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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细声细气道,说完偏头摇扇一笑,“更何况你这妇人忒没良心,你们家王爷难道就不可怜了,好好一个人平白无故的遭了个烂名声不说,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做了鳏夫,如今倒好,受了一肚子气没地儿发泄,反倒还要去守葬礼,可怜啊可怜……” 他故意放低了声音却抬高了腔调,一双桃花眼看着近在眼前的人不禁背后啧啧出声,这宗祠庙小,喻尝祁易服为素,一身桑白的立在棺木前,不动如山的已经过了三个时辰。 主人不发话,他们这些随葬礼行的人自然也就不能随意行动,该哭的接着哭,该唱丧的继续唱,好好的一个葬礼愣是演绎成了死板的木讷,早知道自己就不该呈一时嘴快,跑来参加这什么鬼葬礼,死者不能复生,死了直接埋了便是,偏偏做一堆旁人看不懂的门道,麻烦至极。 原本嘴快也只是想来看看这人,打算说几句称心的话安慰安慰,毕竟多日不见,多少还该有点想念,偏偏自那日林辞镜死后,喻尝祁整个人就跟自我封闭似的一言不发,不论他说什么话也都是白搭,真是比耳旁风还要嚣张。 只是这故意抬高的腔调依旧没能拉回喻尝祁的神智,片刻后不禁无奈的撇了撇嘴,似是撒了气也跟着一言不发起来。 不过,这种令人窒息的现状很快就被打破了,远远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散乱的脚步声,接着一个身着辎衣素孝的女人有些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面目苍白眼圈泛黑,虽然青白枯槁,但是在场的不少人还是一眼认出了她来。 此人正是林辞镜的生母慈均云,自当年她与慈家别离关系后,便和林凫结发为夫妻,生育了一子一女,而林辞镜自小养尊处优,如同掌上明珠,想必慈均云和林凫夫妻二人平日里定是将林辞镜宠之爱之惜之如宝。 只是如今出了这般事故,一向温柔娴静、寡言少语的女人也不禁有些急躁了起来,失去了家风的礼仪教养,趴在灵柩前哭的天昏地暗。 “夫人,您快些起来,天寒地冻的伤了身子就不好了……”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侍女,连忙扑到慈均云的面前,一张稚嫩的面庞似要愁出苦水。 慈均匀却不闻不问,兀自哭了半晌不禁看见了一旁静站着默声不语的喻尝祁,心中似有火焰烧灼,烧的半点理智不剩,起身扑到喻尝祁眼前,揪住衣襟扬手一个耳光便要下去。 站在一旁的少年眼见不妙,刚准备上前拦住,另一只有力的手却一把截住了慈均云的手腕,一双俊毅的眉目□□依旧,“夫人自重。” 慈均云毕竟是个妇道人家,力气到底奈何不过一个成年男人,想着力气敌不过,便站在原地开始冷嘲热讽了起来。 少年站在一旁,作壁上观的瞧着也想笑,这女人倒不愧为林辞镜的生母,母女俩冷嘲热讽的本事是无人能敌,偏偏一个脏字不露也能骂的你连连求饶。 只是喻尝祁却依旧跟块儿木头似的无动于衷,而晋元毅力气大嘴却笨实,不能贫嘴,便只能看着那女人指着自家王爷鼻子唾骂。 * “你便是欺负王爷嘴皮子利索不过你,左右说道一句便当过了,如今滔滔不绝的你当是念着经文度你女儿超生么?” 一句嬉笑应声入耳,慈均云被截断了话,不禁有些怒上心头,转眼一看过去,便见一个少年靠了过来,桃目似秋水,簪衣连裳,样貌虽然看着得体出众,可那副轻佻却又玩世不恭的样子着实让人眼缘略为不适。 慈均云一眼瞪了过去,“你又是哪家的?大人说话小孩子竟也敢跟着来插嘴?” 那少年却笑了笑,眼睛眯成一条缝,一手握着扇柄搭在了喻尝祁的肩膀上,“我是他家的,眼睁睁看着你欺负我兄长,我这个弟弟若是不来帮衬一把,岂不是要被外人安上个吃里扒外的罪名?” “你……”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门外却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循声而望,便见林将酌黑着脸色走了进来,伸手一把拉过慈均云,“母亲,今日不宜动怒,我们还是先回府吧……” 慈均云却甩开他的手,“你meimei尸骨未寒,今日便来了个没皮脸的闹得她不得安宁,你这个做兄长的不想着替你meimei讨回公道,竟还……” “母亲!”林将酌看着她忽然变了脸色,语气却轻柔下来,“你若是真为辞镜着想,便先安安静静的离开这里,等到一切结束,别的事情再说也不迟?” 说完,似是意有所指的看了喻尝祁一眼,接着转头对着一旁的侍女道:“你,将夫人带回去安顿,下次若是再出了这般差错,我饶不了你!” 那小侍女颤巍巍的应声道是,便拉着一脸怒意未消的慈均云走了出去。 “呵,倒是不知道武冠侯家的郎君竟然也会来参加舍妹的小殓?”林将酌笑的一脸阴阳怪气,“真是荣幸之至。” 像是没听出来林将酌的讥诮,少年却哈哈笑了两声,“客气客气,不过我可不是来看你meimei的,原意来京城也只不过是想来王府叙旧罢了,谁知道今日甚是不巧,恰闻你meimei出丧,林公子节哀啊……” “……” 见得气氛有些不对,一直站在一旁未曾作声的晋元毅终于有些忍不住的扯了扯少年的袖子,“你少说两句会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最近笔力跟不上剧情了,我可能要咸鱼了,介意的同学求轻拍T^T(抱紧狗头jpg.)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我知晓你心里难过,若是不愿意说出来,我们出去喝一杯倒也行?” 章岁辛亦步亦趋的跟在喻尝祁身后,眼瞅着这人又要一言不发的躲进别院不出,不仅有些着急了起来。 “你若是想吃酒何必找我,能陪着你的人多的是?” 终于忍不住的,喻尝祁顿下脚步。 章岁辛却一脸无奈,“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人这么不解风情呢?” “……” 不解风情么,他可从来都不知道风情是什么。 撞见那人眼底突如其来的笑意,章岁辛突然觉得有些惊悚起来,和喻尝祁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可是很少见过这人这么笑过,心底不禁有些担忧起来,拉住眼前人的袖袍,“你可莫要吓我,我胆子一向小的很,经不得这么惊吓,只是想来安慰你几句的,怎么……” 喻尝祁却拉住他的手腕,突然正色,“说吧,去哪里?” “啊,啊?” “去哪里,若是喝酒但求能喝个痛快,否则日后我再不见你!” “真的?”脸上喜色揭然,手中扇柄一敲,章岁辛立马转过圈来拉住喻尝祁的胳膊,“既然你能想开,小弟我自然是十分高兴的,老地方走吧!” * “可还有印象么?” 章岁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