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9
书迷正在阅读:物种不同才能谈恋爱、刺客甲、朝赋、有条金鱼记忆不止七秒、安宁镇异闻录、五月榴花妖艳烘(H)、自知迷途(H)、余心切慕你、沉意、两个病人
推开陆之遥,调整好呼吸,劝他道:“夜深了,你今天为了救人劳神竭力的,早些休息去吧。” “那你呢?” “我睡不着,再坐一会儿。” “那我陪你。”陆之遥没有要走的打算。 又待了片刻,他说道:“这里风太大了,坐久恐怕着凉,我们去那边吧。”说完拉着胥凤仪的手将人拽起来,带她走到后舱的窗前。两人背靠墙壁坐在甲板上,望着船尾静静地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陆之遥觉得肩头一沉。他毫不意外,心疼这人终究是支撑不住了。他安静地等了一会儿,直到身边人呼吸越发深沉绵长,猜测应该是睡熟了,这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将人揽进怀里。陆之遥仰头看看天色,估计她还能多睡一会儿,便也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天蒙蒙亮的时候,画舫已漂过大半个翎湖,北岸遥遥在望。如烟叫起船夫,让他将画舫靠岸。她一夜未睡,眼睛肿如胡桃,下方瘀青浓重,虽用脂粉遮掩,还是显而易见。整个人一夕间似是消瘦不少,憔悴枯槁,仿佛全凭一口气吊着。 待画舫靠岸,如烟不由分说地下了逐客令。她有气无力地拖着脚步,没说任何理由,将任潇、陆之遥和胥凤仪三人赶下船去。那三人各自怀着心事,体谅她失去淮月的痛苦心情,也就老老实实地上了岸。 如烟心中哀怨未平,见任潇神色哀恸地呆立在岸边,突然转身走进船舱,不久抱着淮月的琵琶走了出来。任潇不解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便被钉在了那把琵琶上。如烟板着脸走上岸来,将琵琶往任潇怀里一送。任潇忙抱住,伸手轻抚丝弦,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如烟满怀不舍地看了一眼琵琶,抬头看他时已换作冰冷无情的目光。“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她下了通牒,又看看旁边的陆之遥和胥凤仪,一言不发地转身登船,指挥船夫将画舫划向河口。 任潇抚摸着琵琶,终于抑制不住地哭出声来。陆之遥和胥凤仪无从劝慰,只好默默地站在一旁。胥凤仪望向画舫离去的方向,看到如烟在甲板上茕茕孑立的背影,突然体会出几分毅然决然的意味来。淮月生前不得自由,如今香消玉殒,却不可能真的一了百了。如烟虽有怨恨,却还是将淮月最重要的遗物留给了任潇。也许她是顾念任潇与淮月以往的情义,终究放了他一条生路。 过了大半个时辰,任潇好不容易止住了哀恸。三人离开岸边,步行到附近的丰姚镇上,任潇便向二人辞行。陆之遥关怀了两句,问他今后有何打算。任潇低头抚弄琵琶,口中喃喃道:“天地之大,且行且看吧。”他抱着琵琶,萧然远去。 陆之遥看着那落寞的背影感慨不已,对胥凤仪道:“我们走吧。” 二人自醒来就不曾进食,于是打算先解决口腹之欲。胥凤仪在镇上逛了逛,挑中一家茂丰客栈。陆之遥看见这匾额,便知这是叶家的客栈。他看着胥凤仪笑。 胥凤仪眨眨眼睛:“肥水不流外人田。”说着拉他进去。 两人点了几道招牌菜。吃到一半的时候,门口走进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围坐成一圈,招呼伙计点了许多酒菜,又催着赶紧上菜。这几人衣着朴素寻常,但生得宽厚粗犷,满口糙话,咬字像是沧南口音,偶尔说几句诨话又像是沧北的腔调。伙计觉得这是一伙强人,不敢怠慢,忙去厨房催了菜来。然而等酒菜上齐,这几个人又不急着吃,只是坐着七嘴八舌,像在等什么人似的。 胥凤仪原本没有注意到这几人,直到听到其中一人抱怨:“老五老七怎么这么慢,不就是买个药吗?”另一人道:“大概看大夫去了,老五腿上烂得厉害,血rou模糊的。那颜色好看得,就跟这盘rou糜差不多了。”说完哈哈大笑,招来同伴嫌弃的嘘声。 胥凤仪看着自己桌上的rou糜,微蹙着眉头放下筷子,扭头朝那几人看过去。陆之遥见状,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边其中一人突然朝门口招手吆喝:“老五老七,这边!” 陆之遥转头看向门口,只见那里走进两个人,一个搀着另一个。被搀着的那个看起来格外眼熟,正是当日的漏网之鱼。陆之遥冷笑,果然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伸手按了按胥凤仪的肩膀,然后抓起雁翎倏然起立。 门口两人感觉到这边的目光,转头一看,顿时失色。坐着的几人也看过来,立刻明白了陆之遥的身份,纷纷起身到门口,如临大敌般结成一团。七人对峙一人,客栈内的气氛急转直下。 伙计见大事不妙,小心翼翼凑到中间,朝两边拱手告饶道:“各位英雄,小店还要做生意呢,和为贵!和为贵啊!” 陆之遥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七人,伸手到怀中掏出锦囊丢到桌上:“结账吧。”对面为首的那人冷笑了一下,也从怀里掏出钱袋子,数出几串铜钱走到桌边放下,然后收好钱袋子回到同伴中间,转身对陆之遥道:“陆公子,我们几人眼下手无寸铁,你打算趁人之危吗?” 陆之遥面露不屑:“陆某向来不愿趁人之危,也不想殃及池鱼。我跟你们去取武器,然后你们可以挑个地方,我想我们有些账要好好清算!” 胥凤仪听他这样说,忍不住叹了口气。对面那人脸上显出一丝敬意,笑道:“陆公子真不愧侠义之名,那请吧!”说着一挥手,与同伴退出了客栈。陆之遥看了一眼胥凤仪,跟上前去。 胥凤仪跟伙计报上叶凌霄的名号,吩咐看顾行李,自己追了过去。出门发现那七人的坐骑就栓在不远处的马棚里,兵器都用布料包裹着藏在行李中挂在马鞍上。此时七人各自取了兵器,面对陆之遥时的神情明显淡定了几分。 胥凤仪将对方连人带兵器仔细打量,心里比照着仓山七孑一一对号入座。方才出言激陆之遥的是老大冯勇,七人中最年长者,此刻手中握着一把御刀,站在七人之首。站在他左边那个手中持环形刀刃,而这种武器并不常见,想必此人就是排行第二的陈亮。陈亮身后那两人,一个用双刺,一个用铜杵,分别是老三周凡和老四张康。站在冯勇右边那两个年纪相仿,一个持双刀,目光狡黠,是老六严荣;另一个手拿铁锏,神情紧绷,是老七李平。至于被严荣和李平护在身后的那位腿上有伤的熟脸,应该就是老五李顺,最擅长施暗器偷袭。 胥凤仪想到此人不知在赵家潜伏了多久,便觉得仓山七孑屠灭赵家一事,确非受雇杀人这么简单。这颗棋子埋得太早,显然预谋已久,去明前阁找人买凶都只是做个表面文章给她看罢了。而明前阁偏重文字,缺少画像记录,也导致她未能发现凶犯就在眼前。想到这里她冒出一身冷汗来,决心回去要将司墨的规矩好好修一修。 不远处,冯勇向陆之遥道:“去镇外草场吧。陆公子请!” 第58章 草场之围险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