发凉。 伺候窦小六事小,打搅了小郎君事大。要是她办事不力的事情传到大夫人的耳中,大夫人非得扒了她一层皮不可。 婢女谄媚的笑笑,“小六,你稍等,我这就去给您烧水。” 窦小六满意的点头,“快去吧。” 窦小六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啊,原来被人伺候是这样的滋味。 第二十六章 :现身 继续在王家待了一日,窦小六在婢女的伺候下险些忘了自己还有正事要做。 正当她要从王琢的嘴里打听一些消息的时候,王五郎君派人来请她过去。这个时候找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窦小六过去的时候,王五郎很不客气的伸手,道:“玉佩拿来。” “凭什么!”窦小六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胸口,那可是大官人送给她的,宝贝得很呢! 慬握着长剑走过来,阴冷的眼神就像老鹰在捕捉猎物。“识相的,你自己拿出来。” 简直就是强盗!还有没有王法了? “不给,要玉佩没有,要命一条!”窦小六雄赳赳气昂昂地挺起了自己胸脯,叫嚣道:“有本事你自己来拿啊,欺负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手中的长剑噌的一声出鞘。 窦小六吓得往后退,还真来啊? “拿不拿?” “不拿。这是我的,凭什么给你!”窦小六盯着王五郎的背影喊道:“王琢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讲道理的爹,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慬,动手。”王五郎头也不回,冷冷的吩咐道。 窦小六看着慬手中的剑扬到空中,对着她的脑袋劈了下来…… 完了……这回要交待在这里了。 大官人,你可千万不要忘了我窦小六啊。 “住手!” 刺耳的声音从身后的高墙之上传来。 刀风从她的耳边擦过,几缕碎发掉到了窦小六的肩上。 “呼……好险……” 只是方才的声音怎么这样熟悉? 窦小六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大官人! “大官人!”窦小六喜极而泣,“我还以为大官人不管小六的死活了……” 一抹青白的身影从墙头飞跃而下,宋君清已经站在了地面。 “小六,你有没有事?” 窦小六激动的直摇头,“没事没事,小六好着呢!” 大官人来救她了,就算再掉几根头发她也愿意。 “你终于肯现身了。” 王五郎此时已经站在了窦小六的前面,高大的身影将窦小六的矮小身子挡在了身后。 王五郎和大官人相识? 宋君清的眼一直盯着王五郎,恨意滔滔。话几乎是她一个字一个字硬生生挤出来的: “王之焕,你好得很呐!” 窦小六惊得捂住了嘴,王五郎竟然是王之焕! 王之焕冷笑一声,“此话应该我来说才合适。” “娘亲!” 院外突然传来王琢的呼唤声。 宋君清神色一动,回过身去看来人。半高不高的身子,半束起的黑发,一双乌黑的眼睛。 不是阿盼……不是他…… 那一双眼睛不是晶蓝色的,阿盼叫她的声音是带着几分可怜的,而不是欢呼雀跃。 王琢冲到她的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腰身,亲昵地喊道:“娘亲,你终于来了。” 如果说宋君清方才的神情有一丝动容的话,眼下是什么也不剩了,唯有冷漠。她断然推开王琢的手,“你走开。” 王琢既不解又可怜的望着她,“娘亲,你不认识我了吗?” 宋君清呵呵笑了两声,瞥了王之焕一眼。“认识,怎么不认识?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认识!” 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他的rou,喝了他的血! “王之焕,你杀了我最亲近的人,如今连我身边一个小小的丫头也不放过。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要对我这样狠?” 宋君清揪着自己的衣襟,一滴泪在她的眼角滚动,一瞬间奇迹般的不见了。 泪?她早就哭干了,在阿盼死的时候随着雨水全部流干了。就算是将她身体里的血液挤出来,也是干的。 “我何时杀了你最近亲的人?当初你不辞而别,我去宋家找你时你便没了踪影。” “编,你接着编!”宋君清笑得那样张狂,似乎只要王之焕一个不注意,她就能冲上去给他一刀。 “我始终想不通,他可是你的徒弟啊,你为什么下得了手?午夜梦回的时候,你难道未曾梦见他站在你的床头痛苦地喊你一声师傅吗?” 窦小六站在一边根本插不上话,只能看着大官人质问王之焕。 这个恶魔,杀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徒弟!还有没有人性? 但是他似乎没有什么觉悟,一副无辜的模样站在原地,堂而皇之地说着:“你到底在说什么?再次相见,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 “呸,解释?”宋君清吐出了一口血水。 她已经恨到连咬伤了舌头也不自知。 “杀人偿命,这就是我要的解释!” 王之焕似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心疼的唤了一句:“阿酒。” “别再叫我阿酒,你不配!”宋君清的眼里布满了血丝,额头上的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