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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不由愣住。虽然只是短短一刹,但因为距离近所以看得很清楚。那个黑影的身形以及模样,都跟付尚如出一辙。 他扶起单车追了出去。外边视野辽阔许多,因此马上就发现目标,矮下身子飞速靠近。黑影见后面人要追上,又想溜进小路。为免跟丢对方,方越不再客气直接加速冲撞,两人齐齐摔倒在地。 “付尚!”方越率先爬起,就要去扶黑影,“你是付尚?” 男人抬头,露出一张脏兮兮的面庞虽然不如曾经光鲜亮丽,但毫无疑问是付尚本人。他狠狠瞪了过来,少顷表情变幻莫测,最后定格在恐惧的表情上。 “别……别过来。”男人挣扎着往后爬。 “哈?你怎么了。” “别过来啊!”他猛地推开方越,撒腿就跑。 方越哪能放过他,纵身一跃扑到对方身上,将其摁倒在地:“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方越!” “对不起对不起。”底下的人竟开始哭泣,说话语无伦次,“都是我的错,你别杀我。不不,是他们的错,跟我无关。” “冷静,付尚!”方越抓着他肩膀起来,扳正他的脸,“你碰见什么了,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 谁知不看还好,一看对方竟更加惊恐,差点跪下来:“对不起对不起,不要杀我。都是他们的错……你,你要钱吗。”付尚抬起头,眼睛闪闪发亮,“我有很多钱!” 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很多白纸,强硬地塞给方越:“给、都给你,你不要杀我。” 方越深吸一口气,那根本不是钱,而是用蜡笔涂满色彩的白纸。再看付尚,蓬头垢面,眼神躲闪涣散,倒真有种疯疯癫癫的即视感。 “我收下了。”为了稳定对方情绪,方越把废纸塞进口袋,“听着,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只是有些问题想问你,能回答我吗。” 然而,付尚却只是抱着脑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俨然没听进去话。见昔日好友变成这副模样,方越有点看不过眼,不明白对方经历了什么,变化才会如此巨大。 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是几个月前,当时付尚被母亲带走,按理说应该逃去了安全的地方。现在是怎么回事,一个人疯疯癫癫,在这座城市里乱晃?付尚口中的“他们”是指谁,为何觉得会有人来杀自己。方越有许多疑问,但看好友目前这副德行,恐怕难以从对方口中得到回答。 “你现在住哪,你父母呢。” 不料,付尚这次却给出了答案,颤抖的身体一僵,声音仿佛从喉咙深处发出:“死了。”他缓缓抬头,眼睛闪过几丝清明,似乎恢复了几分意识,“方、方越?” 方越一喜:“你认出我了?” 谁知,付尚却激动道:“快逃!不要回家。” “什么?” “他被异形附身了,你也会被杀的!”付尚瞪大眼睛,又开始摇头,“不、不,都是他们的错,我应该拦住他们,对不起,对不起。”他自言自语,不一会儿似乎又开始精神失常,方越叫他好多遍也没理。最后猛地站起来冲了出去。 “喂,等等!”方越捡起自行车要追,还没上路就摔了下来,才发现车子不知何时掉了链。再抬头看付尚,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只剩数座建筑物影影绰绰,遮去视线。 “……” 方越安好链子在附近转了几圈,却没找见付尚。只好调转方向回家。 归程显得如此漫长,好友的话萦绕在脑间挥之不去。为什么要让自己逃走,对方说的“家”是自己的“家”吗,那个“杀人”的“ta”又指谁? 方越想不明白,但觉得必须回去一趟,才能弄清真相。 到家时父亲仍没回来。屋子里除了父母的卧室其他地方他都去过,并没有什么异常。如此看来,疑点果然集中在父母身上。可他实在不认为两位年过半旬的老人,能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卧室门上了锁,方越举起铁棍,用尽全力砸下去。 “磅!” “磅!” 响声在狭窄的家里回响。洗手池里的盘子,餐桌上的花瓶,箱子里的杂物,随着每一次震响跳动。 如此反复多次,锁终于被砸坏,门晃晃悠悠移开。房间同之前见过的一样,一片漆黑。方越进去打开灯,暗黄色的灯光刹那间盈满整间卧房。床上仍然隆起一团,对于他制造出的噪音毫无反应。 “妈,抱歉吵到你了。”方越走过去,“我能看看你么。” ☆、第五十二章 母亲整个人蜷在被窝里,头被捂着,看不见脸。方越执起被角,轻轻掀起棉被后却身体一僵。 它根本不是人。虽然穿着母亲的衣服,但面目溃烂,皮肤剥落,身体用紧缚带与床铺固定在一起。见生物靠近,喉咙里发出嘶吼,挣扎着要爬起来。 方越猛地将棉被摔回去,看向门口,却见父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肩上背着猎枪,单手拎着铁桶,铁桶上部盖了一层白布。空气逐渐溢满一股恶臭的血腥味。 此时的父亲表情冷淡,眼里不见一丝感情,仿佛成为了另一个人。他面部发黑,嘴里飘出一句话:“你在做什么,方越。” 方越被叫出名字,浑身一个激灵。他有些不敢置信,养育自己至今的父亲,竟显得如此陌生。 “出来。”方父丢下一句话,提着铁桶离开。 方越最后看了床一眼,透过被面起伏的轮廓,又仿佛看见那身着母亲服饰的怪物的脸。不由握紧拳头,跟着出门。来到客厅,见父亲正打开冰箱冷藏室。 方越控制好情绪,尽量以平缓的语气开口:“那是什么?” “她是你母亲。”方父语气淡淡。 “胡说!” “让你别看,你非要看。”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会保护好她?!” 方父手一顿,转头看向儿子:“那你呢,你当时在哪?” “我……”方越哑然。是啊,他也有错,如果能尽快赶回来,说不定妈也不会有事。可是这种事情…… 这时,方父掀开白布,铁桶顶端赫然露出一截染满鲜血的手臂,屋里血腥味愈加厚重。方越见父亲浑不在意地捡起断臂丢进冷藏室,呼吸滞住:“你在做什么。” 但方父不答话,只是弯腰从桶里掏出不知道什么器官。 方越冲过去抢过铁桶,怒吼:“爸!你疯了!”余光瞟见桶里的内容物,不由一阵恶心反胃。 “你干嘛,”方父皱眉,“这是你妈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