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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地就有点儿想笑:“我不会。” 项真“啧”了一声:“我教你啊!包教包会哦亲!” 第5章 包教包会可不是项真随口说说。这是他们酷玩训练营的宣传标语,黑体加粗地印在了招生单上。最开始项真还有点儿忧虑是不是太夸张了,转头他就被顾瑜狠狠嘲笑了一通。篮球又不比游泳,教练说会了就是会了,哪怕只会三步上篮那也是会了。 项真不如顾瑜脸皮厚。他是正经科班出身,社会体育专业,本科四年学了一大堆有用没用的,毕业了要找工作的时候不知哪根筋没搭对,收拾好铺盖就跟着顾瑜开起了这个篮球训练营。 那会儿顾瑜还挺看重项真的专业,想着跟项真合伙经营的,结果项真跟着干了不到半年就转去当教练吃干红了。 顾瑜总说他胆儿小放不开。项真当时还以为顾瑜是笑话他娘C呢,现在才体悟过来确实是他那会儿胆小没决心。想如今,为了泡云老师,别说教打篮球了,教抢银行他都敢夸口包教包会。 可惜程振云对篮球和银行都没什么兴趣。 项真撑着遮阳伞刷了一会儿网页。国科大校园里种了加杨,漫天飘的都是杨絮,有些从伞缘飘到项真周身。为了耍帅,他穿着一身薄呢料的深棕色风衣,杨絮拂了一身还满。他郁闷地揉了揉鼻子。 自从项真在校门口白等一回之后程振云就告知了他的实验室门牌和学生证号,让项真有事去实验室找人。奈何程振云所在的实验中心要刷门卡进出,项真也不好意思时常打着家属探亲的旗号去叫保安,只好常年蹲守在实验大楼门口。 项真戳开私信,一页一页往下滑,联系人名单里都是已经拉黑的前男友们。除此之外,吴越要准备高考,项真本来就不多的朋友队伍又消失了一个。他倒是可以去找顾瑜,但每回失恋他都会请上两周假调节心情勾搭新人,这会儿估计顾瑜打死他的心都有,项真不想往枪口上撞。 算来算去,项真也只好多来找他的云老师了。 他绝对没有贯彻执行吴越那个不靠谱计划的意思。 偶一抬头就看到程振云背着书包走出实验大楼的玻璃门,项真慌张地收了伞去拍身上的柳絮。 实验大楼门口有一层楼高的台阶,程振云拾级而下,白衬衫要被春光融化。项真没好意思多看,赶紧收拾好自己迎上去,笑道:“云老师今天好早。” 程振云停在离项真两步远的位置,望着他微一挑眉:“今天周六。” 周六,意味着程振云这是在加班,也意味着项真是在翘班。 项真轻咳一声:“我请假啦。今天带云老师去个好玩的地方。” 程振云若有所思地看了项真一会儿。项真被他看得心里发虚,有点儿怕被拒绝。 程振云说:“你在追我吗?” 项真头皮都要炸了。他赶紧否认道:“没有没有,哪儿能呢,云老师,我喜欢的真不是你这个类型,云老师别怕别怕,啊?” 项真还准备了一箩筐的解释,可程振云再没有说什么了。 项真说的好玩的地方是蟒山附近一个野餐台,有点儿远,要上五环走京藏高速。项真边走边兴致勃勃地形容着那地方的春暖花开的意趣,仿佛全世界的春天都约好了要去那个不起眼的山脚露营地相遇。 程振云像是在听,又像是没有,冷不丁就驻足在了项真那辆沃尔沃面前。 程振云问:“你驾龄几年?” 项真一怔,边按钥匙边笑着邀功道:“七年老司机!带飞没问题!” “那让我来开。”程振云若无其事地拉开了驾驶座的门。 项真:“……” 云老师想上高速练车,你问项真支持不支持,项真当然要支持。他把搁在副驾驶的烧烤材料扔去后座,正襟危坐,专心致志地当陪驾。 程振云天生就白,又长年足不出户蹲实验室,肤色白得像纸。项真瞧着那双白得不健康的手,羡慕得险些移不开眼,直到上了高速才猛地醒悟过来。 程振云开车动作生疏,车速将将踩在限速底线上,直视前方,很明显没有功夫跟项真聊天。项真不一会儿就被感染了情绪,十分担心被追尾,时不时紧张兮兮地看一眼后视镜。 这一看,仿佛就看到了镜面上溅着一滴雨。 项真移开目光又看回来,那雨滴还在,正蜿蜒向下淌;闭眼再看,还在,蓄到了镜子下框;最后一看,雨滴骤然密集起来。 项真回过头,看见程振云打开了雨刷器。 “……” 项真说:“云老师,咱们先走着嘛。北京这么大,讲不好蟒山没下雨呢?” 程振云微一点头,仍旧把精力集中在路面上。项真心里梗得慌。他做了一次深呼吸,掏出手机刷天气播报,连着看了三个网站的数据。 都是有雨。 “……太靠不住了。”项真喃喃。中午看天气预报还是晴天呢。他花了整个下午调研烧烤的注意事项,还冒着被削一顿的风险让顾瑜给推荐了场地。好不容易准备一次特别的…… 项真鼻子有点儿酸。他扭过头去看后视镜。 雨越下越大,程振云把雨刷开到最大档,视线还是模糊。他皱起眉,再次降低了车速。 “下个出口下高速吧,我来开。” 项真盯着后视镜沉默半晌,忽然说。 程振云无可无不可。他侧头看了项真一眼,换到匝道准备下高速。 车开出收费站后便停在了路沿,项真下车跟程振云交换位置,短短片刻,两人都淋得湿透。程振云脱下挡雨的外套,又看了项真一眼。他跟程振云一样,一头一脸都是雨水,眼睛都快被淋得睁不开了。 项真手上有水握不紧钥匙,连着打火两次都没打着,气得握拳去锤方向盘。喇叭在瓢泼似的落雨声中发出虚弱的尖叫。他象征性地在衣摆上擦了擦手,自暴自弃地又去拧钥匙。这回轻易地点着了。 程振云的书包也湿透了。他在副驾驶的抽屉里翻找着,先是摸到了一包化妆棉,端详片刻,塞回抽屉深处,再接着才翻出了抽纸。他拽了一大团递给项真,又擦干了自己的笔记本内胆包,默不作声地收拾着水渍。 漫天的暴雨里,程振云根本看不清前路。他怀疑项真是靠直觉开车。他侧头去看,项真没察觉他目光,嘴唇紧紧抿着,像是在生闷气。程振云隔着雨幕望向隐隐绰绰的交通标线,忽然听到项真开口:“云老师,对不起。” 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