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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里,从此再无音信。他爸和陈小学的mama过了三个月就受不了,陈小学的mama则是一个彻底的精神病,她嫌陈小学累赘,把七个月大的陈小学放在家里就头也不回的离了家。他爸就更不必说,酗酒,吸毒,赌博,无恶不作,在建二这片人人喊打。他不常回家,偶尔回来也从不是一个好爸爸。 陈敢十二岁那年就学会了怎么从父亲手底下保护自己的弟弟meimei不挨打,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他长大后真的成了一收保护费的。 大概几年前,他爸因为吸毒过量死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角落里,陈敢花了点钱在西郊买了个坑把他埋了。 那以后的陈敢,就靠着救助金以及各种坑蒙拐骗偷,把陈雨寒和陈小学养到了这么大。 陈敢出门去抓陈小学,外面的冷意激得他一哆嗦。 手机叮咚一响,黎昕的回复到了:“我刚才在洗澡。” 陈敢承认这个画面令他性致盎然,但还是一本正经地回复:“我在抓我弟回家。” 黎昕:“哈?” 陈敢说:“忘了提,我还有个弟弟才十岁。如果我去上了大学,他就得流落街头。” 黎昕彼时正在自己的单身公寓里坐着看电视,根本没洗澡。 “你弟弟还在义务教育里,理论上早上七点到下午三点不需要你管。”黎昕回复道。 陈敢这边回复的话打到一半,在游戏厅门口撞见了陈小学。 陈小学垂头丧气地坐在游戏厅门口,呼吸伴着雾气。 “哎。”陈敢双手插兜,踹了他一脚:“干嘛呢?” 陈小学抬头见是陈敢,郁闷地说:“哥,我把钱输光了。” 陈敢一头雾水,“游戏厅不就是花钱的地儿吗?” “不是,老杨新进一台老虎机,我想挣点钱来着。”陈小学噘着嘴,十分懊恼:“结果都输光啦!” 陈敢半晌没吱声,过了好久才向游戏厅门里骂道:“老杨,你他妈的,小孩儿的钱也挣啊!” 老杨慢悠悠地回答一句:“愿赌服输!” 陈敢伸手胡噜胡噜陈小学的脑袋,拉他起来:“行了,你那点钱我一晚上就能给你挣回来,男子汉大丈夫,输点钱算什么。走了,回家。” 回家路上碰到离开的周致久,巷子里没有路灯,人高马大的陈敢吓得他以为自己碰上了抢劫的。 陈敢无语,只提点一句:“周致久是吧?陈雨寒是我meimei,你要是……” 周致久吓得狂点头:“这个大哥您放心!” 陈敢嗯了一声,接着说:“滚吧。走左边那条道儿,右边那有人抢东西。” 周致久愣了一会儿:“……谢谢大哥!” 陈雨寒抱着热水袋在门口等着,陈敢把陈小学扔给她:“赶紧睡,明天还得上课。” 陈雨寒牵着陈小学,说:“哥,你偶尔也得回学校溜达溜达吧。” 陈敢摆摆手:“我心里有数。” 陈雨寒没再多说,带着陈小学进了屋。 陈敢这才腾出功夫来看看手机。 他给黎昕打了个电话。 “我现在去找你?”陈敢没头没脑的问。 可是对这种没头没脑的请求,黎昕的回答居然是:“……好。” 第四章 陈敢出现在他家门口的那一天,黎昕直到很久以后,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个很冷很冷的冬夜,小雨里夹着雪花。陈敢的黑色羽绒服上带着潮湿与寒冷。他的靴子踩着外面肮脏的泥水落在门口的鞋垫上,他站在门口,眼睛又黑又亮,摘下围巾露出性感的喉结。 他们站在门口凝望彼此,什么话都没有说,这时候的一切都交给本能去做。 黎昕的情人不少,说是男朋友太过,因为他们不曾手牵手走在大街上,没有一起看电影或者一起旅行,他们拥有的最多的,只是几通约炮的电话。 黎昕不会相信别人,不会依赖别人,所以他习惯了享受性,但从来不习惯享受感情关系。 陈敢在黎昕家里呆到了凌晨。 “你这么晚不回家,弟弟meimei不担心么?”激情退却后,黎昕半靠在床头,拿着一罐啤酒在手上。 陈敢摇摇头。 “有个事跟你说。”黎昕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这个事情,只有我们两个知道,行吗?” 陈敢没反应过来:“什么事?” 黎昕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你没出柜?”陈敢问。 黎昕说:“没有。”说完又笑了:“怎么,你出柜了?” 陈敢嗯了一声。 “哇,住在那种地方也敢出柜?”黎昕感叹道:“佩服。” 陈敢自然而然地拿过黎昕手里的啤酒,喝了一口:“拳头硬,他们就怕你。况且每个人都活得很勉强,才没有时间管你cao的男人还是女人。” 黎昕说:“我不如你。” 陈敢起身下床,正准备穿裤子,黎昕胳膊支着上身,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屋里暖气很足,他身上只盖着一条薄薄的毛毯,大片白皙肌肤裸露在空气里。 “这就要走了?”黎昕笑着说:“累了吗?” 陈敢穿衣服的手一顿,望着黎昕的眼神十分危险,于是他复又上了床,有些粗野地将黎昕扳过身去。 陈敢回家的时候,天已翻起了鱼肚白。 陈雨寒在陈敢的强制要求下没有没有找任何兼职,虽然不挣钱,但家务几乎都是她在管,彼时正在给陈小学做早饭。听见开门声,她头也没回,只问:“吃吗?” 陈敢在沙发上蜷着身睡下,没有回答。 黎昕也已一夜无眠。 外头天亮了,他认命地起床收拾昨夜狼藉,才看到陈敢的手机落在床脚。 屏幕壁纸是个抽着烟的外国帅哥,黎昕无奈笑了笑,手机连个密码都没有,他很自觉地什么都没有看,找到了陈敢家的座机打过去,结果是冰冷的提示音说这个号码半年没交费已经停机。黎昕又找到了陈雨寒的电话,打过去两秒就接了。 “哥?” “呃,你是陈敢的meimei吗?”黎昕硬着头皮问。 “是我,你是谁!”陈雨寒的心一下悬了起来:“我哥呢?!” “你别着急,我是他朋友,他??昨天把手机落在我这里了。”黎昕连忙解释:“我不知道怎么还给他。” 陈雨寒明显长出了一口气,说:“他可能在家,如果不在家,那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你去家里试试看吧。” 于是黎昕要了他们家的具体地址,收拾收拾就开着车去了。 陈敢所生活的建二胡同里多是平房和棚屋,有的平房还擅自搭建了二层,看起来摇摇欲坠。塑料广告牌被风吹雨打地模糊了原本的字迹,黎昕把车子停在巷子口,包也放在了副驾驶,锁好车便继续往里走。 有几个地痞流氓模样的男人在一户人家门口蹲着抽烟,看到衣着讲究的黎昕走过,不怀好意地吹了声口哨。 黎昕目不斜视地路过,再走两步,就是陈敢的家。 陈敢原本上午要去小丰串串,最近老有人在小丰串串门口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