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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便将钟飞扬带到毓堂。只听苏清荷微微提供了音量,说道:“伍叔,你的远房表侄找你来了。” 伍叔急急从屋里走出来,对苏清荷问了好,但见她后头跟着一个颇有些面熟的年轻人。略微一想,便想起此人正是钟飞扬,他的远房亲戚,是个读书人。 钟飞扬一看到伍叔,又是惊喜又是紧张,解释道:“伍大舅,我是钟飞扬啊,就是苏州钟铭的儿子。” 伍叔脸上露出笑意,显然是表示欢迎,问道:“我自然记得贤侄,贤侄是路过此地?” 钟飞扬尴尬一笑,把方才回答苏清荷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歉然道:“伍大舅,小侄实在是走投无路,这才来投靠您。” 苏清荷对他们的对话不感兴趣,见已然卖了伍叔一个人情,便打了声招呼就转身离去了。伍叔一听钟飞扬的倾诉,自然是急人所急,当下将他领进屋中,说道:“贤侄,这赶考的事情是误不得的。这样吧,你先在我这里暂住一两日,盘缠的事情不用担心,这些你先拿去。” 钟飞扬眼眶微红,心下自然是万分感激,他颤抖地接过伍叔递过来的五两银子,哽咽道:“伍大舅,您的恩情小侄无以为报,待小侄功名归来,定然倾其所能报答。” 伍叔摆手,宽慰道:“这都是我举手之劳的事情,不必说的这般严重。” 当天,钟飞扬自然是住了下来。本该第二日便启程动身的,但是他一时贪图傅府的舒适华贵,寻了个借口又住了两日。 就在明日要动身的今夜,钟飞扬想出去走走看看,权当做留念留念。他独自来到初次遇到苏清荷的地方,脑海里浮现出苏清荷的花容月貌,不禁喃喃自语道:“清荷姑娘真是沉鱼落雁啊,如若能最后再见到她一面就好了。” 话音刚落,但见前头拐进来一个袅娜的身影,他的双眼一亮,惊喜地低语道:“真是说曹cao到,曹cao就到啊。” 当下加快步伐,赶上前头,客气有礼道:“苏姑娘,好巧,你也在这里赏月?” 苏清荷惊愣,一看是钟飞扬,暗自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月色,自嘲一笑,说道:“你不说,我还不晓得今晚的月亮还挺圆的。我就是出来走走,透透气。” 钟飞扬见苏清荷眉梢挂着忧愁,不觉起了怜惜的心思,问道:“在下看苏姑娘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苏清荷一愣,随即不经意一笑,语气里含着一丝嘲讽,说:“你倒是心细,这也能看得出来。如果我表哥有你一半的心思该多好。” 自从碧翠离开后,苏清荷再也找不到一个能说心里话的人。加上这段时间,她过得百般窝囊和委屈,这会儿遇到一个主动关心她的外人,不知不觉就打开了话匣子。 钟飞扬问道:“苏姑娘的表哥就是傅公子吧。我这两日便一直听到伍大舅夸赞傅公子的话。” 苏清荷想到自己的表哥,便露出笑意,说道:“我表哥丰神俊逸,又文武双全。这天下的事情,没有他做不到的,只有他不想去做的。” 钟飞扬听她如此夸赞自己的表哥,心里难免有了几分不服气,面上还是忍住,问了一句:“在下看苏姑娘也是才貌双全,傅公子怎不怜惜苏姑娘?” 苏清荷嘴角的笑意僵在脸上,带着一丝恨意和无奈,说道:“要不是那个女人横刀夺爱,表哥早就娶我进门了。都是那个女人,不仅让我表哥不再看我一眼,连我姑母都不再为我做主了。” 苏清荷早就忘记了钟飞扬的存在,只顾着倾吐自己心中的怨恨。而钟飞扬从中也猜到了八九分,显然是苏清荷失宠了。 钟飞扬想了想,宽慰道:“苏姑娘,你也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傅公子固然是人中龙凤,但天下之下,总有比傅公子更值得姑娘对待的人。” 苏清荷听对方如此说,当下心里便来了气,怒火冲冲地说道:“住口,天下之大,除了表哥我谁也看不上。” 言罢,苏清荷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留下钟飞扬一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但见,黑夜中,他的眼神微微一凝,嘴角慢慢地上扬。 翌日,钟飞扬告别了伍叔,加鞭快马地赶考去了。 暂别 深夜,一道矫捷的身影急速地越入傅府。傅岚禹耳中一听到动静,双目瞬地睁开,利落地披上外衣,顺着声源疾行至书房。 傅岚禹推开书房的门,但见暗夜里,一个黑衣人双手负在背后,静默地立在原地。待傅岚禹关上书房的门,那个黑衣人才慢慢地转过身体,只见面上罩着一个银色面具。 傅岚禹不动声色,嘴角一扬,不疾不徐地说道:“夜鬼,别来无恙啊。” 唤作夜鬼的黑衣人发出森冷的笑声,这笑声粗哑低沉,犹如来自地狱的声音。但见,他不知何时掏出了一封密函,急速扔到傅岚禹手中,说道:“夜鹰,六年不见,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傅岚禹并未急着答话,揭开密函,快速地浏览着上头的信息,而后燃了火折子烧掉这封密函。在短暂微弱的光芒里,傅岚禹看到了夜鬼那张冰冷狰狞的银色面具,不由然觉得后背一凉。 夜鬼见傅岚禹将密函烧尽后,开口说道:“这些年,你替主人在民间收集了不少情报,主人能够掰倒首辅,少不了你的功劳。” 傅岚禹漫不经心一笑,慢悠悠地说道:“不敢当,你我都是给张大人办事,自然是尽其所能。” 夜鬼嗤嗤冷笑两声,猛然低沉了声音,说道:“主人在密函上交代得很清楚了,你明日就动身吧。” 傅岚禹皱眉,抬眸看着夜鬼银色的面具,沉声说道:“最迟也得后日启程。” 夜鬼不置可否,又是极速一跃,很快就消失在傅府中。傅岚禹缓步走到椅子上,回想着密函上的内容。 他独自坐在暗夜里,双眸如刀锋锋利。良久,眉梢微微一挑,轻语道:“该来的终究是逃不掉。” 天色将要拂晓,傅岚禹将黑羽叫到书房。黑羽一踏进书房,便看到自家公子披着外衣独自坐在太师椅上,里面穿的是月白色的睡衣,显然是昨夜就匆匆赶到书房里了。 黑羽眉宇微皱,神情严肃地问道:“公子,何事?” 傅岚禹此时已然恢复了平日云淡风轻的神色,示意黑羽坐下后,直奔正题,说:“黑羽,明日我得去京城一趟。你天亮的时候就启程去域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