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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转身扭腰朝山下行去。 “姑娘,山中危险,还是我送你下山吧。” 楚靖仍是不放心追上。 女人回头冲她一笑,魅惑丛生,却未达眼底:“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奶娃娃。” 说罢飞身跃至树上,甚是不屑睨了她一眼。 楚靖满脸蒙然,再仰面看那树梢上女子,哪还有适才楚楚可怜之目,更让她惊愕是这女人竟会武功,且还唤她奶娃娃! 又是奶娃娃,满满鄙视之意! 一日之内,她竟被接二连三鄙视! “竟是同道中人,即使如此,你适才意于何为,又图个什么?”楚靖望着树上女人疑声。 女人搅着身前一缕长发,美眸微眯,风情万种:“我花娘行事,自然是图男人,图快活了。” “花娘?”楚靖迷蒙。 她只听过徐娘,有道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但看那女人丰满莹润,纤柳细腰,一双美目婉转,说话时身姿婀娜,魅从骨生。 容颜不老,却很是风韵。 第十八章 花娘 见她依在枝头把玩手中秀发,难得遇上个唠嗑的,又同是武林中人,楚靖来了兴致,盘腿坐于树下道:“那些个满身汗臭糙汉子,你图他们作甚?” 女人甚是不屑瞪了她一眼,悠悠启口:“采阳补阴,风流快活,你一个奶娃娃懂什么,且我花娘也不是什么男人都采,你说的那些个糙汉子,我花娘也吃不下去。” “采阴补阳?你是采花贼花名流?”楚靖惊愕。 听她冷哼一声,楚靖凝眉,这些江湖轶事她亦曾听闻些许。 传闻江湖有一对雌雄采花大盗,男人采阴补阳,人称“竹爷”,时常流窜各家女子闺房,上到皇宫后院,下到寡妇红榻,皆有他身影。 女人采阳补阴,人称“花娘”,无论王爷世子,或是公子农夫,但凡有些皮相,皆要去睡上一睡,采上一采。 两人四处窃玉偷香,行为作派那叫一个风流浪荡,且已是臭名昭著。 想及那夜在客栈时所中媚毒,楚靖犹自胆颤,心中虽已猜得七七八八,却仍是忍不住问声:“‘竹爷’你可认识?” 女人低眉不屑晲了她一眼,甚是不耐:“那是我哥,花名竹。” 说罢,女人峨眉一挑,戏笑出声:“怎得,你被他采了?” 被戳到“痛脚”,楚靖登时上了火,双眸恨不能迸出两嗖利箭射死她,若不是那夜被这采花恶贼下了药,她又怎会落到如今境地! 楚靖冷眸,腾然起身之时,腰间软剑已抽出横扫而去。 花娘正是心下窃笑,还想再嘲讽她两句时,却见她倏然朝她打来,虽是脑袋蒙然,手中却也不含糊,飞身躲过之余手中烟粉已是撒出。 跃身扑了个空,楚靖手中软剑如藤鞭般绕上树枝,轻盈身子凌空荡了个千秋,落在枝梢上立定。 素手拂去肩上粉尘,楚靖冷哼一声,眸中鄙夷:“果真如你性情,连出手都用这合欢散!” 下三滥至极! “看来被我猜中了。”花娘勾唇一笑,百媚千娇,“大哥的手段当真是越来越高明了,连这般天仙儿的奶娃娃都能采到手。” “放你娘的狗屁!” “还是个会龇牙的奶娃娃,好生有趣,可惜我不采女人,不然,定要让你合不拢嘴,半句秽语都说不出口。” 看她立在远处枝头仰面大笑,楚靖气得小脸通红。 她那句“合不拢嘴”楚靖知晓是何意思,想她到底深居琼花宫,未曾见过世间还有如此放浪形骸之人。 但这女人满口放荡之词也是好生羞辱了她,楚靖还从未这般动过怒,手中软剑一甩,登时一套天花雾雨释出。 这一招,她用了七成内力。 花娘抵挡不住,身上衣裙被凌空厉气刺破,血迹斑斑,眸中一闪而过惊诧:“你是琼花宫楚钰?不对,她已经死了。” “我是你姑奶奶楚靖!” 楚靖凌眸大喝一声,手中软剑如毒蛇般,蜿蜒着朝对面女人迅速刺去。 花娘却是不慌,臂上披帛飞出,绕上扫来软剑,纠缠对峙:“奶娃娃,我倒是小瞧了你,适才你坏我好事,现下又出手伤我,可是觉得我花名流好欺负?!” 说罢纤臂一震,楚靖身子被扯得兀自趔趄,登时眸光一闪,手中软剑翻转,长帛被绞作碎布,纷纷落下。 “不错,有手段,我喜欢。”花娘浪荡一笑,猛然朝她又撒出nongnong烟粉。 楚靖忙背身垂首拿袖口捂住口鼻,再抬眸时,却只见枝叶颤动,声声笑语入耳,已不见人影。 “奶娃娃,今日老娘就不陪你玩了,来日让我大哥好生调教你一番!” “荡妇!yin贼!”觉察被戏耍了一通,楚靖气得跺脚咒骂,半晌都未缓过劲儿来。 想她心思也算是够开明放浪,但终究是调戏他人与被人调戏有所不同。 棋逢对手,遇到了惯走风月老手,便显得她稚嫩青涩。 更让她肺疼是这女人一口一个“奶娃娃”嘲讽,让她好生不爽! 本就遇事不顺,今日又被赶出宫,如今还被这采花贼嘲弄欺负了透彻。 气上加气,楚靖觉得现下自己心肝肺都要炸了,若此时再来个人招惹她,她定能将人捅成蜂窝子。 原来,生气也是能死人的。 第十九章 入城 楚靖就这般气喘呼呼入了淮安城,琢磨着来城中寻个生计法子。 憋屈了一日,肚子忍不住气得咕咕作响,她看那包子铺掌柜笑着与她招呼,眉宇一皱,便也由着性子坐下要了笼rou包子。 这次她捧着碗喝了两大碗米汤,满意擦擦嘴,唤来小二结账。 小二弯腰笑道:“我们掌柜说,难得遇到姑娘这般喜欢吃包子的人,那日还喜欢到哭成那样,便吩咐我不收姑娘文钱。” 楚靖嘴角抽搐,仍是将银子放在桌上,道:“告诉你们掌柜,他做的rou包子,天下第一!” 好在她下山时所带文银还未用完,如此也得盘算着往后生计,这般想着,楚靖眼巴巴望向面前包子铺。 做些小生意也未尝不可,可做何好呢? 楚靖两眼发蒙,如今她全身上下加起来连二两文银都凑不齐,怕是个穷要饭的都得嫌弃她。 左思右想半晌,汤也饮了一碗又一碗,直到肚子翻滚着抗议,楚靖方才叹出一口气,懒懒起身。 离去之际,她又包了份rou包子揣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