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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是最近那个四处jian杀少女的yin贼?” “那只大马猴?” “傻瓜,你还真信这事是猴子干的?” “不,我知道凶犯肯定是人,还是那种和挖心贼、飞头煞一样,比妖怪还坏的坏蛋。” “官府已在通缉大师兄,师父也领着二师兄三师兄下山找人去了,我们在这儿讨论不出个名堂,反正已经答应帮那些猎户抓yin贼,明早就去县城看看吧。” 商荣的想法与赵霁不谋而合,他和慕容延钊感情不错,不能坐视对方蒙冤,估计此去得在峨眉县呆上几天,忙动手收拾行囊,扭头看到在自己床铺上酣睡的小猴子,笑着拉住商荣。 “咱们下山也得带上这小家伙,先来帮我给它取个名字。” 商荣满心喜欢这小猴,但没露在脸上,之前声明猴子是赵霁讨来的,饮食清洁都由他一人打理,别指望自己帮忙,这时便不肯接受他的请求。 “说好了猴子的事全归你管,起什么名儿随你高兴。” 赵霁爬在床边,轻轻抚摸猴子溜圆的小脑袋,看那形状酷似山里的猕猴桃,灵光乍现,脱口笑道:“我养过一只喜糖儿,这只就叫乐果儿好啦,往后好好训练它,把它教得像喜糖儿一样聪明。” 乐果儿原本就很聪明,知道赵霁是它的救命恩人,十分温驯听话,赶路时乖乖窝在他衣襟里,到了城里也不乱叫乱嚷,师徒二人在路边吃汤饼,赵霁递给它一块发糕,它便规规矩矩坐在长凳另一端捧着发糕香甜地吃着,吃完仍旧钻回赵霁怀里,静静听他们讲话。 商荣见这峨眉县人潮攒动,漫无目的地寻找只是徒劳,便用心整理出一条线索。 “我们应该先去看看那妓、女的尸体,至少弄清她是怎么死的。” 赵霁吸着面条说:“刚才不是问过了吗?都说是被捏住喉咙掐死的。” 商荣白眼:“掐死的也分很多种,一般人和会武功的人下手能一样么?蠢材。” 赵霁顿悟:“是啊,只要瞧瞧那妓、女的死状,没准就能找到线索。那我们吃了饭就去吧。” 商荣又讽讪:“你说得轻巧,以为是去市场上买猪rou?那妓、女停尸在翠香楼,人家看我们年纪小,会放我们进去吗?就算进去了,也不会打开棺材让我们验尸。” “那怎么办?” “等天黑,偷偷摸进去。” “还得等好几个时辰天才黑呢,再说了,灵堂上都有守夜的,我们手边又没麻药迷香,夜里去也会被发现啊。” “不然还能怎么办?难不成你有主意?” “当然有,就看你肯不肯听我的。” “那得看是不是馊主意。” “真是馊的我自个儿留着下饭。” “噗嗤,要是好主意我就奖励你吃糖炒栗子。” “师父金口玉言,可别骗人。” “徒弟休要贫嘴,快说。” 赵霁生来惫懒,从他脑子里出来的主意总有那么点刁滑,第一步竟是要商荣去皮货庄偷两件合身的皮袄,美其名曰乔装。 商荣跟他性格不合,却很能通时合变,心想只是借来穿半天也算不得盗窃,饭后便潜入一家皮货庄偷来一件狐裘袄,一件貂毛袍,二人穿好皮衣,赵霁教给他一套说辞,又花了二十文钱,将乐果儿寄放在一家相识的杂货铺,然后来到邻近翠香楼的香粉店。 赵霁进门后见这家店不仅卖胭脂水粉,还出售折扇、书画、古玩,就知道来对地方了,径直走到柜台前,笑嘻嘻向掌柜问好。 掌柜见两个少年粉妆玉琢,又穿着昂贵的皮草,想必出身富贵,以为财神爷来敲门,忙掬了满把的笑容涂在脸上,哈腰问:“二位少爷有何贵干?” 赵霁说:“我们不是少爷,是中书令韩保贞大人家的家奴,我家公子昨日专程从益州前来拜访翠香楼的名妓香秀小姐。因这姐儿是远近有名的花魁,我家公子不愿唐突佳人,先派我二人打探她的性情喜好,见您这家店毗邻翠香楼,出入的人又多,必定消息灵通,想向您打听打听。” 他出生富户,气质与小户人家的孩子大相径庭,自小头脑伶俐,能说会道,如今长到半大不小的年纪,脸皮也愈发厚实,胡诌起来以假乱真。 掌柜看他言谈举止的确像高门里出来的,他这店铺与城中妓院多有生意往来,平时来他这儿搜罗艳闻逸事的人不少,因此不疑有他,遗憾地说:“你家公子晚来一步,那香秀姑娘前儿被人杀害,如今只好去灵堂祭一祭她的芳魂了。” 赵霁故作震惊,走过场似的问了问案情,也假装惋惜地叹气:“我家公子对香秀姑娘慕名已久,没想到竟无缘得见,他是个多情种子,遇到这种红颜薄命的佳人就会写祭文吊唁,这次少不了又要洋洋洒洒写上好几千字了。我还是事先在您这儿买些纸笔备着吧。” 说罢选了卷金花罗纹的薛涛笺,一管上等狼毫和一块松香墨,共售纹银二两。 来之前商荣已听他说须暂时破费些钱钞,没料到数额这么大,掏钱时不住rou痛,心想若赵霁的计策不成功,定要结结实实揍他一顿。 掌柜做成买卖,热情里又添了把火,主动说:“写祭文须知晓亡者的生平,你家公子与香秀素不相识,该如何动笔呢?” 赵霁得计,忙问:“您老若是知道,还请略说一二,回头我们得了公子的赏,定来答谢。” 掌柜一心巴结权贵,将往日积攒的情报尽数抖出,并且替他们去粗存精,去伪存真,尽可能地还原了香秀的身世。 此女本姓方,原籍洛阳,八年前辽兵入关,洛阳沦陷,她一家随难民南逃,路上与父母兄弟失散,被人贩子拐到蜀地发卖,从此流落烟花。 赵霁听后细问:“她有兄弟吗?都是什么年纪?” 掌柜哪儿猜得到他心里的小九九,据实说:“有一兄一弟,哥哥比她大七八岁,弟弟比她小五六岁,她思念亲人,雇人找了好几年,可惜到死都没找着。” 赵霁见事情凑巧,自认计策必成,他这里暗喜,一旁的商荣却同情心大盛,忿懑道:“原来这香秀姑娘这般可怜,那凶手竟忍心杀害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被我抓到非把他大卸八块!” 他一不留神露出侠客口吻,赵霁见掌柜愣神,连忙掩饰。 “我这兄弟的父亲是我家老爷的侍卫,武家出身,难免带点江湖习气。香秀姑娘死得这么凄惨,我家公子知道后不晓得会有多伤心呢,要是能见上一面就好了。” 掌柜再次信以为真,并从他的话中觅到生财良机,小声说:“活人是看不到了,若你家公子真想一睹芳容,我这儿倒有个移形借影的法子。” 赵霁忙问:“什么法子?” 掌柜嗓门又低了三分,凑到他耳边叽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