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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王道:“你倒看得明白,可你现在也得挪的出去才算,瞧瞧,我这面还埋着一个车,出来这里可别想再跑了。” 那人仔细一看,果然如此,想了一会,将一个士支上去,盛王笑道:“便正是等着你上来了。” 说着将一个车横在当中,正好担着先前那个炮和一个马,这回定要死一个了,那人拍腿悔道:“可是中计了。” 到底失了一个马,再过了几回手,渐渐落了下风,到最后一车一马将他的老将逼住,彻底底的就输了。 那人丢了棋子,道:“王爷英明,末将认输。” 盛王道:“此一时彼一时,本王如今仰人鼻息,何来英明。” 那人道:“谁无虎落平阳日,王爷韬晦待时,来日风云再起,定能一统江山。” 盛王笑而不语,起身道:“那骆五郎应该也快到京了,你明日便启程上路罢。” 这人告退,盛王看了看那果盘,问那丫鬟:“可是瞿王来了?” 丫鬟回到:“来了有一阵了,现正在前头等着。” 盛王点点头,说道:“叫他过来,” 章和殿内,齐泰领着君荊贺进来,一张大理石案桌后坐着九章衮服的新帝商轻甫,君荊贺撩起朝服下摆在案前跪下,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上起身过来道:“免礼,快起。” 如今烈王殿下变成陛下,君荊贺一时还未能适应过来,他站了起来,新帝一身崭新的明黄龙袍,头戴嵌宝珠冕冠,通身王者气派。 皇上道:“你这几日托病不出,连宴席也推了,再不来,难不成要朕登门拜访。” 君荊贺:“微臣确是不适,还请陛下恕罪。” 皇上道:“罢了,朕也知道你为何避而不见,也难怪,你到底还是惧内的。” 君荊贺低了头不说话,皇上见他这样,便道:“她亦是朕的皇妹,朕之前的承诺依然做数。” 君荊贺道:“多谢陛下。” 皇上从案上拿起一份奏章,道:“吏部谭忱贪赃枉法,招权纳贿,已交与三法司议罪,吏部侍郎焦闵公正严明,朕欲提他为吏部尚书,这空出的侍郎一职,你去补上。” 君荊贺想了一回,道:“陛下,臣请求回景州府之事?” 皇帝过来:“你看,朕又岂会失信,你也说了,待政事安定下来便回景州府,可是如今之事,又有多少难处,朕初登大位,一应展转裁答,成百累千,你好歹沉心捺气再等两年。” 君荊贺不做声,皇帝看他一眼,又道:“今日蕴卿进宫,你看,这和离之事?” 阳春三月天气新,湖中丽人花照春。满船罗绮载花酒,燕歌赵舞留行云。园里各处早已是百花齐放。 君府的管事娘子茵娘正在厨房里清点油米柴粮,绿秋进来吩咐厨子道:“今儿有客,少爷让你们做几样好菜,拣两坛子酒,现成的糕点拿几碟子,上回的腌rou不要,没得吃了上火。” 炒菜的厨子应了,茵娘放下手里的筐子,说道:“这些人也是的,一日日的上门来,总不让人缓口气,自我们爷升任了这个吏部侍郎,门前道贺的就没歇过趟,不是我们嫌,就是他自己还烦呢,少不得又要摆酒,一席一席的,嘴上不说,身子也受不住,府里老夫人不管事,要是在那边府上,有公主一句话,他们哪敢这样。” 一个洗菜的娘子接道:“可不是,我们这位爷又没个节制,请这个留那个,又没个人在跟前劝着,兴头了,多喝了几杯,晚上又该难受了,茵娘你倒可以去劝劝,好便好,不好也不坏事。” 茵娘想了想,道:“这倒罢了,我又不是正经主子,说了他,到底不自在。” 这茵娘虽是元慎的内人,却是男女有别,和君荊贺到底搭不上几句话的。 前厅伺候的丫鬟们倒茶奉水,今日来的是刑部刑事司主事李回,人称屠神者,这李回五十上下,干瘦精明,原是跟随深王,深王出事前倒戈,揭发了深王众多罪行,是个货真价实的两面三刀派。 君荊贺客气地让座请茶,李回陪笑着请让了一番,他倒是没想到这位驸马爷能这般待见他,心里不免有些得意,看来今天带他那不成才的儿子过来是对了。 君荊贺心里有数,故问道:“这位是?” 李回忙说道:“这是犬子李砚。”又转头向他喝到:“还不见过君大人。” 这是君荊贺头次见得这个钟悦儿念念不忘的意中人,七尺身长,大眼浓眉,面部轮廓坚毅,一派少侠风范。 只见李砚上前抱拳道:“草民李砚见过君大人。” 李回过来解释道:“犬子并非官身,不通仕宦,失礼之处还请大人包涵。” 君荊贺道:“久仰李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 那李砚本想问一句何时听过我的名字,转念一想,不过官场上客套的场面话罢了,他暗中鄙夷了一回,双手稍一作揖便不理会了。 君荊贺心道:果然有意思。 三人闲话一回,李回道:“君大人年少有为,如今高升吏部侍郎,确实让人钦佩不已,犬子生性愚钝,若有大人一半才能便是祖上荫庇了。” 君荊贺余光瞄向李砚,只见他嘴角轻蔑一勾,顺势低头喝尽了杯中茶水。 这两父子性情迥异,一个邪一个正,虽是父子,隔阂却不是一星半点。 君荊贺笑着道:“哪里哪里,李大人过奖了,不过逢吉丁辰,时运罢了。” 两人转了话题,谈起新帝登基后的种种,轮过几盏茶,绿秋进来道:“少爷,饭菜摆好了,可是现在就席?” 既是正午,李回假意推脱了一番,便也应下了。 席间,主客尽欢,几杯酒下肚,君荊贺问李砚:“你可认识一位钟姓姑娘?” 李砚想了一会,道:“在下并不曾有认识一个钟姑娘。” 君荊贺停了手中的筷子,追问道:“你再想想,一个叫钟悦儿的你难道不认识?” 李砚摇摇头,这边李回说道:“是不是京师钟氏武馆钟桂平的女儿?” 君荊贺盯着李砚,这时李砚才想起有这个人,于是道:“原来是她,前年在凤州一个较武场见过,说是同乡,聊过一阵,去年在京城里还见过一回,后来就散了。” 君荊贺的脸色止不住变得难看起来,竟然是这样!那丫头原来是在单恋人家,既存了这份心,不过才见了人两次,别人连她名姓都不曾上心,这可叹的感情,可笑的相思,真真是个傻丫头,君荊贺心里一阵悲哀,为她,为自己,问情为何物,直教人肝肠寸断。 李砚见他一时黯然失魂的模样,不免小心问道:“君大人,可是有何不对?” 君荊贺无力摆手道:“无事,无事,来,咱们再走一杯。” 李回起身道:“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