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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找我谈。我会像宠着潞潞那样纵容你,只要我做得到,只要你做得到。这不是威胁,这是双赢的合作,是善意的劝慰。不过,不排除转化为威胁的可能。” 祁逸铭说得真挚诚恳,一脸正经的样子是旁人装不出来的。他言行举止所表露出来的最大本事,便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人以信任感吧。即便是霸道总裁的台词,经他一说,立马成了正宗的苦口婆心。 吴思春捧着杯子接话:“真是有亲和力的一番话啊。什么话都能让你说得一派正经,不过分谄媚,也不退失立场,直入正题,干脆利落,我欣赏你的坦率和正经。不如让我来翻译下如何啊?你认为,心智过于成熟的我很可怕,在你眼里,我是个睚眦必报的狠角色,之所以对董潞潞的挑衅熟视无睹,是在暗暗憋大招?你想招安我,把敌人变成没有攻击性的朋友?你想说,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不计成本地偏帮董潞潞。你以为,你拿捏到我的硬伤了?所以我非答应你不可。” 吴思春低头喝了大半杯水,祁逸铭招来服务生又给她添了些。 “你拿周家和董家的势力来说事,拿捏得不错,只是,虽然我在周家人眼里从来不是纯洁白莲花,一般事周家不会插手,但是危及到我的人身安全了,只要周老爷子还活着,周家永远是我隐形的后台。周老爷子想给我的不仅是百分之五的周氏企业股份,毕竟从十六岁到十八岁两年间,我接手周氏分公司,让它的利润翻了一番。两年,一番,比起你的业绩,如何?十六岁,我的成人礼,周家在普罗旺斯大办宴会昭告了我周家小辈的身份,周家是要脸面的家族,哪天周老爷子没了,周家也是有可能罩我一罩的。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这跟周家没关系的小公司混?不是周家不当我的靠山,是我到了这个年纪,不愿把周家当靠山。” “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今天我是带着诚意来的,希望你能手下留情,好让我也能手下留情。我们之间没有怨仇,对你太苛刻并非我的本意,潞潞她是小孩子心性,未必也是有恶意的,我真心实意地提醒你,提及周家,你太敏感。这已经在说明什么了,你可以隐藏得再深些。” “谢谢,不过不需要。你的合作条款里包括董淑筝?恕我直白点,她不是个让人感到愉快的人。” 祁逸铭双手交握,搓了搓大拇指:“是的”。 “那没有谈的必要了,我不接受。我不会跟董潞潞斗,我有自己处理事情的方式。你想怎么对我是你的事。”吴思春站起来。 祁逸铭亦起身,拿起她的外套帮她套上:“董淑筝还小,你不必跟她较真。” “她也值得我较真?我是看不惯。你能看得惯?你的潞潞被她耍得团团转。又是那句,潞潞开心就好?”吴思春穿好衣服大踏步往外走,哼笑一声,董淑筝年龄是小,心眼更小。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跟董潞潞无冤无仇,她不想跟不按常理出牌的董潞潞没完没了地缠下去,董潞潞的背后还杵着尊保护欲极强的大神……精病。祁大神说的在理,她占不到什么便宜,因为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把周家搬出来当救兵,面对强势势力的挑衅,默默吞下、减轻董潞潞的欺压欲比较好。 但董淑筝不一样,她吴思春不喜欢仗着小聪明挑事、一心想趁乱坐收渔翁之利的人。最让她介怀的一点是,她看到董淑筝支配董潞潞的样子,不时会想到她与幼时的周遇生,这能激起她压制董淑筝嚣张气焰的欲望。 董淑筝对祁逸铭的那点见不得人的意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必花心思布局,只需要反其道而行之,对方挑事的时候适时戳戳三个人的微妙关系便好。她不戳,董淑筝也得到了惩罚,守着自己心爱的祁逸铭,永远咫尺天涯,永远得不到她最想得到的。 祁逸铭将外套搭在手臂上,与她并肩走过服务台。付账时,吴思春看见分糖的那波人也在结账。 他们人手一盒精美的糖果,朝她晃着。那个戴眼镜的发糖男生讲:“谢谢你的糖!这糖指定地点才有得卖,没想到给出一颗糖,能得到一盒糖啊。你男友对你真好!真大方!” 吴思春点点头:“他不是我——” “追一下就是了嘛。别人是女追男,隔层纱,你追他,纱都不隔。成功率百分之百。”他给了我们糖走向你的时候”他指指去一旁围观装饰物的女生,“她们几个说整个世界都暗了,只有你那边是亮着的。你男友就是她们找对象的模板。” 吴思春不再解释,报以微笑,点头离开。 祁逸铭是很好,他不是她男人。 他的好,也不是给她的。他只对指定的人好。而对其他非指定人员,他就很不好了,是个来者不善的□□烦。 这个麻烦刚刚委婉地跟她这个非指定人员讲:我的伴侣要开始整你了,我来给你打个预防针,你最好逆来顺受,我会给你一些金钱上的补偿。你没有说不的余地,被欺压急了,有火冲我发,千万别惹我的另一半,否则我要你好看。 公司里的人,哪个都知道祁逸铭哈董潞潞哈得欲罢不能。那段时间,整栋公司大厦都在传吴思春对祁逸铭有意思,在抢董潞潞的男朋友,吴思春屡败屡战,每每只有看董祁二人在她身侧秀恩爱的份儿,屡次验证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吴思春的感情经历不算丰富,极少听人对她说过rou麻的情话,托董祁二人的福,她听了不少,起初憋不住笑,捂着酸倒的牙在内心对其冷嘲热讽,穷尽所学将其鞭笞贬低一番,暗想等以后有了伴侣,绝对不在有第三个人的场合中说情话,因为这对于那个人讲,实在是羞耻的体验。 后来竟也止不住的羡慕。看他们闹来闹去一片热闹,让她有了他们般配的感慨。 董潞潞开嗓可以媲美高分贝海豚音;祁逸铭的声音低沉的像是自带低音炮,他在人耳边说话的时候,可以让人的心肝都跟着颤动。董潞潞的音高放得过高了,祁逸铭一开口中和,董潞潞的声音就会自主低下来,低到甜美那频段去。 董潞潞捶打祁逸铭,都是以被祁逸铭抱在怀里结束,有时有亲吻,有时没有。 吴思春的感触并没有我深刻,我现在回想着祁逸铭说给董潞潞听的情话,竟觉得句句富含宿命的哲理。像那句:宝贝儿,别哭了,你脸上的泪是我心尖上的硫酸。我亲自体会到过,丧夫又丧子的那天,心痛的感觉很糟糕,真的像是硫酸从心尖尖上浇下来,心打着颤,有强烈的被腐蚀的、烂掉的、缺失的疼痛感。 我想过,像董祁二人那样闹来闹去,放着安生日子不过,会不会在某天心生疲乏,说分就分?虽然不排除例外,但太热烈了总会更快消亡。 到现在我仍不知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