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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徐夫人也跟着跪了下来,泪水好似久旱而下的暴雨,不停地砸在地上。 叶洪彦和夏侯玄也没有丝毫的慌张和意外,想必也是已经猜到他们二人是为报案而来。 “徐大人,有什么事坐下来说罢。”叶洪彦道,抬手拉起徐通政。 徐通政见叶洪彦如此做派,更是觉得来大理寺报官是个正确的选择,顺着叶洪彦的力道坐到椅子上,徐夫人跟着哭哭啼啼地站在身后。 “徐夫人也请坐吧,这里也没有无关人等。”叶妩将手上的豆花递给徐夫人,顺便抽出帕子替她擦了擦眼泪,把帕子一同塞进了徐夫人手上。 徐夫人抽抽搭搭地抱着豆花坐下,看了一眼徐通政,瘪了瘪嘴,把眼泪憋回去一些。 “唉,”徐通政叹了一口气,道:“时间紧急,我也不与贤王和叶大人客套了。听说国子监已经有两名孩童被绑架,今天我下朝回来,远远看去,似有人在我府门前的石狮子旁鬼鬼祟祟,看到我回来连忙跑走,我一介文官也追不上那小厮,等我走到近处,发现石狮子旁放着一封信。”徐通政从怀中取出信,双手递了上来。 叶妩起身拿过了信件,果不其然,依旧是扭扭曲曲的字,应该还是左手写的。 徐通政眼眶有些红,道:“下官的犬子徐熙被人绑架了。我思来想去,虽然信中不允许我报官,我不敢大张旗鼓报官,思前想后还是私下来找了叶大人。若是不报官,我的熙儿应该更找不回来。”徐通政咬牙切齿地道,眼眶微微红了。徐夫人见此,更是抽泣得厉害。 叶妩展开信,信上歪歪扭扭地只写了几个大小不一的字:“明夜备十万白银,不准报官,否则收尸。”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几日天天到医院报到,整个人都不好……明天我尽力更文,要是更不上,宝宝们不要打我……爬走…… 第66章 信鸽殒命马独行 叶妩展开信,信上歪歪扭扭地只写了几个大小不一的字:“明夜备十万白银,不准报官,否则收尸。” 随着叶妩缓缓念出信上的字,似是崩断了徐夫人最后一根筋,徐夫人端着豆花,哭出了声,悲切的声调好似折翼的天鹅。本来受过良好教育的闺秀是不会哭出声来,而徐夫人已然悲从中来,顾不上礼节女戒,只是放声哭了起来,大滴大滴地泪水滴进了豆花,砸起一个个小小的水花。 叶妩上前接过被泪水冲过的豆花,放到桌子上,轻轻抱住了哭得打嗝的徐夫人,安抚地道:“徐夫人,你别担心,我们会尽力就出徐熙。” 徐夫人哭得打颤,道:“我好怕。” 叶妩轻叹一声,对夏侯玄道:“之前对皇上提巾帼学院时,不是招揽了一个女子吗?我看她和徐夫人身材相仿,不如就让她代替徐夫人去吧。”按照徐夫人这种状态,应该根本无法去跟绑匪周旋。 徐夫人抽泣得身子僵了僵,看向了徐通政,徐通政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徐夫人眼泪掉的更厉害了,却也只是怯怯地看着徐通政,没有说话。 夏侯玄朝着梁上打了个手势,不一会儿,外面步幅坚定的脚步声想起,一位身着粉色衣衫的女子打开了门,朝着屋中之人行了一礼,道:“云起见过贤王、见过诸位大人,见过叶小姐。” 徐夫人抹了一把眼泪,见云起果然与她的身材相仿,云起察觉到徐夫人在看她,锐利的目光看向了徐夫人,徐夫人被吓得一哆嗦,云起相貌尚可,可是一块横亘在左眼下面的红色胎记却破坏了整体的相貌,显得狰狞而鬼魅。 叶妩似是没有看到徐夫人的反应,将徐夫人安置到椅子上,就拉着云起细细地描述了接下来的打算。 一炷香之后,徐通政手上提着一篮子的梅花糕悠然从大理寺书房走了出来,好似刚刚拜会完了老友,而身后披着大红色披风的徐夫人深深地低着头,拽着徐通政的衣角,跟着徐通政上了马车。 ………… 夜色深重,屋外又飘起了雪花,雪花打着卷儿落在树上,复又被风吹了下去,稀稀拉拉地落了满地碎玉。月光照在窗棂上,屋内火盆“噼啪”地响着,夏侯玄低头翻着手上的书,叶妩坐在一旁翻着画本,叶洪彦手持毛笔,笔走龙蛇。徐通政拨弄着桌上的烛芯,一旁垂手而立的“徐夫人”微微抬眼,露出眼下的胎记,正是云起。 “咚~扑棱棱~”一只灰毛信鸽一头撞在了窗框上,翻倒在窗台上,浑身的灰毛被雪水沾湿,显得稀疏而凌乱,狼狈地仰躺着,赭色的鸽爪蜷曲着颤抖,似是不甘地悲鸣了一声,绿豆一般的眼睛挣扎着看了一眼打开窗子匆匆向它伸出手的男人,缓缓地闭了起来。 徐通政一把抓起死在窗台上的信鸽,信鸽腿上绑着一个赭色小布袋,叶妩看着布袋的颜色皱了皱眉头,徐通政疾步走回桌前,雪花随着大开的窗户涌了进来,云起低垂着眼帘快步走到窗前,不着痕迹地朝信鸽飞来的方向望了一眼,关上了窗子。 徐通政捏着鸽子的手有些发抖,在蜡烛下,叶妩才看清楚那个布袋的颜色,其实布袋是与信鸽身上的毛同色系的灰色,应是布袋中装了什么物件,将布袋染成了赭色。 徐通政扯了两下都没有将布袋扯下,布袋硬邦邦地敲打在桌面上,发出刺嘎的声音,叶妩长叹了一口气,古今中外绑架者都喜欢切个物件证明人质在自己手中吗?也难怪徐通政如此心慌。 叶妩伸手去拿徐通政手中的信鸽,徐通政手抖了抖,还是将信鸽交给了叶妩。信鸽不似刚刚死去一般软绵绵,而是有些僵硬,似是血液已经冻结,喙已经发黑,一看便是中毒而亡,信鸽这种飞鸟有一种韧性,不到达目的地即使毒发也会撑着向前飞,绑匪就是相中了这一点才会肆意下毒,不让信鸽顺着来的方向回去。 叶妩抬手从信鸽腿上取下布袋,入手坚硬冰冷,好似握着一块碎冰。叶妩心沉了沉,扯开布袋口,上面放着一封折叠成方块的信,外层用油纸裹着,而信的下方,躺着一根孩童的小脚趾,脚趾甲盖旁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痣。 徐通政面色沉了沉,眼眶瞬间红了起来,他忍了忍,将眼中的泪水憋了回去,开口道:“这是熙儿的脚趾无误。当时他出生的时候,还有算命的给他算过一卦,说他这颗痣保不住。”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终是有一滴泪落到桌上,“熙儿才这么小就被断一指,日后谁愿意嫁个身残之人?可怜我的熙儿聪慧懂事。” 云起抬手拿起信,将外边的油纸剥下,油纸外面染了一层血,冰冷的血已经结冻,顺着指尖一直冷到心底。云起将油纸反着折了两道放在桌上,打开了信。 “明日携夫人至城外鸡鸣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