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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的眸子落在自己眼中那刻,在她心底掀起了不小的涟漪。 她在进入立海大附属高中后再次与幸村精市见面,一来二去的接触中,幸村并没有明显的对香澄表示厌恶和拒绝,但也没有主动往前走一步,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就暧昧地在即将确定交往关系前一步卡壳,香澄期待着幸村能够给予自己更多温柔的回应,可幸村依旧如同初次见面那样收放自如,反倒是自己对于他爱恋的心情过于明朗,以至于这份浅薄的心情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身旁的人统统都能够看的出来。 香澄从沙滩上换了个姿势站起来,慢慢踩着细软的白砂向大海里走去。 海水已经蔓延到她脚腕处,冰凉地触觉让她稍稍恢复了些许神智。 既然幸村不愿意继续发展,那换自己来不就可以了吗? 她这样理所应当的想着,于是在网球部训练结束那天,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幸村大胆地告白。 其实那个时候她就应该明白的,幸村对每个人都很温柔,也很体贴,其实她不是最特别的那一个,幸村对她的感情或许没有她所想的那般深刻,又或许不愿意令她在所有人面前难堪,于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她的告白,开始了一场并不是幸村精市所真心想要接受的恋爱。 香澄一边继续走着,一边眺望着最远处,原本阴沉的天空下,夕阳只是堪堪破了一点点头,可还是想要挣扎着从那片阴霾中逃出。 那片海水已经到了她膝盖处,香澄停了下来。 裙摆上此刻沾着海水的重量让她无法再继续向前行走。 自从和幸村正式确认交往关系后,以前那个嚣张自信地风早香澄似乎就不复存在,她变成了一个即使和幸村牵着手,都害怕手中泛起的汗让恋人嫌弃以至于不停变换姿势不让恋人察觉到自己紧张的胆小鬼。 她父母生意失败,每天在中华餐厅打工冻得浑身发抖,连晚餐都没办法好好吃,那天实在是工作累的极了,第二天去上课都恍恍惚惚,还因为肚子不停地在叫,偷偷溜去餐厅买回了早上剩下的包子躲在器材室里吃,油脂都凝固,廉价的包子馅料根本尝不出任何味道,可她还是不愿意花一份钱去买足以让自己饱餐一顿的便当,因为那份钱,除了要做生活费之外,还偷偷留下来一份想要给幸村拿来做生日礼物。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幸村收到礼物后,面容无疑是有些震撼地,可他看到香澄原本细腻的手指里染上了中华餐厅那擦不去的油脂后,眉头又皱起,“对你自己好一点,不要把全部的心放在我身上。” 他态度也很强硬,见香澄这幅模样,哄着她去写作,希望她能够找点其他事情做。 逐渐地、在海水边缘那里,慢慢开始出现橘红色的色彩,渐渐地,将灰色沾染,最后完全将灰色的天空包容,在那大片的绚丽的橘色天空下,不止是死气沉沉的大海,周遭的海之家,街道,房屋,都脱离了原本的惨淡,重新进入了一片光明之中。 这幅情景未免过于强烈,玫红色的霞光将香澄身上那条灰色的长裙也打的闪闪发亮,这片温和却又不强势的夕阳渐渐融入了香澄的内心,此情此景,突然让她体会到,一直为了一段根本不属于自己的爱情而自暴自弃是多么无聊的一件事,如果不是有幸能够目睹这片过于美好的夕阳,她恐怕还需要很久、很久才能够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情。 天色渐渐暗下来,空气中海水的湿度悄悄变得冷冽起来,海岸旁的公路和沙滩上海之家一盏又一盏的灯好像约定好的那样全部亮起,她走回沙滩,顾不得此刻裙摆依旧湿淋淋,从背包里抽出了便签条和原子笔,工作中的烦闷与之前身体的疲惫似乎已经不复存在,在那张签纸上,香澄重新写下了自己的感悟。 浅灰色的字体淡淡的凸起。 仿佛历经时光的蹉跎,遗忘在都市角落。 即便如此,它仍依旧绵绵不绝细水长流。 谁也没在意,那条河流依旧川流不息。 它带走了人们生活中的污水,盈眶的泪水也全流往大海深处。 而爱恋中的点滴又会流向何处呢? 风早香澄再次燃起了曾经在出租屋里写着的感受,她稍微拧了一把裙子上的海水,有点狼狈的回到了自己的车上,决定回到办公室继续自己未完成的工作。 这是一个最难得的机会,忘记幸村吧。 她对自己说道。 [3] 她回去后又把Demo来回听了三遍,最后把歌词确定再次提交,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终于平复,而这一版不再是女性对着曾经恋人充满回忆的苦涩,香澄在demo提供的乐谱处加上了自己的修改意见,结合歌词,希望能够把主题曲由原本钢琴谱曲改成吉他谱曲,不仅能让歌唱者清爽地唱着,而且吉他的音域较为钢琴来说更加有民谣风格,愉悦和忧伤显得更加平静。 歌词上交后,没过两分钟她办公室的电话就不甘寂寞地响了起来。 香澄一开始还以为是音乐企划那边的人,可抬头看电脑上显示的时间,早已悄悄走到了晚上十一点,这个时候还在加班吗?暗自佩服对方敬业的同时,香澄接起电话。 “藤井前辈,你对这次的歌词还有其他看法吗?” 电话那端沉默几秒后,忽然出声。 “是我。” 许久未曾听见的赤司征十郎的声音还是让香澄吓得浑身一颤,再加上那天赤司在她家对她做的那件事,她条件反射,第一时间就把电话挂了。 办公室内只安静了不到几秒钟,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 她犹豫了一分钟,后来给自己打气,至少赤司不在身边,不敢把她怎么样,于是把电话接起,这次语气和底气都很足,开口没等赤司先说话就立刻先发制人,“找我做什么?!” 电话那边的赤司闭了闭眼睛,“香澄,明天的天气预报怎么说?” “嗯?”她不解,但是还是用电脑查了下富士台的气象播报,没当回事,“晴天啊。” “这样。”赤司的声音开始微微变低,“如果你再敢挂我的电话,很快就不是晴天,你要不要试一试?” 那口气,十分淡定也十分自信,风早香澄当然不会有任何怀疑。 “赤、赤司先生,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呢?”面对着资本家的威胁,她还是放缓了口气。 “周六晚上,我去接你,陪我去参加同学会。” “你的同学我又不认识,不去。”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赤司口气在香澄听来无比阴森,不过几秒后他那边又补充道,“你陪我去的话,车子修理费一笔勾销。” 这又是典型的先打你一顿再喂你一颗糖的处理办法,香澄也顾不得赤司到底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