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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3

    觉谢桥好像在看他,他稍稍睁开些眼,谢桥正俯下身亲在他额头,又继续沉默看着他。

    酣畅的性爱过后,这样甜甸甸几乎成了实体的视线让泛着涟漪的柔情在纪真宜的心头漾开,语气都带着股骄横,“你是不是特爱我?”

    他以为谢桥一定会矢口否认,可出乎意料地,谢桥竟然说,“是啊,得意吧?”

    纪真宜的视点渐渐适应了黑暗,他在并不明亮的光线中对上谢桥注满星斗的眼睛,幽邃深情如有千言万语,他从来就无法抵抗谢桥的眼睛,那种汹涌的深情几乎要溺杀了他。

    他讷讷地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浸着哭腔的哑,沙而润,“你爱我什么?”

    谢桥说,“sao。”

    气氛被掐死了。

    纪真宜磨刀霍霍的样子好慈爱好核善,“宝宝,给你一次修订答案的机会。”

    谢桥竟然笑了,是难得清朗得趣的笑声,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他自己都意识到了,手握成个虚拳抵在唇上,笑又渐渐隐淡下去了。

    谢桥其实并不喜欢“爱”这个字,他觉得俗,说来俗,算来更俗,明明那么多可以做,偏偏要说,“爱你什么呢?爱你温柔,爱你自由,爱你善良。”

    “可我明明知道,就算这些你都没有,我也一样爱你。”

    他自嘲地笑了,“我好傻啊,纪真宜。”

    世界上每一秒都有见异思迁,都有心猿意马,都有朝秦暮楚,可兰因絮果的少年时代,成为谢桥这么多年“阴魂不散”的温澜潮生。

    每次不见他,他都以为自己是不想他的,可皮夹那张合照,每看一眼都是千山万水。

    “我不想跟人比,尤其是不在了的人,可如果非要比,我告诉你纪真宜,就算那个人活过来,把爱放在称上称,他比不过我,没人比得过我。”

    纪真宜一把将他搂住了,脸颊贴着他颈窝,湿润的嘴唇哆嗦着不停亲着,几乎要把一颗guntang颤动的活心剖出来给他,“不要比,宝宝不要比,我爱你,只有你……”

    纪真宜一点也不自由,也不无拘无束,他从小就在笨拙地学习怎么看人脸色,怎么让别人高兴,怎么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在乎。好像生来就行走在一条狭暗的窄巷,所有人的手都朝他伸出来,他在不停地被拉扯,被撕裂,被要求。

    他在遇到谢桥之前吃的所有酸苦,都成了谢桥给他的甘甜。

    谢桥再一次领悟到,过去的都留在过去了,他诚然改变不了过去,可他永远掌握着未来。

    春花秋月,夏云冬日,哪止四季,哪止天地,他有整个宇宙要和纪真宜一起去看。

    “多亲几下,我很喜欢你亲我。”

    纪真宜的泪沾在谢桥皮肤上,轻声抽噎着去亲他,“要是回到八年前,我一定每天亲我们宝宝一口。”

    谢桥不高兴了,“只亲一口吗?”

    纪真宜立马改口,“那当然不够,最起码一百口。”

    谢桥满意了,“以前欠的,以后也要慢慢补给我。”他说,“爱我的人,也得没人比得过你。”

    纪真宜破涕为笑,他抱着谢桥点头不止,强压下去的呜咽还在喉间哽动,“最爱你。”

    纪真宜睡过去了,谢桥睡不着,这个床十分之窄,勉强能容纳两个男人紧搂着睡在一起。纪真宜被挤得有些可怜了,谢桥从床上坐起来,借着窗外清冷的月光,一点点查看纪真宜这个并不宽敞甚至有些敷衍的房间。

    从沙发到电脑,从书桌到书柜,纪真宜的书柜真的有书,有些明显不是他的,不过装饰充门面。旁边的两屉鲁迅肯定是他的,买了这么多版本,谢桥当年搪塞地推荐他去看时,没想过他会真的喜欢,还沦陷得这么彻彻底底。

    他带着种某种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愉悦,像滑过钢琴键指尖慢慢从这排书脊上拂过,一直拂到底,却又碰到别的什么。

    是一个杯子,一个白底印着草莓的玻璃杯,他怔了怔,把杯子翻过去,看见底部有个脸颊rou乎乎的卡通小人。

    他记得自己当时把这个碎杯子丢进了那个脏兮兮的厨余垃圾桶,又被祝琇莹丢到了楼下去了,他不知道纪真宜什么时候捡回来的,又被这样细细地粘补过,重新放在了这里。

    这种后知后觉地被珍视和宝爱并不坏,他拿着杯子坐回床沿,看着纪真宜安谧泛红的睡脸。

    他想起那个夜晚,那个被旺仔牛奶和AD钙堆砌悲伤的夜晚,他对未来并不十分有把握。

    十七岁的谢桥胆战心惊地想象,七十岁的时候他要和这个人牵手看夕阳。

    第六十三章 你要好好爱我,知不知道?

    谢桥有个弟弟,纪真宜早先就知道,也听他和弟弟通过电话,溺爱温柔,几乎有求必应。

    纪真宜先前为谢桥对弟弟的温柔吃醋,现在为第一次见面该给弟弟买什么礼物烦恼,还没见过面已渊源颇深。

    这小孩爱好有点不同寻常,喜欢天文,谢桥之前对流星那么如数家珍,多少和弟弟有些关系,“难不成送他个天文望远镜吗?天体模型?天文书?”

    谢桥说,家里都有。

    纪真宜绞尽脑汁,最终买来两大盒星空棒棒糖,说是集天文和孩子爱糖的天性于一身,却又可怜巴巴地寻求意见,“你觉得可以吗?”

    谢桥握住他的手,“都可以。”

    “都可以?”

    “嗯。”

    我喜欢你,什么都可以。

    还是第一次谢桥带他来的湖边别墅,树木苍翠将房屋合抱,湖光山色,红房绿草,美轮美奂。

    叶莺莺在外面迎,“宝宝带着真宜回来了!”

    这一次纪真宜终于不是挎在谢桥的胳膊上的菜篮子了。

    她穿着条繁复隆重的宫廷洋装,腰掐得很窄,玲珑有致,珠光熠熠。远远看着有些像纪真宜之前拍过的穿lo裙的小女孩,可她那么雍华美丽,一举一动浪漫天真,纪真宜几乎看不出她身上任何衰老的痕迹,脖颈都细腻纤长,她提起裙,朝纪真宜优雅地欠身一礼。

    纪真宜十分上道,配合地上前弯下腰托起她的手,假势在她柔白的手背落下一个空吻,“夫人,您是一颗灿烂的明星。”

    叶莺莺把手收回来,小女孩害羞般捂住自己的脸,好高兴,“真宜你最聪明了,他们都不会!阿姨好想你,快点夸夸阿姨今天穿得漂不漂亮?”

    她丝毫不稳重地转起圈,身后藏着的小孩就露了出来,小男孩长得十分伶俐漂亮,脸颊雪白红嫩,乌睫褐眼,眉目和谢桥有些相像。

    谢桥噙着笑,声音都是低柔的,“原来你躲在这。”

    他一见谢桥两眼都笑眯了,“哥哥哥哥”小蜜蜂似的围着谢桥转了几圈,又两手朝上伸出来,讨谢桥的抱,“哥哥抱!”

    谢桥真就把他抱起来端在身前,小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