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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的笔迹?” 纪天久苦笑:“莫松待阿遥太好,事事顺着他,冒充笔迹也是他的意思,为的是行迹败露后做阿遥的替罪羊。” “那他用难民做试验的事都是真的?” “是,这也是为了阿遥,唉~说来都是冤孽,我早发觉那两个孩子关系异常,但没有阻止,以为能有个人全心全意保护阿遥也不错,结果……” “您为何不对上官遥说明他的身世?如果他知道您是他的亲生父亲,定会罢手。” “……没用,以前我怕我夫人加害他,把所有能证明他是我儿子的线索都抹去了,当年知道此事的人走的走死的死,如今单凭我一个人的话根本不能取信于他,除非,除非找到莫松……但那已来不及了……” 他说到“来不及”三个字,赵霁是信服的,蛇毒正顺着血管疯狂流窜,他呼吸困难,头痛眼花,只觉巨石压顶,每一寸肢体都快粉碎,说不定会比纪天久先走一步。 纪天久向他伸出秃瓢似的手掌,忍住撕裂胸腔的痛楚大声说:“现在我教你一个活命的法子,你快用刀剖开我的肚子,挖出肝脏吃下去,就能化解蛇毒。” 赵霁怀疑纪天久糊涂了,临死还要吓一吓他。 纪天久却持之以恒的清醒。 “我长年修炼一种避毒内功,你看我在这毒物出没的地方待了这么久,被虫蛇反复叮咬都没死,全靠这神功护持。阿遥之所以没杀我,也是想逼我说出神功秘籍,他受坏人cao控,我不能让这功夫泄露出去,忍受诸多酷刑也没吐露半个字。这功夫修炼不易,却有种速成的方法,就是吞吃修炼者的肝脏。你吃了我的肝脏,不但能解蛇毒,还能改变自身体质,今后也会百毒不侵。” 好处再多,赵霁也做不出杀人食肝的暴行,捏住刺痛的喉咙挤出回话。 “我要是吃了您的肝,不成食人魔了?万万不可啊……” 纪天久急道:“事到如今何须拘泥?我心脉已损,你就是不杀我,我也活不了了,这么做不止是救你的命,更是想借你的手挽救神农堂。” 上官遥在神农堂长大,对内部情况了若指掌,又练成了邪功飞头煞,要摧毁神农堂直如探囊取物。纪天久先时种下祸根,如今自食恶果都是报应,但身为掌门不能眼看本门毁在自己儿子手里,眼下能替他揭穿上官遥阴谋的人只有赵霁。 “赵少侠,求求你答应我吧,只当是行侠仗义,救救神农堂。” 他的双手像风中颤动的枯枝,哪怕还有一丝力气,就会亲自剖腹挖肝,硬塞到赵霁嘴里。 赵霁心脏一阵抽搐,死亡的影子已缠住他双腿,慢慢将他拉进无法回头的幽冥世界,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他在这世间还有那么多难以割舍的挂牵,这些如泡沫乱涌的执念中有一个固定地突显出来商荣还在等他回去。 在纪天久竭力催促下,求生欲支配了他的大脑,他挣扎着拔出匕首,用不太听使唤的手指cao作起骇人的挖肝步骤。 纪天久咬碎牙齿,生怕惨叫扼杀少年的决心,大量血液灌入气管,痛苦并未持续多久,无常便带走了他的魂魄。 赵霁在乱七八糟的内脏里翻找,还好学内功时商荣教过他人体内脏分布图,他认得肝脏的形状位置,从肠子下挖出那拳头大的rou块,赶紧塞入口中,怕再迟片刻就会丧失所有力气。 死命咀嚼时,他有些感谢夺取味觉的蛇毒,麻木的口腔尝不到任何味道,他嚼烂胶泥似的肝脏,一口一口吞咽。面部肌rou麻痹,嘴唇闭合不严,混合鲜血的唾液溢出嘴角,顺着下巴流向脖子胸口。 然而他管不了这肮脏恶心的状态,犹如抽了筋的鳝鱼软塌塌扑倒在纪天久的尸体旁,身体其他部位都失去知觉,却还能清晰感觉到那堆血rou顺着食管向胃部蠕动,好像一粒种子埋入花盆,慢慢萌芽生发,一股奇热如细细的火线,从胃囊钻进肚腹,再慢慢爬到脑子里,炸出一个大窟窿。 他觉得自己的魂魄恰似一条软体爬虫顺着那窟窿钻出去,漫无着落地飘在半空,天地倒转,乌云像厚厚的棉絮垫在身下,现在他的脖子是一根可以任意扭动的软绳,能同时看到四面八方的景象。头颅旋转得太快,所有景物都搅和在一块儿,仿若同时揉进面团的鸡蛋、葱花、砂糖、果仁、菜油…… 这个油腻的面团被炉膛般的热度烘烤、膨胀,渐渐地再没有容纳意识的空间,他就这样双目暴睁地昏死过去。 大雨已酝酿了一个时辰,铺天盖地的浓云像难产的孕妇扭动翻滚,商荣在屋里来回踱步,窗外的雷电不断变换节奏,他的步履都被打乱了,心情也越来越烦躁。 那小子干什么去了?这么久都不回来。 明知漫无目的找人绝非智举,他仍是待不住了,近期山中横事不断,赵霁迟迟未归,许是遇到危险,干等下去没准会误了他的小命。 商荣离开客房,穿过游廊向观门外疾行,大风偶然将一个人的声音刮进他的耳朵。 “这不是夜游虫吗?你带着它做什么?” 唐辛夷? 他藏身廊柱后,五六丈的树丛中两个人的衣袂若隐若现,是唐辛夷和他的随从唐潇。 “问你话,倒是吭声啊。” “……这是赵少侠的。” “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 唐辛夷未出口的追问被突然露面的商荣抢了去,问话时他抓住唐辛夷的手腕,将那条在他掌心抖瑟的夜游虫转移到自己手中。 唐辛夷像是沾到脏东西,用力摔袖子,退后一步避开令他厌恶的气味,冷脸叱问:“姓商的,我在跟我的手下说话,你来凑什么热闹?” 商荣的表情比天色晦暗,夜游虫的触角搔刮掌心,刺痒直接传递到心里,赵霁捉这虫子定是用以寻人,他早上外出多半与此有关。 唐潇知晓内情,能让他老实开口的只有唐辛夷,事出紧急,商荣不得不向对头说明情况。 “赵霁出去两个多时辰了,一直没回来。” 商荣把赵霁放在心头,唐辛夷则把赵霁搁在心尖,一听此言比他还急,惊慌道:“他去哪儿了?我这就找他去!” 商荣看看夜游虫:“他没说去哪儿,但我想可能与这虫子有关。潇少侠,这夜游虫真是赵霁捉来的?你可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唐辛夷不负所望地替他逼供,揪住唐潇衣襟摇晃:“还不快说,想惹我发火吗?” 短短的一霎间,唐潇的瞳仁亮过磨利的刀锋,但随即恢复暗淡,木然说道:“昨晚属下因为好奇抓了一条夜游虫,按传说的饲养方法装在空心蛋壳里埋入观内的米缸,早上却在米缸里挖出两只装有夜游的鸡蛋。赵少侠说其中一枚是他的,我把那只蛋还给了他,可后来发现他拿走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