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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7

    府长官该采取的行动。不过,成翔知府办案那般草率,问都不问,验都不验,只是急着把两个不合他眼的官派出去,戒严防城这样的事,还真不像他的风格。

    宋子安听说了,却是欣喜,“知府大人做得太好了。我之前与他提及,他并未同意,我还担心府城防范过于松懈,一旦有意外,来不及应对。”

    梅清也欣喜,不过和夫君欣喜的事情不同,同节南道,“既然封城了,还不知道这船何时能出发,你们姐妹俩不如给我作个伴,同我一起到客栈住下吧。”

    节南推辞,“也许明日一早城门就开了,在船上过夜才安心些。”

    柒小柒直勾勾瞧着梅清手里的话梅盒子,“这是苏城记的?”

    梅清眼珠儿转啊转,笑道,“小柒姑娘也知道苏城记啊。我特别爱吃他们做的零嘴儿,这回出门久,就买了好多。柒姑娘要是喜欢,我送你一些。”

    梅清的聪明处在于,她不提条件,但让柒小柒自己懂得钩子在哪儿。

    柒小柒果然懂得,“我不能白拿你的,可我也没银子跟你买。”一双似要流出口水来的眼,转而直勾勾瞅节南。

    节南暗叹这就是冤家,只好答应,“就住一晚。”

    梅清立刻带雀跃的小柒挑零食去了。

    宋子安看得出妻子耍小聪明,对着节南就有些郝然,“我夫人让桑姑娘为难了,对不住。她只是想找些事分分心,就不用一直为我担惊受怕,且她也难得能找到投契的女子。”

    固然一路过来已习惯冷眼看人,不过自己不讨厌这对夫妻亦是事实,节南平心静气,“尊夫人的心思不难懂,宋大人定要平安归来。这是小山自绘的大王岭地经,宋大人要是不嫌弃,拿着备个心安罢。”

    因为不讨厌,还愿意说些好话,送件纪念。

    宋子安谢过,应道一定。

    夜入成翔,风灯惨照,时而犬吠鸦声,好似一座死城。

    夫君已经出城四个时辰,梅清拉着节南姐妹俩大玩飞行棋,居然还不尽兴,又凑起一桌叶子牌,好不容易倦睡了下去。

    柒小柒本也要回屋睡觉,却见节南望着屋顶,“深更半夜不睡觉,你又想干嘛?”

    节南回头笑得挺欢。

    柒小柒就以为自己猜对,哼一哼,“知不知道甚么是做多错多?我劝你少想想少做做多歇歇脑子,说不准歇过这一阵,你又能神机妙算了。”

    节南走进屋门,“也不知道是谁该歇脑子,我抬头瞧个星星,还能扯这么些有的没的。”

    柒小柒自拍一巴掌嘴,顺便扇风熄灯,“我贱。”

    节南躺平,“你就不好奇为何冯三死于点钢蜂箭下?”

    柒小柒背过去,摆明不搭理。

    节南也侧了身,睡觉。

    真睡觉。

    第50引 神弓暗司

    铸火融融,石勺舀起,细金如丝,流入特制的模器中,嗞嗞冒烟,急速冷却出一根根外黑内红的针。

    节南抬袖拭了拭额头的汗,长吁一口气,目不转睛,稳稳夹起一根细如发丝的针,接到点钢钩上,又极快捉起特制的小钉锤,精确敲打,直至针与钩成为一体。

    铸室四季如夏,尽管衣裙用得是南方最好的轻凉丝料,袖包腕,裙及踝,仍令她满头大汗。男子可以一年到头打赤膊扎裤脚,但女子却无论多热都要穿得整整齐齐的。哪怕,这是她一个人专用的铸室。

    她反复着同样的动作,不可思议得精准,又不可思议得灵巧,将最后一根针放上打铁石,才敲了两下——

    “桑节南!”一声怒气冲冲。

    节南的手不禁一哆嗦,锤子失了准心,不但没把最后那根针装上,连带刚才装上的那些全部歪了,白费半日工。

    不过,也表明这个造法不可用。

    节南无声叹呼。

    铸室的门砰然蹦开,一只脚用力踩进来的同时,节南抓起一大片油布罩住工作台。

    进来的是男子,个头虽不高,五官拼凑起来还不算难看,鹰高鼻寒星眼的样子甚至迷倒了好些女门人,甘心为他暖床。

    不过,节南看起来,金利泰和,她这位二师兄,只是一个鼻子像钩子,眼白多到阴骛,偏偏皮肤跟敷了粉似的腻歪男人。

    “金利泰和,我又怎么你了?”再瞧金利泰和单手反提一柄剑,她眼中悄沉,暗扫墙上佩剑,“近日我闭关造新箭,压根没出过这个院子,如此若还能招惹到你,我可真要佩服自己。”

    “听说你把新来扫地的小厮看成是我?”金利泰和两眼喷火。

    “那是因为我三日没跨出房门一步,突然走出门时眼前金光万丈,一时半会儿没瞧清楚而已。”至于吗?至于吗?“再说,这也要怪二师兄你常到我门前晃,我当然会以为你又来偷瞧我造……”

    “桑节南,你少自以为是。说到偷,正好,点钢蜂箭原是沉香想出来的,结果给你抢去,害得沉香哭了好几日,到底谁偷谁的?!”金利泰和一冷笑,嘴唇削薄又红艳。

    “我没抢,是你meimei设计不够精良,造出的样箭一支竟重十二两。我问你,那是不是轻弓用箭?二十支箭装备,弓箭手就要负重二十四斤,还没计算射程。若非我提出这个设计有可取之处,司主才让我接手改进,否则早批废了。”节南又冷不防脱口而出,“二师兄,你平日吃什么了,脸白得那么女人相?还是——其实是偷偷敷了粉?”

    “桑节南,你还不给我闭嘴!”金利泰和气得面红耳赤,“看小爷我挖了你这对白瞎的死鱼目珠子!”

    一剑,先泛本色青,再夹杂一抹火烧云色,恶狠狠刺来。

    节南猛地睁开眼,发现眼前漆黑如墨。

    梦乎?忆乎?

    无论是梦也罢,回忆也罢,金利泰和的脸这般闯进来,可没甚么令她高兴的。

    同门不同师,她和金利泰和作为门中两大长老的亲传弟子,当然各以师父马首是瞻。最被看好的她的师父没当上门主,自绝而亡。她被废右手,同小柒被踢出器胄司,一年前更被贬至南方打杂,无望得志,也无望脱离师门。而金利泰和和金利沉香,一朝报得十年耻,再不用屈居她和小柒之下,一个成为得意的掌门大弟子,一个成为天豹将军呼儿纳的女人。

    不过,这场败,败得太不让她甘心了!

    师门本为北燎皇帝密设的神弓门,专责暗探,收集情报,密造武器等不为人知的要务,只需向皇帝负责。

    她师父柒珍神机妙算,一手机关术幻化无穷,对老门主敬爱有加,对北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