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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小子麻烦,应承了人要请恭正琏给奚梅治病,我们这才不远万里跑到贵府上来。” 宋雨仙的确给恭正琏舔了麻烦,心中也有些愧疚,此刻便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敢偷觑他的脸色。 秦奇书自然听说过恭正琏的名号,只是从未见到过他的真人,心中着实一惊,这几人倒是深藏不露,个个皆不是好惹的角色,随即问,“阎王神医恭正琏,在下眼拙,不知是哪位?” 恭正琏理也不想理他。 秋续离只得伸手那么一指。 “幸会。”他又客套了几句。 这位神医冷言冷语,不好接近。他一身锦绣长袍,气度不凡,面如冠玉。 “这位奚梅不知在何处?” “不知是何人所托,让几位劳驾?” 宋雨仙便回忆起那人的样貌来,“记不清了,我同祈荼被软禁在扫业山庄,想要逃出去也没法子,那人便来相救,一身玄衣,似是扫业山庄的侍卫头领,便带着我们出来,最后要我们来这里救人。” “他可有说他是谁?” 宋雨仙摇头,只是道,“他最后还说什么都是他害了奚梅,什么什么的……”宋雨仙拍了拍脑子,那时候的场景都想不起来了,模模糊糊。 “恐怕是他。” “谁?” 秦奇书露出些许鄙夷,“不过一个傀儡罢。” 这其中又牵扯了些恩怨,理也理不清,秋续离也不打算再追究下去,只是问,“反正我等只是为了奚梅而来,请秦少堂主带路。” 秦奇书的眸光闪烁,游移不定,最后还是点头,“请各位随我来。” 几人随着他一路走,小径上铺就着鹅卵石,还算雅致。不多时便又看到了那处阁楼。那阁楼孤零零的,隐秘在竹林中,并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秦奇书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全身僵硬,手脚发抖。 这时间仿佛过了许久,也不见得他有什么动作,他盯着门发愣。 恭正琏原本就不耐烦,此刻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吱呀”一声,门扉推开了。 几人鱼贯而入。 这是一间清雅朴素的屋子。只有一面墙上挂着一幅水墨画,画中一抹飘逸的白影,红梅傲雪。靠窗有一张木桌,桌子上什么也没有。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屋子,怎能住人呢? 又跟着进了里屋,里屋里有一张窄床。床上挂着白幔,风透过窗户吹进来,白曼扬起,可以瞧见里头的人影。 秦奇书便走过去拉开床幔,又让道一边。 恭正琏便走过去,稍微检查了一番这人的伤势。双眼被捥去,舌头被剪了,鼻息微弱,与活死人无异。膝盖骨被敲碎,肋骨断裂。 趁着恭正琏检查的空挡,秋续离又懒洋洋的问,“这奚梅是谁?” “他便是那细作,潜伏道府上,便以为府上藏着九泉弈谱。谁知竟然是扫业山庄白梅杀手,最后将老爷子也杀了。扫业山庄固然可恨,但我始终无法释怀亲手杀了老爷子的人是他。” “你怎知是他?” “那手法便是他独有的,旁人怎能学得来。” 众人一阵沉默。 过了不多时恭正琏便重又将被子给他盖上,脸上没什么神情,同往常无异,“手筋脚筋能勉强接好,膝盖骨没法愈合,舌头也无法再生,眼睛倒是能好,只是——” “什么?” “你可愿意分一只眼出来?” 第59章 一生 其实无论是人眼还是猪狗牛羊的眼,对于恭正琏来讲也没有什么分别,只要稍加改动,都是一样的使。 他这么说不过是想要报复两下罢了。 “什么意思?” “你若是想要他看见你,便自己分出一只眼来,装在他眼眶里。” “这、这我尚需考虑……” 秦奇书不自在的说完,眼睛又盯住那床幔中的人影看了许久,犹豫。 “既然如此,那我治好他的手脚便走。” 恭正琏说完,就让他带路去厢房歇息。几人又是住在了碎玉堂,借着神医的光,白吃白喝白拿,潇洒自在。 这几日恭正琏忙碌起来,时常不见人影子,路过阁楼之时便能闻到一阵药香。 秋续离一逮着机会便将几人甩开,到处去游荡。宋雨仙拉着祈荼在街上走,忽然从勾栏院里飘出的一张绯色手绢落在他头上,他捡起那手绢往上一望,只见一女子掩唇嬉笑,对着他招手。 宋雨仙又望向祈荼,问,“这怎么办?” “既然是人家心意所托,还是归还吧。” 说起来宋雨仙还不曾踏足过青楼之类,才走近一步,顿觉一阵暖风扑面而来,夹杂着nongnong的脂粉味儿,往里一望,其中薄纱柔绢,莺歌燕舞,酒瑟相辅。 吓得宋雨仙有点怕。 那老板立即迎上来,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挥着手绢笑,“二位有些面生呢,怕是头一回来吧?” 宋雨仙将那手绢提在手中,在那老板面前晃晃,问,“这是谁的,方才有人丢给我。” 那老板却不接过,拿着扇子掩唇笑,脸上的粉簌簌往下掉,“这楼子里的女子思春,看见街上有样貌俊朗的男子便丢下丝绢,每隔几日便有一桩,倒是少有前来归还的。” 说罢一阵嬉闹声忽然大了起来,伴随着桌子板凳倒塌的闷响,以及几声女人的娇笑。那二楼左数第二间屋子里灯影惶惶,不时还有娇羞人影掠过。 “这这、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点……”宋雨仙喃喃。 “哟,那位公子可算有钱,每日都来这里捧场,撂下银子就上楼。姑娘们都喜欢得很。” “他、他一次找多少姑娘?” “多数也就五六个吧。” “这、这么多,”宋雨仙带着崇敬的心情又往那二楼上望,“不会吃不消……” “二位既然来了我这楼子,还不挑些姑娘陪?这人生苦短,还是及时行乐吧。” 香风暖意,窈窕身姿,勾栏院里,绢绸秀衣。 宋雨仙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拉着祈荼就要往外走,才抬脚跨出了一步,却猛然转头又往回望去。 只听一男子的声音道,“这一局可是美人输了,还不自罚三杯。” “秋续离!” 宋雨仙听清了,整个人一僵。平日里调戏调戏村花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明目张胆的逛上了青楼!恭正琏此刻辛辛苦苦地治病救人,他倒好,一个不注意又到处乱溜,瞧他身无分文的样子,想必钱也是在恭正琏那里顺走的。 宋雨仙撸起袖子,三两步就往楼上跑,祈荼拉他不住,已然来不及了。宋雨仙气势汹汹一脚踹开了门,眼见其中一片景色旖旎,窗边一女子抚琴,又有一人跳舞,还有一人斟酒。秋续离左拥右抱,还捏着一雪白柔荑,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