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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8

    于嶙稍一回想,“可太妃计划出宫的时候,公良老元帅不是已经在吾霖驿阵亡了么?”人都死了,还送的哪门子信?

    “王上说得不错,当初先王也说太妃是为了悼念死去的兄长,才贸然出宫。合情合理,哀家也就没有多疑。可现在回想,瑛太妃企图出宫的日子好像正是公良老元帅的死讯传回宫中的日子。就算她思兄情切,私自出宫这么大的事,总归要计划一二吧,光时间上就太过紧凑。还有,太妃最后又无故放弃了出宫,其原因一直不曾明了。如果太妃真是为了给兄长送王上的密信,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没了收信人,她自然再无谓出宫。”太后分析道。

    “这么说来,太妃手上当真藏了什么秘密?”宣于嶙问。

    “也许吧。”太后说着叹了一口气,“要不是哀家最近被西岐王的事占了心思,也不至于让她们逃出手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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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

    到了大湖秦茗之外,羽洛与云黛告别了勤王安排的侍卫,踏上回疆留岛的竹筏。

    薄雾碧水,一切都和她刚来时一样。

    疆留岛就好像是羽洛在大晟的家,一晃眼,她出岛已近两年了。

    开阔的宸玄大堂,岛中央的鸣钟都和她记忆中的一样。羽洛走走停停,眼前的景色是看不腻的。

    至于云黛,回家的兴奋则显得更为直接了。脚才着地,就迫不及待看她那些小动物们去了。

    羽洛静静地绕着岛漫步,途中遇见了不少故人,大家都兴奋地拉她问着外面的世界。

    一圈下来,能说会道如她,也口干舌燥了。

    一直到入夜之后,她才一个人到了宸玄大堂中,对着先人像跪坐。

    在她的心里,始终都还有一份犹豫,撇不开,道不明。

    第二百七十三章 犹豫

    “夜深了,怎么还在这里?”姥姥拄着木杖入堂,对着羽洛的背影问道。

    “姥姥……”羽洛回转的面容是忧喜交加的。

    “有犹豫的事?”姥姥问着,也跪坐在先人像下。

    羽洛点头说:“我的心很乱,不知道要走的路对不对,会不会……伤害到我在意的人?”

    自大鬼说要带她回王府的时候,她的确觉得甜蜜,可细想之后,又多了害怕。

    姥姥说:“世间很多事是没有绝对对或者绝对错的。”

    “那我该怎么办?”

    “如果不愿意后悔,真的在意答案的话,唯一的途径就只有试一试,给自己一个机会。”

    “那如果我的选择错了呢?”

    “错了就错了,那就只有承担。”

    “可是……”羽洛还想说什么。

    “没什么可是的,你再纠结烦恼,有些事情也不会因为想象、分析而变得明了。是心痛还是遗憾,是逃避还是承担,这是只有你才能做出的选择。孩子,不要把它想象得太难,其实真到了那个时候,你的心就会告诉你怎么走了。”

    在姥姥眼中,矛盾与犹豫之所以会持续不下,就是因为在人的感情当中,已经倾向于迎难而上。要不然,还有什么好矛盾与犹豫的呢?

    其实,羽洛的潜意识里已经下定了决心。姥姥不说破,也只是等着她自己去发现而已。

    姥姥拜了几下先人之后,又说:“这次回来,多待些日子吧。”

    羽洛轻轻地微笑,随即又微微地摇了摇头。除了勤王那里,她还要替芮涵给公良大哥带口信。

    一切,就等那之后,再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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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

    羽洛换了男装回到沛都城外,她第一个找到的就是铁匠张铁。

    张铁大哥是她在沛都范围内位数不多的故人之一,简短的叙旧之后,她直接问了公良大哥的去向,所为之事自然是芮涵所托。

    从张铁那里,羽洛得知西岐王出沛都之后,刚出湘城,就被郭项率部堵截在了容城当中。

    公良兄也被派往了湘城驻守。从地理位置看来,他的部队与郭项的部队正呈围合之势,把西岐王包围在其中。

    一席话说到这里,羽洛想要西行的目的已然不仅仅是为了芮涵传话那么简单了。虽然她的前往影响不了军国大事,而“关心则期近”。

    冰木头与她的交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就算只是去往湘城走一遭,耳闻目见,总也好过相隔百里胡思乱想吧。

    张铁从羽洛的话里听出她去意已决,也不加阻扰,转眼间叫了几位走镖的朋友让他们随羽洛一同上路。并且,还把自酿的好酒带上了几坛,说是要让羽洛带给长顾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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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数日。

    羽洛随着镖师前往湘城。

    一路上,都是与他们反向而行的队伍,行伍之间,满耳皆是关于朝廷要与西岐王开战的叙述与猜测。

    一般的平头百姓,最怕的就是战祸乍起。

    尽管心中再不愿背井离乡,可一旦失去了安定平稳,颠沛流离也就是必然了!

    这一队队拖家带口、远离战区的人流当中,有暗暗埋怨当今王上不贤且容不下自家兄弟的,也不乏骂西岐王反叛不忠的。

    毕竟对市井之民而言,权利的斗争完完全全就是那些贵族们的专属。王亲贵胄们吃饱了撑的,有金屋金瓦还嫌不够,非得争个高低上下。

    板车磕磕撞撞的声音,夹杂着人群中没好气的怨声。

    羽洛逆流而走,不禁多了几分烦躁。

    要不是她心知无用,还真有股子冲动想要迎着人群高声宣导——西岐王的反抗说到底还不是被王上与太后逼的么?!

    放着好好的西岐王不做、马族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要,甘愿埋身于战火当中——这一切,从一开始就不是宣于崇可以选择的。天家经文之难,又岂是寻常人家能够读透的?

    羽洛想到这里,咬住嘴唇,没首于马车当中。战火一旦燃起,苦的是百姓,她没有资格去数落颠沛流离之人。

    只是她心中不平……

    明明始作俑者就是王上与太后,可偌大的黑锅却要冰木头来背,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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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绪万千,犹如乱麻,羽洛竟在不知不觉中,进入到湘城境内。

    令人欣慰的是,越靠近西境,对于西岐王的怨声就越弱。

    虽然有朝廷的军队镇守,人们不敢直言,可西疆周边各城的人们多多少少受到了马族的影响。小到生活方式,大到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