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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4

    ,平时就胆子大的,趁机起哄。

    小队长让节南说得心头活络了,干咳一声,调过头去,没再说什么。

    节南用胳膊顶顶崔衍知,“说呀,大人。”

    这要是别人,崔衍知肯定一个字不说,但他很明白兔儿贼的意思。

    本来说好宋子安和他先到西暮崖,兔儿贼到凤来县打探一下,而后同他们会合。他出现在这里,兔儿贼当然会有疑问。她混在大今士兵里,甘冒曝露身份的危险而发问,自然是急切想得到答案。

    他并不信任这只兔贼,可他决定告诉她,因她先给了他一个重要情报。

    呼儿纳在此。

    呼儿纳是战神,也是杀神,性子暴躁无常,虽然运得一手好兵法,却喜欢用恐惧控制人心。称他为战神的人,一半盲目崇拜他,一半无奈臣服他。

    呼儿纳在此,崔衍知就知道,他这条命的幸存机会大大减少。兔儿贼也是个性诡异,喜怒难料的怪胎,可至少不是呼儿纳那边的人,不论他自己的喜恶,他这时需要争取她。

    所以,崔衍知就说了,“我手上有你们大将军要找的重要文书。”

    别人听不懂,节南当然一听就懂。崔衍知手上有北燎四王子和她爹的约凭。

    节南知道这样东西不但对呼儿纳很重要,与自己也切身相关,心中不禁大惊。眼看就要经过一个小巷口,顷刻之间,她做出了出人意表的举动——

    一手拽住崔衍知的胳膊,一脚踹开旁边士兵,跑进了巷子里。

    崔衍知但闻身后士兵呼哨怒喊,同时也气兔儿贼坏了他的大计,脚下却莫名停不住,跟着兔儿贼穿街钻巷,进一间破屋,过一道砖墙。

    这时,四周才完全静谧。

    不再跑了,崔衍知才能恼火得冲眼前人低咆,“兔儿贼,你可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尾音的怒气消失在那张回过脸来的兔子面具上。

    这家伙什么时候戴上的面具?真是——

    节南急喘一会儿,拍拍心口,长吁道,“到底谁做蠢事还不一定。大人,麻烦你,把那东西拿出来让我瞧瞧。”

    告诉她,和把东西给她,重要性完全不同。

    崔衍知不动,只道,“因你鲁莽行动,呼儿纳会全力搜捕你我,更有理由杀了原本作为来使的我,而我们又根本出不了县城。不是你蠢,谁蠢?”

    节南往不远处的墙下努努下巴,“大人瞧见没?呼儿纳杀人,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守信。你自己把自己当来使,在呼儿纳眼里,就算你是南颂皇帝,手持玉玺也没用。”

    崔衍知顺节南的目光看过去,瞧清墙下都是尸体,立时沉痛闭了闭眼,吃力开口,“城中所有人都……”问不下去。

    “还有约摸五百人,在当年桑大郎开的春金楼,挖找你手里的东西。显然,呼儿纳认为那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比哪儿都找得细致。”节南的手掌仍摊开着,“大人,此时此刻,整个凤来县,只有你我一心,而我可不想为了一件假东西豁出命去。”

    崔衍知想到还有一匣子的物证,心中颇定,从怀里掏出帛卷,放进节南掌中。

    节南打开看过,忽然背过身去。

    崔衍知一时不明白何意,稍愣片刻,却闻到了烟味。

    他猛地拨转兔儿贼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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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第二更。。。(。)

    第78引 都是旧地

    崔衍知的动作不慢,但有人的动作更快。

    他干瞪着,眼里映着起火的帛卷,心火也随之而起,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抢。

    兔儿贼的动作还是快过崔衍知,足尖一点,倒退躲开了崔衍知的爪抓。那身子,轻盈闪灵,哪有半死不活的病样子。再一点地,人就转身过去,那些矮篱笆间几个纵跃,眨眼不见了。

    崔衍知真是气得快吐血。他腿上有伤,不可能像兔儿贼上蹿下跳,却又不甘心这么放跑了人,瞅准方向跑着去追。

    追着追着,就发现不对劲了。

    满眼都是篱笆和小院子,排布乱七八糟。看着一条死路,走到底却突现另一条路。以为走得通,又发觉是死路。砖地泥地石子地,草屋石屋木屋,上一刻才是贫民窟,下一刻却见华丽堂,只是华丽的堂屋厢楼里满满当当都显穷。

    起初,崔衍知感觉掉进了一个错综复杂的迷阵中,然而渐渐地,却开始冒冷汗。

    除却生硬搭起来的屋,除却蛮横开出来的路,除却破坏式分割的墙,这里本来是很贵很富的大户人家,九曲折廊,红木香楼,与这座西北小县城全然不相称,江南暖厢的格局,这一切,萦绕在他的梦里。

    噩梦里!

    一直刻意忽略的腿伤,这时候突然跑出来,折磨得他咬牙,很快弄出一额头的汗珠子。穿堂的风吹过一阵,令他不由打了个冷颤。

    这里是桑府!

    崔衍知呼吸急促,腿上疼得一时站不住,连忙一手扶住了墙,一手撑膝盖,弯下腰,一口一口深换着气,好让自己镇定。

    在成翔府作了三年推官,他没到过凤来。不是因为山贼,也不是因为凤来县小,只是避之不及而已。至于这一回,情形特殊,无可推脱,可他绝无半点旧地重游的打算,抱着很大的侥幸心理。

    “该死的!居然还能回到这鬼地方!”

    他火大低咒,忽觉脖子一疼,眼前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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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衍知是闻着鲜味儿醒来的。

    他摸摸酸疼的脖颈,吃力坐起,打量眼前的屋子。

    屋门插栓,桐油纸糊窗,地炉一堆火在跳。火舌舔一只瓦罐底,瓦罐吊在架子上,罐口直冒白气。显而易见,鲜味儿就是从罐子里飘出来的。

    崔衍知转头看另一边,火光照出门槛里面的床,还有一团拱起的黑影。他顿时打个激灵想要站起来,哪知腿上全然使不出力气,根本动弹不得。

    “兔子贼,你用的什么下三滥手法,还不快给我解开!”他吼。

    黑影倒没有拖三慢四,从里屋走出来,跨过崔衍知两条瘫腿,坐到地炉前,拿着木勺搅罐子,又从身后搬来两只碗,瞧都不瞧死死瞪着自己的文官儿。

    崔衍知冷眼看兔儿贼用一根很长的树杈将碗推到自己手边,看她兔子脸笑,听她声音笑。

    “普通点xue而已,一会儿就自己解了。大人运气挺好,我本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