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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们……还有你们……”宋酒指着酒楼内的老三几人,还有酒楼外的所有难民,痴狂地笑道:“我若是想杀你们,早就在东城门之上劝郑知州乱箭将你们射死!” 众人一听,吓得面色刷白。 “你们是真蠢还是假愚?你们是什么身份?是难民!” 宋酒走到门前,高声问道:“知道什么是难民吗?江南水患,瘟疫肆虐,你们每一个人的身上极有可能染上了疫症!是我,是我宋酒!是我求郑知州,你们才能活到今日!” 老三昂起下巴,傲气十足地说道:“如今官府的人都不在这里,你想怎么说都行!” “是!我如今想说什么都行!”宋酒逼近老三,两眼盯着他的面容,冷声道:“你面色发红,身上想必guntang不已。你身上时不时会瘙痒,若不挠便会难受不已。我说的可对?” “你胡说!”老三双眼游离,话说得支支吾吾。 宋酒嘴角的笑愈发显眼,也愈发的诡异。就像暗夜中勾魂夺魄的无常,她若是对你笑上一笑,你便命不久矣。 “你染上了疫症!” 宋酒的话就像一道惊雷,狠狠地在老三的头顶炸响。 “不可能!你胡说!”老三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慌乱和疑惑在他的脸上交织。 宋酒招手,让大夫过来。“大夫,你方才为他诊治过。你来说说,他是否得了疫症?” 大夫摘下脸上的面罩,道:“他确实得了疫症,得隔离起来。平日常和他接触的人也得隔离,否则所有人都会被传染!” 老三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躲在柱子后方。“大夫是宋酒这边的,定然会帮着她说话!她害了我老大,想逃避责任!” 大夫被老三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老夫行医数十载,救人治病从不乱说话,你爱信不信!” 宋酒看着藏在柱子后的老三,道:“你的疫症不算严重,及时隔离的话,荀老一定能治好!若你迟迟不肯去,就下去陪你大哥吧!” 和老三一起的几个弟兄赶紧劝道:“老三,咱们还是听大夫的,老大已经先去了,咱们还得替他报仇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我不去,她一定想要害死我!我不去!”老三一个劲地大吼大叫,死死地抱着柱子不松手。“我没有得疫症!没有!你们休想带我走!” “老三!你清醒点!老大已经走了,你还想让我们再送一个不成?” 老三两眼开始涣散,“对,老大已经走了!老大走了!哈哈哈哈……都是你们害得!” 老三松开两手,不住地往后退。“老大,我没有得疫症……我只是头脑发热……” “老三!不要!” 咚的一声,老三的头撞在柱子上,鲜血四溅。 宋酒亦是被老三的“壮举”骇得两脚发软,原本可以活下去的人,就这么在她的眼前死了。 “钱慕予,好一招祸起萧墙!可惜,你这回惹到我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客气无用 原叔在一旁察觉到宋酒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意,不禁哆嗦了几下。 原叔小心翼翼地问道:“东家,您消消火。方才的难民一时接受不了实属正常,若是有人说我染上了瘟疫,我也会发疯的。” 宋酒拍拍原叔的肩,“原叔,我无事。你让小二将酒楼收拾干净,我要去见一个人。” 原叔瞧了一眼外边的夜色,问:“这个时辰?东家还是等天亮了再去吧。” 宋酒冷笑。“她既有心亲自陷害我,这个时辰又怎会安然入睡?” 原叔还想再劝,宋酒伸手阻止了他。“原叔,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我办事晓得分寸的!” 原叔这才默默退开。 宋酒去后院牵了匹马,那是宋酒几日前从阶上抢来的,不,应该是买来的。 翻身上马,宋酒扬鞭一甩。马儿吃痛,嘶鸣了一声便撒开马蹄飞奔。 如今正值混乱时期,宋酒即使在大街上策马狂奔也无人会过问,何况此时街上一个人影也见不着。 一刻钟之后,马匹在钱宅门前停下。 宋酒翻身下马,毫不客气地拍着钱宅的大门。 守门的仆役开门,见是宋酒,迷迷糊糊地问道:“宋东家啊,您有何事?” “我找十三娘子,可否带我进去见她?” 守门的仆役将门大开,“您请!” 钱慕予的院子此刻依旧灯火通明,院子里的女使强忍着困意,个个不敢弄出一点声响。 屋内,软塌上半躺着一人。 如瀑的青丝从软塌上一直垂到地面,紫色流苏金钗斜斜插在云鬓中,在女子的耳边轻轻晃动。女子身着淡紫色襦裙,软如云彩的裙摆垂在软塌边上,与藕荷色的披帛交汇,堪比牡丹真国色。 剪春端着刚泡好的青凤髓进门,见钱慕予躺在软塌上闭目养神,小声道:“娘子,茶泡好了。” “嗯。”钱慕予应了一声,慵懒地问道:“还是没有消息?” 剪春将茶水搁在桌上,摇头道:“门房还无人来传话,估计还得等些时候。” 钱慕予阖着双眸,嘴角微翘,朱唇一张一合。“此刻宋家酒楼定是乱作一团,不知宋酒喜不喜我送她的这份大礼?” “娘子不若先歇息?”剪春绕过软塌,从床上取了一条丝绸软被。“夜已深沉,想必那宋酒不会上门来的。” 钱慕予睁眼,眸中迸发出胸有成竹的光芒。“她会来的!” “娘子,宋娘子到了!” 剪春正要将丝绸软被盖在钱慕予身上,正巧门外响起了女使的声音。 剪春搁下软被,道:“婢先去瞧瞧。” “嗯。”钱慕予又阖上双眼,面朝里背朝外继续小憩。 宋酒进门之后,一眼就瞧见了躺在软塌上的钱慕予。 “十三娘子好生高雅,夜里还有品青凤髓的兴致!”宋酒看着钱慕予的后背,笑道。 钱慕予睁开眼,忽的笑了。“宋娘子夜访友人,不也雅致?”说着,钱慕予从榻上起身,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倦意。 宋酒挑眉一笑,“友人?呵,我竟不知在背后栽赃陷害他人之人,也可在我面前呼朋道友!” “哦?慕予竟不知还有这等人。”钱慕予走下软塌,笑意盈盈地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若是那人就在此地,我定不轻饶!” 钱慕予坐下,幽幽地吹着杯口不断冒出的热气。 “哦,我倒忘了宋娘子还站着!”钱慕予捏着兰花指取了一个茶杯,优雅地倒了一杯茶。“坐啊,在我这儿,不必见外!” 宋酒笑着在钱慕予的面前坐下,“十三娘子倒是不见外,无论何时何地都把自己当作主人!” 钱慕予将茶推向宋酒,毫不客气地说道:“喝茶!” “无功不受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