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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0

    盈盈的笑容在羽洛脸上一点点收拢。眼看着王爷又将旧事重提,她试图打断:“王爷……我……”

    “做我的妾吧?”宣于璟握住了她的双肩,深邃的眸子直视入她的眼瞳,问得殷切。

    可羽洛却被他目光中的炙热灼得低了头,而之前轻松的气氛却一落千丈!

    她是喜欢王爷的,或者说,是爱,也不过分。若不然她也不会一步一步走入王府!

    然而,为妾,又是另一回事。

    王妃对她的存在,显然是不满的。她害怕的不是高门阔院中的斗争,而是害怕地位的差别与生存的险境,终将会将她变成像后宫女子那样,不择手段,工于心计之人!看过了后宫的勾心斗角,又有哪几名女子是生来就善于害人的?还不是环境所迫,生死所逼?

    还有毓芳郡主的出现,让“自卑”这种从未在她生命中出现过的情绪第一次袭卷了她的内心!

    背景与家世,在古代的社会里竟是这样重要,一词“门当户对”能压死多少情芽?

    况且,爱情都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

    妾,是无奈,是不甘心,也是一个从小在一夫一妻制概念中长大,根深蒂固的愧疚与不适!

    仅她内心这一关就难以过去,更遑论王爷的处境,王妃的背景……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会留在大晟一辈子……或许,像名份之类的东西,于她本就是无意义的……等等等等!

    重要的,是与王爷在一起,无论是客人还是妾,无论是王府还是别院,她其实根本就不在意!

    “我……”羽洛的犹豫完全显在脸上,“王爷……这事,还是以后慢慢再说吧……”

    “以后?慢慢?以后是什么时候?洛儿,你到底在怕什么?如果是引文的话,本王说过了,会处理好的!”

    宣于璟抓她肩头的双手愈发用力,直到羽洛喊了一声“疼”,才渐渐松开!

    老调重弹,结论一如既往。

    宣于璟是失望的,甚至有些懊恼!

    羽洛只是一个劲的拖延,却不曾开诚布公,向他倾述过理由!

    这,也是最让宣于璟介怀的地方。他一直以为,自己与小洛儿的关系,早就超越一切了。

    为了她,他甚至可以放弃所有!

    可惜,拥有这种想法的,似乎只有他一个……

    就在宣于璟意欲追问的时候,半敞的书房外,烟鹊隔着门问道:“王爷,王妃娘娘准备了午食,不知王爷您……”

    “本王用过了!”宣于璟的语气十分不耐烦!所说的也是借口!

    可他一想到洛儿的犹豫,也只能把所有原因都归到王妃这里!

    或许,洛儿要的是名正言顺,王妃一位。他不怪洛儿贪心,因为自己也从不想与任何人去分享她!

    只是,引文的地位,要想撼动,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

    ——

    康宁宫。

    宭州王入内的时候,太后正捡了果盘中的柑橘与蜜桃嗅着。

    “才小半天的工夫,这山果的香气竟散得如此快。琪儿……”太后指着屋里头堆叠成尖的果盘们吩咐,“这盘,还有那边几盘,且撤下去吧,换些新的上来。”

    “是。”琪姑姑福身,身旁的小宫女们已经弯着腰,闻声而动了。

    一个个冒尖的瓜果盛盘被撤下,转眼间,又换了一匹新鲜的。

    太后吃不多,却喜闻果香,这一天之内的撤换不下三两次,康宁宫中宫人们早就习惯了。御膳房里也常年备着成筐的瓜果,不为食,只为闻。

    宭州王眼见宫女们鱼贯而入,接着抱盘而出。虽只是细节,可大晟宫中的奢华浪费,已可见一斑。

    “太后娘娘。”宭州王先行了一个弯腰礼。

    “坐吧。”太后在琪姑姑的搀扶下慢走了几步,先行坐下。

    宭州王这才敢坐。

    “不知宭州王,还有世子郡主这几日在宫中吃住可惯?”太后问。

    “回太后娘娘,微臣多谢娘娘与王上的款待,万事皆好。”宭州王回道。

    “那就好。”太后接了一句,便等着对方先行开口。宭州王此来拜见,随了如意、珠玉等礼物,想来,是与其子的亲事有关。太后只是不先道破罢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亲事

    “太后娘娘,不知朝廷在西疆的战事如何?”宭州王看似随意的一问,实则是打算以西岐王的叛乱为突破口。朝廷越是需要他禾美族的助力,这亲事自然而然也就成了。

    太后徐徐地展露几分笑意,宭州王大咧咧的言语竟没有掩饰自己的勃勃野心,也算不悖他禾美族人直爽的性子。

    “这朝廷的事,王爷应当去与王上商谈。哀家居于后宫,又怎问得这些呢?”太后不着痕迹地将宭州王的意图转开了。

    “哈哈,是,是……是微臣问得不当。”宭州王尴尬地笑了几声,想着绕弯子他不拿手,干脆还是开门见山吧。

    “太后娘娘,其实,微臣是想问犬子与长公主的亲事……”宭州王话不说尽,半仰着头观察太后的神色。

    关于这门亲事,自己早在信中提过。可此行面圣,王上与太后却不多说此事……莫不是……不容乐观?

    在西疆动乱的非常时期,宭州王主动求亲,太后本该答应的。

    可惜,如今的芮涵已然成了牵绊公良长古的红绳!

    使些许巧劲,拉扯牵制尚可,若要剪求断,就万万不成了!

    毕竟,远在北疆的禾美族,与统领驻沛营的主将相比,孰轻孰重,高下立判!

    “这亲事嘛,且不着急。世子难得前来沛都,让他先与芮涵接触几日,再作定夺不迟。”太后说。

    “太后娘娘,实不相瞒,犬子早在去年王上前往宭州围猎时,就已然对长公主一见钟情。”太后的话中不乏拖延之意,可他该表达的话,还是要表达的。

    太后听宭州王这般一说,眉头不经意地一皱,没有立即接话,而是转头让琪姑姑多留心着点宭州王一行在宫内的用需。尤其是宭州不多见的丝锦、白玉、宝瓷等,多备上几样,供世子与郡主赏玩。

    如此明显的“打太极”,宭州王再不了解太后,也该看清事情的走向了。

    “太后娘娘,长公主的亲事……是否有难处?”宭州王小心问道。

    “朝廷对于你们禾美族的功绩是很看重的。”太后悠悠道,依旧是故左右而言它,“这些年,羌夷北遁,屡次犯边,都过不去宭州的箭塔。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