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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已经是下午四点,万里发来了消息,沮丧的说季雅昨日遇到的犯案造成的余波未断,结果被她担心的家人接走。 沈寒笑笑,收起了手机放在风衣里,走出了大楼。 这是片高级公寓,本来入住的人就不多,走出小区,路上也看不到几个闲人,夕阳斜下,把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走着走着,沈寒突然感觉,有人似乎一直走在他的身后。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被盯住的感觉。 被跟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试着从路旁的橱窗里看身后人的样子,只看到了一身黑色的衣服。 很长的一段路,那人一直走在他的身后。 沈寒皱起了眉,在确定那人目标是他之后,他慢慢停住了脚步。 果然,镜中背后的那个人,对他的反应迟钝了一下,也停了下来。 沈寒直接回过了头,直视着他。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他的声音很镇定,其实甚至带着些温和,当他看清了跟踪他的人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那少年似乎对被他发觉并不觉得惊慌,这让沈寒感到意外。 少年抬起头,露出凶狠的目光。 “我看到了。你和那个女人是一起的对不对?” 他的口气很蛮横,一点也没有被沈寒发现跟踪的窘迫。 “哪个女人?” “不要跟我装蒜!我早就看到了,那天你就是和她站在一起的!”少年突然拔高声音。 沈寒想起,那天季雅曾经跟他说过,站在她身边的,是一个带着帽子遮住脸的男孩。 “你是,行凶的那个人?” 听了沈寒的话,少年的脸色突然狰狞起来。 一瞬间,被重物猛烈敲击在颈背上爆发的浑身麻痹的感觉,席卷炸裂进了他的脑子。 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脱力倒去,视线变得模糊。 他太疏忽了。 沈寒陷入黑暗的前一刻醒悟到这一点。 早有预计,这个少年多少会对他不利,心里和身体也都做好了最佳的防备。 但他没想到,那少年,不是一个人,他有同伴。 可恶的万里,若不是他拜托他去接季雅,他又怎会和这件事扯上关系。 接下来,真不知该有多少麻烦。 沈寒平时没空看警匪绑架片,晕过去时其实心情很糟糕。 颈项还是残有疼痛的感觉。 四肢麻木,但不是昏迷前的重击造成的。 双手和双脚都被粗厚的绳子捆绑了起来,手指因为长时间的缺血变得冰凉。 沈寒听见有人走路脚步的声音,还有小声说话。 眼睛被蒙住了看不见,四周的空气很潮湿,有霉败的气味,而且光线有些暗。 他勉强自己抬起头,身体的移动发出了声响,果然,引起了边上人的注意。 有人走了过来,蹲下了身子,带着浓重的酒气息靠近。 沈寒闻到那股味道,险些被熏昏。 他对酒气的味道一直很敏感,非常不喜欢。 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喝一些,但度数绝对不会高,更不会喝烈酒。 还有他现在全身都被麻绳绑着,只有背后的墙壁可以依靠,无论是阴寒的地面还是身体的窘迫状态,都让他浑身感到不舒服。 “大叔。只要你说出那女人的姓名和住址,我们就放了你。” 另一个人的声音,口齿很清楚,和他面前那个满嘴酒味的人完全不同。 沈寒觉得这个人思想也许还比较正常,大概可以跟他谈谈。 “明帆,你跟他解释那么多做什么?!” 有一种冰凉的尖锐的东西,在那人说话的时候,抵到了他的左边颈动脉处。 很冰冷,很锋利的感觉,似乎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划开他的皮肤。 段煌在埋头审阅下属交上来的准备递给市里的标书。 这次的项目很大,若是拿到了资金,够天恒发展和挥霍二十年。 以前这些事根本不用他来考虑,沈寒自然会替他做好。 可惜去了沈寒,新来的人根本难以得到他的信任和放手。 电话铃响,他按了下免提,里面的女声对他说:“总裁,有位叫万里的先生的外线想和您通电话。” 万里? 他手中批改的笔停了停,厌恶的情绪涌了上来。 “我很忙。” “是。” 过了半个小时,电话铃又响起,还是那个女声:“总裁,那位万里先生说有非常紧急的事情,是和沈秘书有关。” “……好吧,接进来。” “明白了。” 他拿起了电话,把听筒放在耳边。 眼睛闭了闭,料想万里一定是知道了前天他和沈寒的通话内容,说不定就是来嘲笑他的。 “万里,我现在很忙,没空和你‘聊天’。” 先下手为强,他的口气很生硬,其实是心情实在很恶劣,没心情和他多废话。 自己还是就因为听见沈寒这两个字就接了这个电话,这让他的心情更恶劣。 没有想到,电话那头没有万里那一贯的令人听了就忍不住想打上一拳的嘲讽,段煌只听见了急促的喘息声。 紧张的情绪直接从那里蔓延到了段煌这里。 他本能的直觉告诉他,是沈寒出事了。 “段煌,你老实告诉我,那天你和沈寒到底说了什么?!” 万里焦躁的说着,完全不是质问,纯粹是担忧的情绪更让段煌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你冷静点。” 其实自己的心情也被感染而紧张起来,但段煌毕竟在某些方面比万里冷静多了:“是沈寒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叫我怎么冷静?!沈寒已经失踪了两天两夜,手机也打不通,所有人都联系不到他,你知不知道!” “你说什么!”段煌听了惊得站了起来,几乎摔掉了电话。 “他妈的他那天晚上才和你通过电话!第二天就给我玩失踪!你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万里在电话那头大吼。 第十一章 “我劝你最好去投案自首。” 感受着冰冷的刀锋,沈寒显得非常镇定。 “那个人如果已经死了,你就更不能再去杀另外一个人。” 他感觉到握着刀子的手听了他的话之后抖了一下。 可是接下来被割裂的剧痛从胸口传来,强烈的刺激让沈寒的身体瞬间痛的痉挛。 真是……亡命之徒…… 他苦笑。 可惜要他说出季雅的名字和住址,那更不可能。 他不清楚,他昏迷到醒来到底过了多久,只希望万里快点发觉他的意外。 “少罗嗦!”那人恶狠狠的骂。 刀被丢到了地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五哥!”另一个声音的惊叫。 黑暗中,他听到的两人拉扯挣扎的声音。 沈寒知道,是另外一个在阻止这个叫五哥的人继续对他造成伤害。 他应该感到庆幸。 可惜刀子还是扎的有点深,血还是在流,渐渐,他有些失血眩晕的感觉。 “他说的对!也许我们真的应该!……”另一个人的声音已经略微带着哭腔。 “闭嘴!我们绝不可以这么做!你是不是又想要和我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