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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眼睛一眯,声音沉了下来,“还嫌弃?要不是你的手指不能废,我早砍了了事,哪会这么麻烦。” “我没嫌弃!”秦泛舟扬高声音,倍感冤枉,力证清白。 凌行夜翻了个白眼,“那你说什么说?” 秦泛舟一哽,只觉此人甚是蛮不讲理,得理不饶人!他正要跟人理论一番,争个高低对错,忽见凌行夜俯身,手指夹住灵隐蛇扭动的身体,轻轻一捏,啪的一声,七星落叶染上一层银白血花。 凌行夜擦了擦手,起身道:“可以摘了。” 秦泛舟酝酿半响的话咽了下去,时间尚长,来日再谈也不迟。 风尘仆仆的宁朝阳赶到北荒时,见到了凌行夜,他面色微沉,疾步上前,准备来段深情演讲,慷慨陈词。 谁知还未走近,便见到另两位熟悉的身影,其中的美貌女子向他亲切地招了招手,“最后到的哦!”宁朝阳身形一僵,如遭重击,忿忿不平,竟被这两人抢了风头! 凌行夜瞄了眼一身灰尘的人,凉凉道:“几年不见,你倒是变得邋遢起来了。” “哈哈哈,”程兰毫不客气的嘲笑起来,笑得前仰后俯,啧啧道:“想必宁凡近年过得太过逍遥,步伐更胜当年,一步三摇啊!” 宁朝阳听出程兰的暗讽,但自己确实比他们来的晚,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他扭过头,想凑到凌主身边去,谁知程兰看出他的意图,抢先一步坐在凌行夜的左边。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将视线落在右旁,顿时想爆粗口,妈的,哪来的小白脸,竟然抢他的位置! 对宁朝阳来说,只要皮肤白皙,五官端正,不是个粗糙汉子,他看得顺眼,便是如他一般的美男子,看得不顺眼,便都是小白脸!此时此刻,在他眼里,这个长相标致,五官俊朗的陌生男子,就是个小白脸! “哪来的臭小子,给我起开!”他吆喝着,大步上前,先前憋着的火气冒了出来。 谁知他还未走两步,一道寒光便嗖的扎在离他脚尖分毫之处的地面上。他定眼一看,冷汗突冒,既觉经历了生死时速,又觉久违的熟悉感传来。 此时插在他脚尖前的,正是散着白光的邪刃。 他盯着邪刃,双眸微润,仿佛回到往日与凌主并肩作战······咳,共同抵御魔族的时期,一时感慨万千,抬眼望向凌行夜,心中似有千千话要讲。 “身体反应力下降,体内灵力调动缓慢,外加脸圆了一圈,宁朝阳,你这十年是在吃帝粮吗?”凌行夜手一抬,将邪刃收了回来,转动着支架上的烤rou,漫不经心道。 宁朝阳先前的感慨霎时烟消云散,变得谨慎小心起来,吃帝粮是他们战司常用来讥讽人的词汇,比喻人游手好闲、高枕卧榻、宛如行尸走rou。凌主此言,敲打多于责备,他迅速立直身子,身上的黑袍顺得一丝褶皱都没有,腰间蓝带上,战字耀耀生辉。 凌行夜挑了下眉,扬了扬下巴,“坐。” 宁朝阳闻声端正的坐下,背脊挺得笔直,面色严肃,与先前的懒散轻浮判若两人。 凌行夜用邪刃划下一块烤得黄澄澄的兽rou,连着邪刃递给秦泛舟,“诺,这就是你朝思暮想的竹澜兽,尝尝。” 秦泛舟兴致勃勃的接过,咬了两口,只觉rou汁鲜美,野味十足,香味简直要侵染上心头,“不愧是中排名前十的灵兽,今日一尝,当真名不虚传。” 他说着,顺道抬起头,招呼了声,“别光看着我啊,你们也请,不必客气,这是我和凌行夜找了一整天才发现的竹澜,别让它浪费了!” 宁朝阳好不容易摆出的正经脸瞬间龟裂,不可置信的望向凌主,但见对方没有反驳的意思,顿时吸口凉气。 凌主,还说我呢,你自己都堕落了!竟然去杀了一只攻击力为零的灵兽,就为了一饱食欲!还他么是别人的食欲!! 别说你想吃竹澜,当年在窟野圈地,明明说自己吃得想吐了! 秦泛舟见新来的三人,皆是正襟危坐,身着统一的服饰,漆黑的衣袍,上绣有地图般复杂的纹路,让人看不真切,难以摸透全貌,腰带均是湛蓝色,上用金丝绣有一字,耀眼醒目,赫然是个战字。 想起初见凌行夜时,他的那身衣服,玄色长袍,束身黑带,衣袖上绣有金丝纹路,便扭头道:“说来奇怪,那日我将你外袍脱下后,不到半日,那衣袍裂开的部分便自动愈合,血迹全无,恍然若新。莫非用的衣料是九墨冰幽丝,相传此丝产于冰寒之地,奇珍无比,寻常人家,能闻其名,难见其身,一旦现世,便都被帝族收了去,可是真的?” 凌行夜道:“是真,”各司服饰均是统一,由帝族令人置办,九墨冰幽丝就是三司中绝位的料丝。 秦泛舟转而望向另三人,道:“他们也是你那服饰吗?” 宁朝阳嘴角一抽,他倒是想穿上那件金缕玄袍,可是没那实力啊!况且,刚刚这小子说了什么来着,他将凌主的外袍脱了?是他想象的样子么,他的剑刃已经忍不住要磨起来了! “秦小城主,不是哦。”程兰偏了偏头,眉眼弯弯,笑意盈盈,“我们是凡。” 凌行夜眼眸微沉,声音冷了几分,道:“他叫秦泛舟,你没听明白吗?”秦泛舟已经二十六,程兰纵使年龄在他之上,但这“小”字暗藏的轻蔑不屑可是不轻。程兰一向稳重得体、做事毫无纰漏,刚才的称呼,可不是无心之失。 果然,听到凌行夜的话音,程兰表情微僵,低下头去,她见凌主待秦泛舟有些不同,便是想试探他在凌主心中的地位,结果竟比她想象的还严重。 场面一时尴尬起来,程兰低头,看不清神色,宁朝阳背挺得笔直,表情肃然,坐在火堆对面的周羽则始终绷着面无表情的脸。 凌行夜神色淡淡的,但跟着他多年的三位战凡都深知他的脾气,显然此刻,他十分不爽,于是大家都静悄悄的,生怕触了霉头。 少顷,凌行夜望向周羽,道:“说说九洲。” 周羽点头,道:“十年内,九洲基本安宁,魔族甚少有大动作。如今三司各司其职,互不干涉,表面也算和谐。但是帝洲情况如何,我无法详知,不过大致与你当年所料无差,姬帝虽已长大成人,但帝太后依然没有放权。” 凌行夜将邪刃抹了抹,削下一块热腾腾的兽rou,叉在邪刃上,顺手递给秦泛舟,开口道:“老师呢?” 秦泛舟刚打了个饱嗝,抬眼便看到眼前递来的兽rou,他向凌行夜看去,对方正认真的听周羽讲话,完全没注意到手中动作。 他眉梢一挑,伸手接了过来,他发现凌行夜有个习惯,一旦陷入思索中,便会异常专注,但手下的动作也不会停着,最重要的是,他完全不会注意到自己在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