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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7

    是有那么一两句歪打正着了,至于“正着”了哪里,她也不清楚就是了。

    宣于崇皱着眉不响了,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为了今天自己一时心软而后悔。可如果现在不答应,他一定也会后悔的!

    “呼——”他长舒了一口气,冰冷的表情总算软化了一些:“你容我安排一下。”

    ——

    ——

    十日后。

    周季查案的进展出乎意料地快。就好像有人暗中把林奎的罪证都放到了他眼皮子底下一般,顺藤摸瓜,一下子就抓出了一大串。再加上宁浦的提示,让他狠办林奎,周季更是奋发地将有的没的罪行一一罗列,洋洋洒洒地凑足了十条大罪,趁着早朝的时候参奏!

    “沛都设赌,西疆受贿,提拔唯亲,私卖宫器,欺侮百姓……这都是些什么?!寡人不过是要给林奎提个醒,他周季却要置林奎于死地?!”宣于嶙在御书房越读越来气!他将奏折一阖,甩手扔在了堂下。

    “王上莫要动气,周季只是参奏,最后的定夺不还是由王上说了算嘛。”宁浦假意安抚。

    “寡人说了算?他周季都当着满朝文武一一列证了。大司卿、王罕,几十双耳朵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让寡人还怎么替林奎开脱?!”宣于嶙大声吼道。

    他的怒气有许多层!不仅仅是周季的不开窍,还有林奎自己的不争气,再加上葵妃……怎么他身边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可以信赖、让他安心的?!

    “宁浦!”宣于嶙想到此处,不禁对着宁浦撒气,“寡人不是叫你好生提点周季了么?他怎么还能这般不识时务?”

    “这——微臣确实提点了呀——微臣一边摇头,一边叫他‘看着办’。虽然掖沛庭的衙役都在,微臣不便明说,可这等提示就算是三岁娃娃也该看懂了呀!”宁浦把责任都推倒了周季头上。

    “可那周季就是个连三岁娃娃都不如的蠢人!他要是会察言观色,就不至于在太后的寿宴上送那种寿礼了!”宣于嶙“啪”的拍了桌子,到了还是责怪宁浦,“说到底,寡人就不该听你的,找什么周季去办案!”

    宁浦听了,连忙俯身在地,语带哽咽,还强挤出了几滴后悔的泪水:“王上,是臣下的错,臣下不察,给王上添堵了……”

    宣于嶙见他的样子,并不消气,正想再骂几句,书房外,小棱子小心翼翼地入内近前传了话,说是太后请王上去康宁宫一趟。

    第一百五十五章 杀意

    康宁宫。

    朝堂上的事,太后也有所听闻。

    宣于嶙本想数落周季几句,却不料母后竟先问了竞猎的事。

    “上次哀家问起秋猎的状况,王儿就含糊其辞,现在想来,可是因为林奎的事?”

    太后这一提,才让宣于嶙想起,之前林奎受伤他还缺母后一个解释,如今林奎的案子震动朝野,至少关于这一点,他是有得推脱了。

    “是。”宣于嶙答。

    “这个林奎,真是太不像话了!枉费哀家还重用了他这么些年!”太后虽怒,可语气还是平缓的。

    “说起那林奎,哀家当初就是看他机灵、明事理,才一手提拔的。谁能料到,他竟能为了区区赌局银两,就扰乱秋猎,甚至还把宫内的大小隐事都传了出去,实在是太不该了!”

    在林奎的诸多罪项当中,最让太后无法容忍的就是“嘴不严”这一条!林奎自打尹妃死后,就一直伺候在她身侧,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一直以来,贪一些,腐一些,太后都由他去了,唯独“嘴不紧”这一点,是没有转圜余地的!

    “母后,关于林奎的案子,儿子该怎么办才好?”宣于嶙问。

    太后见他问起,并没有直言,反而拍了他的手背感叹:“这人呐,就是不能安逸久了。好日子过惯了,反倒不安分起来。关于这一点,还是周季对我大晟耿耿忠心,先后揭发了两桩大案。”

    “母后的意思是要严办林奎?”这一点是出乎宣于嶙意料的,“若是周季所提每一条都坐实了,那林奎就只有死路一条。”

    “王儿——”太后看出了宣于嶙心存仁念,“你要记住,奴才永远都只是奴才!”

    宣于嶙将母后的话默念一遍,尽管有一点不赞同,可还是顺从了。“儿子知道了,那此案就让最仇罪的王罕去判吧。”

    “不行,此案必须由王儿亲判才好。”太后又道,“林奎此次是犯了死罪!该死,也必须死!可王儿要力争在判刑时留他一命。”

    “母后,这是为何?”宣于嶙越听越糊涂了。

    “嶙儿,天下人都知道林奎是你我母子的奴才。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是要让天下人心寒的。”太后道,“所以就算林奎的罪再多再重,你也不能把他交由他人量刑,更不能亲自判他死罪。”

    “那母后方才还说他该死,必须死?”

    说到这里,太后的眼神变深邃了:“你还记得奚征吗?”她问宣于嶙。

    此话一出,宣于嶙有了一股子寒意。奚征是他的七弟,在他王位不稳的时候,被母亲以意欲篡国的罪名流放北方雪原,而后暗杀!

    太后眼见宣于嶙表情的不自然,知他还是不忍,于是又软语安慰道:“嶙儿,你要明白,天底下所有帝王之治的背后,没有不沾鲜血的。外战也罢,内政也罢,于统治而言,并没有区别!母亲纵使有狠心的时候,那也是为了嶙儿你的江山啊!”

    一番话,太后说得动容,宣于嶙终究选择了认同。母子两又闲话了一阵,一直到茹嫔过来,宣于嶙才起身要走。

    “臣妾见过王上,王上安康。”莫茹娴在康宁宫门口见到宣于嶙,迎上去娇声软语地问候。

    可宣于嶙心中还如压了几块顽石一般闷得慌,他只是斜眼瞥了一下茹嫔,连招呼都没打就过去了。

    “王上——”茹嫔起身再叫,可一见王上迈着坚定脚步离开的背影,不禁声音弱了一些。

    她怀着失落,提步入了康宁宫。一见太后,就讨好似的又请安又捶腿。

    “还是太后娘娘有办法,一出手就让葵妃被关禁了,如今的华昀宫和冷宫没有丝毫区别。”茹娴拍马道。

    可太后对她的反应,总不似以往亲切了。“听说王上最近总去戚修容那儿?”太后问。

    “是。”茹娴扁着嘴说,“茹娴这次过来正要向太后回禀这事儿呢。那戚霜儿和江葵一样也是沅州出身,再加上寒药的事儿她又是受害的,王上如今对她百般怜惜,茹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就连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