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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此话,秦某定叹艳福不浅,现在……秦某有些舍不得,不想误了杏儿终身,还请教主收回诚命。” “哦?”教主手执玉杯,眸光扫过秦恕,微笑,秦恕硬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秦公子不想要她?” “不敢,只是心生怜惜。” “秦公子既不要,她也没存在的必要了。”教主声音幽凉,唇角的笑倒有了几分真意。 秦恕心道不好,还没说话呢,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支鞭子,油黑锃亮的,闪电般卷住杏儿,往亭外一甩,随着杏儿身子撞上亭外的柱子滑落在地,鞭子瞬间收回。 杏儿跌倒在地,呕出一口鲜血,地上血花一片。没来得及擦净唇角的血迹,她急忙跑进小亭给秦恕跪下,拉着他的衣角,眸中带泪,“求公子收了杏儿!杏儿一定好好伺候公子,不求公子怜惜,只求公子不要嫌弃!” 既而又转向教主,不住的叩头,“教主请饶杏儿一命,秦公子他是喜欢的,一定会答应收了杏儿的,教主万万不要怒……” 秦恕有些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意思?不要她她就要死么?这个教主,是喜欢别人强行接受他的东西?他找他来,就是为了这个?供他吃住,还奉上美女? 人都说,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这教主脸上看不出一点殷勤的样子,做的事也以威胁的成份居多,但个中用意很明显,无非为示好罢了。 既然怎么着都得在这里住上些日子,没必要端着架子,客随主便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好吃好喝的受着,有美人接着,要是有不好的苗头他就跑,从这里醒来时就这心思,这时候也不需要改。 不管他们是在演戏,还是其它,既然需要他来说句话,那便说吧。 “咳咳——那个,教主,杏儿其实很可爱,秦某很是心仪。既然教主诚心为秦恕成其好事,秦恕就不再推辞,杏儿便跟了我吧。” “谢谢公子!”杏儿脸上溢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再转过身继续给教主叩头,“谢谢教主不杀之恩!” “如今你已是秦公子的人,不再是我天阴教的人,以后好好伺候你家公子吧。”说完此话,教主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端起酒杯,“秦公子请——” “教主请——” “本座名天宙,你可以直接叫本座的名字。” “秦某岂敢。” “秦公子客气。” 接下来又是不甚活跃的寒暄,天宙本性阴沉,并不多话,很多时候是提起一件事,引起秦恕的兴趣,秦恕便一个劲的说,他像是在听又像是没有听,总之,也算是宾主尽欢吧。 早饭吃完,撤了碗碟,上了茶点,阳光大好,两个人移出小亭,继续着无聊的谈话。 “听闻秦公子幼时生活在隐龙谷?”天宙斜躺在榻上,眯了眼睛,敛了眸底的寒气,太阳底下看起来没那么阴沉,看着顺眼很多了,秦恕也跟着多看了几眼。 这个人和司徒傲一样,都喜欢着黑衣。司徒傲身形高大,本身就有一种威慑的力量,再加上黑衣的衬托,更加的让人觉得此人气势非凡,不敢招惹。白慕之喜白,偶尔也会穿着黑衣出来露露脸,但他选的黑,并非纯黑,一定要加些深青深蓝的料子,让衫子黑也黑得华丽,他穿在身上,就有一种贵公子的感觉,如果刻意摆出一种忧郁的神情,更会大大折了姑娘家的心。 而天宙,跟他们不同。他穿的黑,丝绸质地,料软。秦恕早说了他给他的感觉像蛇。阴阴冷冷的,配上这种光滑纯黑的衣衫,更加的让他想到蛇。他斜倚在榻上,眼睛半眯,白玉的脸得了阳光的照耀,近乎透明,衬着红唇墨发黑衣,称得上一个美字。 他的气息太过于阴鸷,即使是有阳光的映衬,也丝毫不减。有些微尖的下巴,紧抿的唇,狭长且微微上扬的眼角,都明显的写着三个字:别惹我。他的黑,是属于地狱的黑,邪恶的黑,会想到一切不好的东西。联想到他做过的事,秦恕想到的事,只有阴森,变态,恶心这类字眼。 蛇就是蛇,即使放在阳光底下,依旧剔除不掉他属于不见天日黑暗粘腻洞xue的气质。 看着他身下的华丽睡榻,秦恕冷哼一声,他非常唾弃这个人的行为,既然到外面来了,将就坐一下也不行,非得劳师动众把那么大的软榻也搬出来。 “是。秦某在隐龙谷生活了八年。”这件事早已不是秘密,天宙既然说了,就表明他知道,没什么好撒谎的。 “那里风景如何?” “还不错。”在方才的谈话中,天宙有意无意透露了他在中原的时候不多,他对此地有浓厚兴趣,武功常识,习俗风景,无一不感兴趣。秦恕便详细谈起了谷中风景,春夏秋冬,怎样的景数不同,怎样美的让人心惊。 “听闻隐龙谷绝学不少,秦公子武功很好吧。” 秦恕下巴一抬,很是骄傲,劈哩啪啦说一大堆。 “听闻隐龙谷不仅武功出色,更多上古技术亦是代代相传,秦公子也受益匪浅吧。” 秦恕头越抬越高,很自豪的样子,接着说。 “听闻那块承载了天下宝藏与绝学的关键玉佩就在隐龙谷,秦公子也知道吧。” “那当然——不知道。”秦恕立刻摇头,庆幸自己脑袋转得快。原来真是为了这个。他心内冷哼一声,那个玩意儿,肯定是百晓生杜撰的,不然如果真的存在,为何今时今日才闻名于江湖?还说在隐龙谷柳谦身上,要是真有这么个玩意儿,他那时在隐龙谷八年,当年又那么顽劣,几乎每个角落都给他翻遍了,早该找着了才是,等得到现在? “秦某在谷内八年,据我所知,隐龙谷应该没有那么一个玉佩才是。”有些话他虽笃定,却也不能说的太深。这个东西,他要非信你有,你怎么说都没用,要是太坚决的说没有,他没准会以为你欲盖弥彰,肯定有才是。他要是相信你没有,你也用不着解释太多。 看现在天宙的表现,是第一种,怎么说他都相信那东西就在隐龙谷。秦恕撇撇嘴,心说爱信不信。你给我好吃的好住的连美人都给了,再怎么着,没有的东西我也说不出个有字来。 “本座有事,秦公子请便。” 秦恕瞪着天宙的背影,心内深叹,说他阴阳人就是阴阳人,情绪起伏不定的,再怎么装正常人也不像。其实他可以露他本来的样子,他怕是怕,但绝不会说谎。或者可以直接问话,他同样据实以答,着实不需要扮成那个样子。 明明浑身都是邪气,却把眼睛闭上,装个和蔼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没说过这么多话又这么客气的人,何必呢? 秦恕眸光转向手上的茶杯,茶杯里映出一张满是疑窦的脸,对啊,何必呢?他现在一条性命都捏在他身上,他为何要做出这种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