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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6

    者,在先王之前死于非命。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羽洛提到了先王的御前侍卫,不禁想起了葵妃,也想起了绛儿,激愤中带了隐隐哀伤。

    而那一句“更有甚者”,更是直指公良老元帅的遭遇,长顾好似顿时被抽干了气力。

    “你是说,王上他……”也许是震惊,也许是习惯了以“忠”为先,公良长顾始终没有说出心中所想的那两个字。!

    第二百八十一章 打赌

    弑——君——!

    羽洛没有发声,而是用口型摆出了这两个字。

    “不可能,你说这些可有凭证?”长顾正色问道,声音却乏了底气。

    “哥哥这可是难为我了,逼宫不是小事,当事人死的死、亡的亡,就算有知情的,也断然不会挂在嘴边。”相比起长顾的急躁,羽洛神情自若,只是一字一句阐述着。

    “那你要我如何相信你?”长顾瞪圆了眼问。

    其实,在他心中,已然动摇了。看这几年王上对待自家兄弟、铲除异党的态度,弑君一事也不是完全做不出来。

    更何况,登基初始,王上以“未免太后感伤”的名义,对先王驾崩一事也是轻描淡写。只是,要他联系到“弑君”之上,还是有点困难。

    “信与不信就凭大哥了。当年因贪污案问罪的臣子们倒也是有几个还在狱中的,军队换防一事若真想求证,也总能找到几个老兵余将佐证。再者嘛,王上的兄弟还有苟活在边疆或沛都的,宫中的情况、人事,外人不知晓,他们多少也能知晓一二。等此次战后,大哥不妨亲自去查。”

    话说到此,长顾灌了一口闷酒,在一阵静默后,心境才渐渐平复。

    “乔兄弟,你方才虽然没有明说,可王上的兄弟,除了西岐王,就是勤王了。如今一个成了太后的姻亲,而另一个嘛被围在了容城……”长顾盯着羽洛的双眼问,“兜了一个大圈子,你今儿个还是来当说客的吧?”

    “小弟可是诚心诚意来与大哥喝酒的。”羽洛一扫肃然的面容,笑着说,“至于说客一事嘛,顺其自然,我当公良大哥是兄弟,绝不会强求。不过,酒饭之余,顺道打个赌助助兴也未尝不可。”

    羽洛未把话说死,毕竟她此次过来,的确是怀着说服公良大哥,令其不再效忠王上的愿望。

    “打赌?赌什么?”长顾想听听他的下文,看他究竟还有多少说辞。

    “如今王上治国无道,领军无方,近小人、远贤臣,绝非良主。大哥以忠心为名,我不敢劝服什么。但不知大哥是否有兴趣以容城的结局作为赌面,若一个月后,西岐王能抵住攻城,突破重围,那么就请大哥试着相信我方才所言,调查也好,求证也罢,如果真查出王上弑君的证据来,还请大哥三思您的忠心所向。”

    “当然了,如果一个月后西岐王军计不良,逃不出围堵或经不住围攻,那么大哥大可告发小弟一个污蔑君王的罪责,是生是死,任凭大哥你处置。”

    羽洛口口声声以一个月后容城的命运为赌,看似赌的是公良大哥的“相信”,可事实上,所谓的“相信”,并不会被一场赌局的结果而左右。

    一旦思想在心间埋下了种子,日积月累,总有萌发的时候。至于容城的一月之约嘛……也算是她此来的主要目的之一。

    羽洛旁敲侧击地,让公良大哥以为,冰木头必会在一月后容城被围攻时有所动作,也算是个乱敌之策吧。

    当然了,如果有选择的话,她真心希望,公良大哥不要站在西岐王或是勤王的对立面。

    面对羽洛好似笃定的表情,公良长顾想了想,没有拒绝。如果先王真是被当今王上所害,那么自己的父亲想必也是受了牵连而亡的。到那时候,就算没有乔兄弟所言,他也不可能再为无德的王上效力。

    公良长顾百思之后,没有就赌约细说,转而道:“乔兄弟,你这赌注可是无谋啊。如今容城被围得水泄不通,城中的兵力尚不及我军的十分之一,仅是守城保命都难以维持了,还要攻破围线?”

    “哈哈哈——你对西岐王的信心可太大了吧。”长顾一连大笑了三声,摇头不止。

    “若没有难度,我又怎敢在大哥面前提议?”羽洛依旧照着自己的谋定说话,“既然大哥对这场赌约信心满满,应当是不会拒绝我了?”

    一面是羽洛翘首等待,一面是公良长顾举盏而思。

    约莫小半炷香之后,长顾突然停下了饮酒,看着羽洛说:“等战事平息之后,我会回京调查先王之事。若你方才所言属实,我就认了这场赌约!”

    “好,爽快。那咱们一个月后见分晓。”羽洛接道。

    觥筹相碰,酒面波澜。

    两人各自满饮一杯之后,长顾又问:“说了半天,乔兄弟你的主子到底是谁?你既然敢以容城为赌,应该是西岐王的人?”

    羽洛愣了一下,在那一刻,她的脑中闪现出的是勤王。

    她摇摇头说:“大哥,我若是西岐王的人,这种时候,还有心思三番两次到你这里传口信、讨酒喝么,我未必也太清闲了吧?”

    公良长顾说:“那可说不准,乔兄弟的机智,为兄一向是佩服的。”

    他说着又尽了一杯,心想这位乔兄弟,与宸妃为友,又好似知道很多宫中的秘事,身份必不简单。

    方才她口中还提到了“先王在边疆,以及沛都中的王子”,既然不是西岐王,那就是勤王的人?

    说起勤王,他能斡旋于太后的眼皮底下,韬光养晦,不露声色,倒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如有机会,他倒是不介意与勤王切磋一二。

    两人又饮了几杯,也不再多聊军事、政事,而是在夸了张铁的酒佳之后分离道别。

    在羽洛走后,公良长顾不禁回想赌约——刚才乔兄弟话里话外都提到了“一个月后”容城之围就会见分晓。

    一个月后?

    为什么是一个月后?

    一个月,算起来正是他们这边攻城军备所需的时间。

    一个月后,正是他们大举攻城的时间。

    难道,西岐王会利用他们的攻城之举,反突围线?

    就现在的战局而言,原本耗时三个月的攻城准备已经因为太后的提前谋划而大幅缩短了,西岐王被围容城也是势局所迫,变化所至。

    照理说,容城的防御工事,在进度上应该远远落后于他们进攻方。可乔兄弟为什么又能如此笃定?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玄机?

    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