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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祤:“……” 少女这才后知后觉地娇羞起来,双颊漫上淡淡绯红,往后退了两步,半个身子藏在了老者身后,却还忍不住偷眼去看阙祤,小声咕哝道:“爷爷真坏,我明明是第一次叫,从前见的都是相貌平平的采药人,我有什么好叫的?” 老者又去点她额头,似是在叫她收敛,可目光中却都是宠溺。 少女便觉得有人撑腰了,又站了出来,问阙祤道:“我说采药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迷路了么?” 不等阙祤回答,那老者便先摇头道:“丫头,你瞧错了,他可不是采药的。” “不是?”少女歪了歪头,“那跑到山里做什么来了?” 阙祤对着老者恭恭敬敬又施了一礼,道:“不瞒前辈,晚辈的确不懂药理,只是有位朋友身中奇毒,无药可解,晚辈实在是无计可施,才病急乱投医地到这山中找药,却也不知救不救得他的性命。” 老者闻言大笑,“你这小兄弟也有趣,你真是要救你那朋友,不是要害了他么?” 阙祤:“……” “来来来,”老者对阙祤招了招手,自己到他坐过的大石头边上坐了下来,“跟我说说你朋友中了什么毒,说不定我能帮你选些草药。” 少女蹦跳着走到老者身旁,对阙祤抬了抬下颌,“你运气真好,我们家是医学世家,天底下没有我爷爷不知道的药,遇上我们,你朋友就命不该绝!” 阙祤一听,大喜过望,当即跪坐在老者脚边,将郁子珩毒发时的情形细说了一遍。 “爷爷,”少女终于苦下脸,“这个……是不是有些难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阴狠的毒?” “傻丫头,还有更阴狠的,就是你不知道。”老者捋了几下花白的胡须,沉默了片刻才道,“若要到你说的程度,这毒只怕不是三五味药便配成的,这么烈的药性,少说也要十几二十味药混在一起才行。单从你口述,我无法知道具体情况,你可能带你那位朋友到这里来一趟么?” 阙祤为难道:“他人在千里外的海岛之上,只怕……有些困难。” 老者嗯了一声,“那你这想法可是够草率的。” 少女也道:“你啊,就知道乱揪野草,难道就没想过他中的毒可能不是来自山里,而是海里么?” 阙祤:“……” “不过说你运气好确是不假,”老者道,“人不在此,我虽医治不了他,却可给你指条明路。” 阙祤无端有些紧张,站起身来抱拳道:“请前辈赐教。” “我听闻江湖中有位被誉为‘鬼才’的神医,曾穷毕生之力想要制出一枚可解百毒的‘回阳丹’,”老者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而半年多前,他终于成功了。” 阙祤眼睛一亮。 “可惜,”老者继续道,“这消息一传出来,便吸引了无数卑鄙小人去抢夺。鬼才无奈之下求助于武林盟主,只是他地处西北,盟主人却在江南,赶不及施以援手。恰巧盟主和归雪门主私交甚笃,归雪门主彼时正好在西北,便匆匆赶了去。” “我知道我知道!”少女接过话,“那位门主还是去得迟了,鬼才被人重伤治不好了。他感念那位门主帮他击退敌人,临终前将回阳丹赠予了人家。” 又是御剑山庄。 阙祤内心正自挣扎,忽觉有人在肩头上拍了一下,扭头看去,便见那少女正美滋滋地盯着自己。 少女含羞一笑,道:“公子,你长得真不错。” 阙祤:“……” ☆、进退两难 少女围着他转了一圈,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问道:“公子年方几何,婚配与否?” 阙祤:“……” “丫头,”老者瞧着有意思,笑了笑道,“你可是看上人家公子了?你这娃子真是了不得了,我还没担心你会老在家里,你倒先怕自己嫁不出去了。” 少女对着老者皱皱鼻子,在阙祤肩头推了一把,“问你呢!” 阙祤尴尬地蹭了蹭下颌,“姑娘就别拿在下打趣了。” 少女却不依不饶,跺脚道:“你快说!” 阙祤干咳了两声,下意识地舔了舔发涩的嘴唇,而后才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地道:“在下虽未成亲,却已有心上之人了。” 少女失落地撅起嘴来,哦了一声,回到老者身边去了。 阙祤被她的表现弄得不知所措了起来,道:“姑娘,我……” 少女摆了下手,一脸的深沉,“你先不要说话。” 阙祤:“……” 老者又大笑起来,拍了拍孙女的背,对阙祤道:“你不必放在心上,我这孙女被他爹娘养得不知何为羞臊,这事儿转脸便忘了,下次看着俊俏的公子,她怕是还会冲上去便问人家成亲了没。” “爷爷!”少女揪了揪他的胡子。 阙祤只好也跟着笑了下。 “你适才说的中毒的朋友,是不是就是你的心上人?”少女纤白的手指缠上自己的一缕秀发,发丝在她指间打着转,“看你为他急得都犯傻的份上,我也知道我是没什么机会了。” 阙祤没有否认。 “还真是啊?”少女撇嘴,“我不过随便一说。” 老者无语地看了自己毫不知羞的孙女一眼,道:“你快别为难人家了,他惦记着寻药救命呢。” 少女挠了下鼻子,道:“去吧去吧,若是你真能求得那枚回阳丹,再拿回来给我爷爷看上一眼,那我们便对你感激不尽了。” “不敢。”阙祤道,“尚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家住何处?” 老者正待答话,少女便抢着道:“我爷爷叫公孙麟,我叫公孙竹;我家便住在这座山的北坡下,你到附近一打听公孙姑娘,没人不知道。” 公孙麟摇头道:“说不定等这位公子再回来,你这公孙姑娘都已经嫁作他人妇了。” 公孙竹哼了一声,不理她的爷爷了。 阙祤对着二人一揖到底,道:“二位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若真求得神丹,在下定会折返,再行相谢。” 公孙麟点点头,“谢倒是不用了,要是我能看到那回阳丹,自己也摸索着弄出个差不多的来,倒是还要谢你。” “那你叫什么名字?”公孙竹眨了两下圆圆的眼睛,道,“为防你日后赖账,我可得问清楚了,你要是不拿来给我们看,我就亲自找过去。” 听她说姓公孙之时,阙祤便猜到了这二人的出身。东北有一江湖世家,世代以行医为生,虽身在江湖,对江湖事却又不是太热心。其主人便是复姓公孙,想来这老者便是公孙家这一代的家主。 既是江湖人,想来不会不知道自己,为免多生事端,阙祤没有说实话,道:“在下姓郁,名子珩,家住东南海边。” “郁子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