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4
,一时间身体燥热发闷,连带着心跳都快了几分。 “绍耀——?你睡着了吗。”丁陡迟疑地问,绍先生又不说话了。 绍耀嗯了声,眼眸低沉幽暗,“睡吧,别太晚了。” “......好,晚安呐。” 挂了电话,绍耀走回自己的屋里,默默躺在洗的散发着清香的床上,闭上眼睛时脑中凶猛涌上来更多关于那人的片段。 浅笑的唇角,惊讶的模样,清润的眸子,遇见好吃的会忽闪的鼻翼...... 绍耀突然深深叹了口气,将手往下移。 谁能想到绍老大也会有自给自足的那一天呢。 谁能想到他也会有想着一个人想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那一天。 他想给他的感情藏在幽暗深情的双眸下,只等着有一天,从笼中破茧而出挣扎着和他缠绵交错没有分离。 四月一整个月都是郁金香的花期,阳光倾洒将浅黄色的光晕落在肩膀上如同颤动的蝴蝶轻盈跳跃。 丁陡和温贺在家门口等罗钰,临走前丁奶奶犹豫再三期期艾艾的说,“小丁,对门家的姑娘回来了,你俩见见行不行。” 丁陡无奈,“奶——” 丁奶奶连忙说,“就想让你俩先见见,先认识一下就行啊。小丁,你身边没有姑娘照顾不行的。过不了多久你也二十三了,也该娶媳妇了。我家小丁长得这么好,姑娘都喜欢的。” 温贺紧紧扒住丁陡的胳膊,丁陡一手握着导盲仗,摸了摸温贺的头,贺贺小小的叫了一声,“宝贝儿。” 丁奶奶叹口气,“奶就是想让你见一见啊。” 见一见,她也不求别的,见一面,她家小丁除了看不见,哪儿都好,怎么会没人心疼呢,她都疼了啊,想有人能在他身边,想的心都疼了。 丁陡心口一时发酸,只好道,“行吧,您问个时间,我去。” “哎,好好,我这就去找人家。”丁奶奶抹了把干涩的眼睛,看着丁陡小心翼翼牵着温贺走出家门,低声喃喃,好人有好报,一定会的。 罗钰是坐车来的,里面一个微胖憨厚的男人开车停在路旁,罗钰抿嘴笑着,“小丁快上来。” 听着罗钰和那男人笑着交谈,丁陡下意识轻抿下唇,眼尾勾出清浅一抹朝阳,每个人都应该有幸福的,他也会有的。 推拿店的生意不温不火,自从发生了那事儿后,刘四海老脸也放不住了,看着人家小孩都没多说一句话,自己也觉得难堪,也没再找丁陡的事了。 店里中午下的是鸡蛋面,丁陡怕温贺吃不饱还买了一盒锅贴给他,才刚十八正是长身体的个子,他家贺贺太瘦了,要多吃点才行。 丁陡捧着碗小口吃着面条,味道清清淡淡,挺普通的家常饭。 正吃着的时候温贺突然说,“宝贝儿不去。” “?”,丁陡咽下面条,握着筷子的手腕一动,上面挂着的闪着黑色星光的小小东西在他瘦白的手腕上摇晃,一晃就好像撞进了温贺的心口。 “不去。”温贺倔强的重复了一遍,目光认真哀伤的盯着丁陡。 丁陡放下碗筷,“不去哪里?贺贺。” 温贺猛地抓住丁陡的手将他带起来,丁陡一时不察小腿撞在桌子上,被温贺踉跄拉出店外。 丁陡弯腰揉着腿,仰头小声说,“贺贺,你怎么了?是不是没吃饱啊。我不去,我哪里都不去的。” 温贺眼睛一红,唇角颤抖着绷直,发现自己好像做错了,也蹲下来,忐忑迟疑的伸出手放在丁陡的膝盖上,似乎是想要帮他揉一揉撞疼的地方。 丁陡摸索着握住他的手,“不疼的。” 温贺沉默的点点头,“宝贝儿不去见姑娘。” 丁陡一怔,哑然失笑,现在都已经是中午了,温贺竟然一直想这件事想了一上午吗。 “贺贺,我不去的话奶奶会伤心的,我不想让奶奶伤心,所以我带着贺贺去见一面好不好?” 温贺看着他,唇角朝上卷起小小的弧度,不是笑容,而是带着些许落寞和无法看懂的悲伤。 “绍耀。”他说。 丁陡惊讶,他几乎从来都没有听过温贺说谁的名字,就连贺贺住在他家里时也没听过贺贺叫奶奶,甚至连他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喊过。 丁陡知道温贺的情况,所以从来都不勉强温贺,任由他缠着自己。 可现在他家贺贺竟然突然叫了绍先生的名字。 丁陡微微笑了笑,轻声说,“贺贺喜欢绍先生?” 温贺大力的点头,他不懂什么是喜欢,他只知道那男人对宝贝儿很好很好。 看不见温贺的点头,凭着感觉,丁陡扶着温贺站起来,蹲的时间长了,脑中一时犯发晕,他闭了闭眼睛,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贺贺喜欢绍先生。 他应该高兴的,贺贺从来都没有表明过自己的感情,医生说过贺贺可能永远都无法理解人的感情,也许这些年他的病好了,他也会喜欢上别人,喜欢一些东西,就像那日他发现贺贺喜欢花鼓戏一样的自然简单。 丁陡不知道为何自己竟然会有那种从心头涌上喉咙发闷发涩的感觉,仿佛有人用细小的银针扎他的心口,一下一下,疼的他不知所措。 九年前,当他站在他面前冷着小脸认真的说,“你mama说了你是我的宝贝儿。” 那一年,父母在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中猝然离世,丁陡哭的眼泪都流不出来了,痛苦沉沉的压着他的肩膀让他瘦小的身体几乎站不稳。 他躲在医院僻静的角落期待自己也能立刻死去。 然后有个很小的孩子说,你mama说了,你是我的宝贝儿。 那场车祸惨烈的无法形容,在蜿蜒盘旋的山路上突如其来的迎面相撞,车子打滑当场翻车,甚至其中一辆穿透护栏掉落山下。 山道上残留的车子里爬出一个身上布满血污的小孩,他表情落寞安静,从翻倒严重变形的车子里爬出来冷眼看着面前一幕。 他默默的走到对面的车子里,看着里面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她艰难伸着头,肩膀之下被死死卡在严重变形的车子里,她忍着剧痛在微曦的阳光中看见一个小小的影子安静的凝望她。 她努力朝他露出个安详的笑容,缓缓闭上眼睛,轻声道,“宝贝儿,我的宝贝......” 谁都无法想象,无法理解,无法知道那一刻温贺想的是什么。 他成了那场车祸的唯一安然无恙的幸存者。 他在医院的角落找到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