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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不出这间房门。所以我想在他能下床之前先松了这链子,不知道可不可以……” “赵医生。”裴慕离打断他的话,“你的职责只是看病,至于其他不是你可以管的事,还是少管为妙,你说呢?” 裴慕离的声音与之前一样,平平缓缓,但赵医生听到后,在这已经偏凉的天气中背后却冒出细密的冷汗,忙点头道,“我知道了。” 赵医生走后,裴慕离走到床前坐下,伸手掐着闭着眼的夏童的下巴,“看来你那下面的洞还真挺吸引人啊,连只看了两次的人都开始为你求情了,” 夏童的睫毛颤了颤,没有睁眼。 裴慕离低笑了两声,手上的力道加重,“怎么,这其他男人还没勾搭上呢,就开始有勇气忤逆我了?” 胸膛急速起伏,夏童睁开眼冷笑,“一个两个都喜欢这么掐人下巴,裴慕离,你们是电视剧看多了吧。” 崩溃 电视剧看多了的裴慕离很爽快地反手掴了一巴掌。 猝不及防,牙齿狠狠撞上柔软的舌头,夏童半个身子都被打偏到一边。 擦掉从嘴角裂伤处流出的血,夏童猛地转头,两眼血红地看着裴慕离,恨声道,“姓裴的,有种你就打死我啊!不打死我你他妈就不是个男人!” 一个个噩耗接二连三地打过来,他已经被逼到绝境了。 他不想死,但既然已经活不得了,那就一起去死吧! 夏童看着裴慕离,眼中的一直以来被压制的恨意喷涌而出。被子下的手使劲握着刚到手的剪刀。他趁着赵医生在给他清洗时没注意,踢到被下的剪刀。 说起来,不管是成功瞒下这把手术剪,还是将它拿到手,都得感谢裴慕离。如果要不是他吓得赵医生连东西都没好好清点就离开,要不是他一个巴掌打得他偏过身,他还真没办法拿它在手里。 看着坐在床头看不出神色,却没再动手的裴慕离,夏童手肘撑着床勉强坐起身,嘲讽而张扬地笑道,“怎么,裴先生是舍不得了呢,还是你确实不是个男人?” 要不是顾及他现在这病怏怏,再打一巴掌恐怕就可以将他打死的状况,裴慕离倒真想再在那张隐隐带着绝望,比以前更不讨喜的脸上抽一巴掌。 裴慕离冷冷扯了下嘴角,扯回即将脱缰的理智。“夏童,你可以继续说。至于我是不是男人这问题,你如果想……亲身验证一下的话,我不介意你血rou模糊。” 话语中途顿了顿,裴慕离低头看了眼抵在脖子上锋利的手术剪,与从脖子上蜿蜒流下渗进衬衫的鲜血,看着夏童漂亮的眼睛继续平静道。 夏童持着剪刀的手倒是很稳,不稳的是骤然半跪起身之后,勉强支撑自己的腿。在裴慕离颈侧留下两道深浅不一的割痕后,忽视掉见到裴慕离过于平静的神色后微微的不安,夏童嘴角扬了扬,“但我介意你脏。” “呵。”裴慕离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好像没看到那些不断从伤口溢出的血一样,看了眼被鲜血渗透的衬衫纽扣,眼里的讥讽毫不掩饰,“夏童,别蠢到去做你永远无法做到的事。” “不试着去做做,又怎么知道做不到呢。我现在不就成功了么。”背脊微凉,心底的不安加重,夏童持着剪刀的手向前顶了顶,“裴先生,麻烦你配合一下,把这该死的链子给我解开。” 裴慕离丝毫没有身为人质的认知,冷笑着说道,“我对你非常失望,夏童。本以为你就算想逃也会再等两天的。” 如果是平常,他确实会过几天,等自己身上的伤好个大概才想着逃跑的事。 但现在他不想忍了…… 不管是现状的绝望,还是两次逃跑都被抓回来的打击,都让他的理智彻底消失。在成功将裴慕离控制之前,他想的是两败俱伤,要死大家一起死。 但控制了裴慕离后,他的求生欲|望又燃烧了。 他还是想活。 不管有多困难,他也还是想活着…… 可惜这个认知并不能改变他现在连站都无法站起来的现状。夏童嘴角苦涩地扬了一下,理智回炉之后,计算出来的,他成功逃跑的几率连一成都没有。 “我知道我跑不掉,我不会跑,我现在只是要你打开这该死的狗链!”深吸了口气,夏童道。 裴慕离近乎怜悯的看了眼夏童,一声不出。 “夏童!你他妈的在干什么!”这时,房门边杜砚近乎咆哮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吴嫂尖锐的尖叫。 夏童握着剪刀的手一颤,身体向前一歪。眼角看到的是杜砚瞪大的双眼与吴嫂蓦然变得惊悚的眼神。 那一秒好像无限延长。 一直抵在裴慕离颈侧的大动脉的剪刀不可抑制的向前戳。 会死吧,裴慕离,还有他。 不对,错了。死的只会是他。 手术剪就算再锋利,再精准的割破大动脉,裴慕离也有的是时间与金钱去救治,但他就不同了……意图谋杀,而且还造成了事实。 死亡原来离他这么近…… 只可惜……心里突然掠过这三个字。但偏偏不知道他该可惜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他所留恋的。 真失败。 他自嘲,手腕传来一阵刺疼,接着早已经到了极限的身体被狠狠掼在床上,然后,他听到金属掉在地上的声音。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流了这么多血,医生!对,医生,快去叫医生啊!”吴嫂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声音好像就在耳边,尖锐得刺耳。 “没事,吴嫂你别着急,只是皮rou伤而已。”裴慕离说,声音冷静得好像刚才被人用剪刀顶着脖子的人不是他。 夏童费力地转头看过去,发现裴慕离就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他,吴嫂辛苦地踮着脚紧张地捂着他一片血色的脖子。 原来没杀死他啊…… 对上裴慕离已变成深色的双眼,那一瞬间,夏童分不清自己的心情是失望还是庆幸,或者这两种情绪都有。 睡衣的衣襟被一只有力的手抓着,接着身体被提高,下一秒,本就被裴慕离打过一巴掌的脸颊又被人狠狠掴了一巴掌,也没觉得痛,只是嘴里满满的铁锈味让他知道这一巴掌有多重。 “夏童,你好样的!”杜砚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狰狞,反手又想朝夏童脸上掴去,却被一只沾着鲜血的手拉住。 “砚,既然被刺的是我,就交给我吧。”裴慕离将他揪着夏童衣襟的手拿开,看着夏童没有了支撑后立即无力倒在床上的狼狈样子,淡淡的说道。 “……好。”杜砚皱眉,最后仍是顺了裴慕离的意,退后一步。 亲自来收拾他了? 夏童心里发寒,嘴角弯了弯,静静地躺着等待即将到来的一切。 裴慕离看了眼夏童,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