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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静静让出通道,广德带商怡敏靠近,却遭其抗拒,她已经看到蓝奉蝶的遗容,安详得好像睡着一般,到死都那么好看,她这副血腥丑陋的模样会把他弄脏的。 她目光散漫如絮,不久凝结出一串串血泪,魂魄离体似的木愣半晌,忽而听到一串沙哑的哭声,却是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的,之后无数刀片嵌入神思,粉身碎骨的痛楚在心中纤毫毕现。她痛得太难忍受,左手五指刺入脑侧,向下划出五道深深的血痕,从脸颊直至胸膛。 郭荣经不住这惨不忍睹的场面,迈步上前安慰,唤了声“师姐”便什么都说不出了。 他被自己的怜惜导上绝路,商怡敏突然纵身一扑,犹如垂死的毒蛇一口咬中他的左颈,皮开rou绽,千机蛊毒顺流注入血管,构成无药可救的致命伤。 郭荣大叫一声推开她,身体已然不听使唤,薛莲连忙施救,用银针刺入伤口周围的xue道震住毒素。 商怡敏惨声大笑,听来无比快意,就连陶三春愤怒出击,她在翻滚躲避时也没停止笑声。 这男人是不幸的根源,毁尽她的一生,杀了他才能瞑目。 郭荣忍痛注视她,心中凄苦万状,缘分就像铜钱的两面,掷出后才知正反,此刻尘埃落定,他和师姐相遇的确是一场两败俱伤的孽缘。 广德拦住陶三春,劝她莫要徒增杀孽,余人心力交瘁,暂时找不到前进方向,都像随风打转的落叶,茫然无助。 过了片刻,商怡敏解恨地咳嗽一阵,抬头冲赵霁叫嚷:“赵霁,你过来。” 旁人怕她再拉垫背,接连劝阻赵霁,赵霁却知商怡敏恩怨分明,害不到他头上,猜她有临终遗言交代,毅然走上前跪地询问:“商太师叔,您有何吩咐?” 这女人的行为可说穷凶极恶,却让人恨不起来,只暗暗嗟叹造化弄人。 商怡敏抓住他说:“你快背我去找那些契丹骑兵。” 赵霁依言驮起她,商怡敏见商荣步履移动,似要跟随,当即冷冷喝止:“我想清清静静地死,你就别跟来了,我从没把你当儿子,你也不用为我难过,往后好好走你该走的路吧。” 商荣无言以对,怀着莫大的悲痛,跪地磕头为母亲送行。 赵霁含泪看着他,无声地与之交换思绪,一方托付,一方安慰。 黄昏将近,瓦桥关以北十五里的平原上,盘旋的大风荡起漫天黄尘,地平线忽隐忽现,恍若沉浮世事。 几声鹰唳打破空茫,地牛般的轰鸣荡地而来,天尽头涌出一望无际的黑影,那是士兵、战马、刀枪组成的洪流,挟带北方游牧民族特有的剽悍气魄,势如破竹地向南涌来。 商怡敏让赵霁找来两根长树杆固定住她的双腿,这样勉强能够站立,凭借轻功还可行动。她绾好发髻,借少年的瞳仁整装,顺便端详他一番。 母性并非与生俱来,有的女人只有在亲自抚养子女时才会对孩子产生亲情,商怡敏与赵霁相处两三年,对其认真栽培教导,硬要为母爱找落脚点,这个徒侄孙更像她的儿子。所以她选择由他为自己送终,临行前还想赠他一笔遗产。 “现在我要演练‘炽天诀’第十重‘玉石俱焚’,你好好看着。” 赵霁眼神震颤,“玉石俱焚”顾名思义是同归于尽的招数,他立时明白商怡敏的用意,向她流泪跪拜。 商怡敏转身走向漫山遍野的军队,姿态略显蹒跚,气度却是从容,渐渐越行越快,影像流动恍若骏马。 敌军很快发现这个红发怪物,空中闪现密密麻麻的箭影,垂危的斜阳顿失光芒。 蓦地红云腾空,火狱钻出地面,代替晚霞灼烧天际,一个直径三丈的火球冲入阵队,点燃壮阔的火海。 军队骤然溃乱,惊马相互冲撞践踏,后方不明情况的士兵误以为敌人来袭,胡乱开弓发箭,自相残杀进行中大量毒烟漫散开来,中毒倒毙者不计其数…… 轰轰烈烈的火光带走了所有痛苦,商怡敏身似轻烟,逆时光飞行,人死后魂魄随念而去,何种执念最强,轮回前将会看到渴求的景象。 她只想回到与蓝奉蝶决裂的那一刻,只问他一句话。 你喜欢我吗? 第207章 王朝更迭之露面 郭荣受伤, 随从们阵脚大乱,薛莲让人们立即送他回军营, 那里有几名诸天教的医师,或许能替他解毒。话是如此, 她心里实知希望渺茫,千机蛊毒乃天下至毒,迄今为止中毒者无一生还。 目下还得料理蓝奉蝶的后事,她深感重责在肩,无暇伤怀,叫薛云助她将亡者的遗体带回周军营地装殓。 苗秀小心劝说哭哑喉咙的苗景:“爹,我们也走吧。” 苗景委顿在地好一阵了, 被他轻轻拍打肩背, 脑袋颤抖着点了点,嘶声说:“是了,我也该上路了,不然就追不上他了。” 说完身子一斜, 翻倒在地, 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伤口直抵刀柄,是趁人不备悄悄刺入的,由此可见他寻死的决心多么坚决。 苗秀大骇,惊叫着抱住父亲,苗景不理会儿子,眼望薛莲乞求:“薛掌堂, 求你开恩,在蓝教主墓地附近找块地安埋我,哪怕隔着几百丈,一二里,只要抬眼能望见他我便满足了。” 言未尽命已绝,苗秀魂飞魄散,伏在尸身上痛哭流涕,苗素呆立一旁,眼眶里噙满泪水却并不惊异,似乎早料到这一结局。 父亲痴心妄想一辈子,竭尽所能讨好心上人,结果一手催生了蓝奉蝶的人生悲剧,此刻自戕大概在逃避罪恶感,否则即便外人不唾弃追究,他也将终生承受自责摧残。 广德依据情势的轻重缓急做出安排,对唐辛夷说:“唐盟主,敢问尊驾一行是否仍旧折回柳河村?若是在那里为令岳治丧,待老衲护送周国国君回营后便即刻赶去协助。” 唐辛夷知道这老和尚想监督他,今日见到赵霁商荣,他依然恨意难禁,无奈死者为大,他不能只顾复仇,放着苗景的丧事不管。再说这位丈人虽行止有亏,待他却不错,当年遭逢家变时还曾挺身护持,就算没有女婿这一身份也得好好尽一份心。 他和苗秀用树枝树藤编了副担架,抬着苗景返回柳河村,留守的唐门和天枢门门人见苗景直着出去横着回来,无不惊诧,听说他是自杀而亡,更为震惊。 苗秀认为父亲为蓝奉蝶殉情委实荒唐丢脸至极,不肯向众人说明情况,苗素不像他一味叹气啼哭,镇定地向众人交代:“我爹早年做了一件坑害诸天教掌教蓝奉蝶和玄真派商怡敏的坏事,现今这两个人都间接地被他害死,我爹良心不安,无颜苟活,于是在蓝奉蝶遗体前自裁谢罪,此系他们三人之间的私怨,不涉及门派纷争。当事人皆已作古,其余的都不必过问了,日后有人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