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家事
陆府家事
陆骁在那个梦中,像局外人一般,看他自己对女人几近疯狂的掌控欲。 这不对。 他自认冷静自持,即便是两人当真通jian,也不会这般为爱痴狂。 他站在夜里嘉仪曾站过的地方,目色漠然,看着男女纠缠沉沦。 他清楚地知道这是一个梦,他在等梦醒。 - 待陆骁再睁开眼,一夜已经过去。他顾不得多想,换下身上脏污的里裤,往大理寺赶去。 林家父子虽被押在狱中,却悠然自得,两人甚而隔着栏杆用石头块下起了棋。 如此这般,却是急坏了留在家中的女眷。 陆骁念及以身行贿的嘉仪,又有这一夜梦中荒唐,不由眸色微沉,冷声道:“二位倒是好兴致。” 林家父子一个赛一个地和他不对付,听闻此话,二人却相视一笑:这是忍不住了。 林启云一改往日对他的横眉竖眼,挑眉笑了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苏淮在一边提醒:“狱卒说这二位下棋下了一夜。” 陆骁皱了皱眉,他们虽阵营不同,却对皇帝都算忠心。如今被下了大狱,理应觉得冤枉,却这般作态,实在不像二人以往的风格。 这时,林友雄开口:“大将军,你瞧,这棋局如何?” 陆骁垂眸望去,却见棋子摆得微妙,一方极弱,一方极强,不消几个来回恐怕就要分出胜负。他眉心紧缩,不知二人在弄什么名堂。 他答道:“胜负已定。” 见两人脸上毫无波澜,他又道:“二位大人即便喜爱这牢狱,也该想一想那日究竟哪里出了岔子,须知林家亲眷四处打听,忧心不已。” 闻言,林启云抬起头:“嘉仪如何?她身子弱,方才大病初愈,还劳烦将军莫要为难她。” 他是在暗示放她归家。 陆骁心中骤然升起一股躁意,她不出府,还想要勾引他以保父辈平安—— 他冷着脸,道:“此事待几位团聚再议,倘若无旁的线索,我便走了。” 他才抬起步子,林友雄又叫住他,脸上挂着老不正经地笑:“这么一说,我又想起来了……” 听他说完,陆骁却是愈发烦躁,径直问道:“为何不早说?” 他道这些刺客用的武功路数皆是镖旗营所属,出手整齐有序,亦是军伍出身。 老林大人眯着眼笑:“这不是才想起来么,何况说了也让陆将军不好做啊。” 镖旗营属他麾下,倘若刺客来自此处,可见营中出了有二心之辈。 他沉下眼,匆匆离去,正要赶往京郊,苏淮却追了上来,好不容易喘着气站定,又面色尴尬地不做声。 陆骁挑眉,终于听他道:“将军,和乐县主的病,如何了?” 他眼中隐隐带着忧色,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全京城都晓得公主自宫中抢了两位御医给女儿看病。 男人捏着掌心,见他那双眼睛中除却忧色仍有情意,不由冷呵一声:“陆府家事,不牢你费心。” 说罢,他跨腿上马,扬起马鞭,叫年轻有为的大理寺卿吃了好大一阵尘土。 陆骁一日奔波,又想不出这幕后主谋,身心俱疲。待到终于回府,却又听闻暗卫汇报—— 他紧锁着眉头,跟着重复:“她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