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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死牟轻轻叹息一声:“你只有死了。” 狯岳当然不想死,他比任何人都要渴望活下去,于是他抬起头,被血染红的双眸紧紧盯着眼前的黑死牟。 他的心难以抑制的开始跳动了。 只要变成鬼,他就可以拥有无尽的生命,那么一切看不起他的,无视他的人都无法在忽视他的存在。 不管是那个只会哭的蠢货还是让他和蠢货一起杀鬼的臭老头,都会得到应有的代价! 该死的老头! 只要一想起在桃山的日子,狯岳就满是恨意。 狯岳颤抖着直起身,然后捧住黑死牟的手狼吞虎咽地咽下了那颜色诡异的朝他递来的鲜血。 冰冷带着腥味的血液流进了他的喉管,一直到了胃里。 刚喝下去是没有什么感觉的,然后胃里开始出现灼烧一般的痛楚,那种仿佛要将全身撕裂的痛苦几乎要将狯岳撕碎,他浑身抽搐在满是尘土的地上翻来覆去。 “为……为什么!” 狯岳□□,他以为是黑死牟后悔了,给他的不是让他变鬼的 “这是变成鬼必将经历的痛苦。” 黑死牟凝视着地上正痛苦翻滚着的狯岳,他当时变成鬼用了三天三夜,眼前的人又能坚持多久呢。 “撑过去你就可以变成鬼,撑不过去——” 黑死牟的声音在这一瞬间变得极其的飘渺冷漠。 “你就只有死。” 躺在地上的狯岳掐着自己的喉咙浑身上下蔓延的痛苦让他开始怀疑起自己能否活下去,强烈的求生的欲望牢牢占据着他的脑海,他感觉到自己血液被同化的痛苦。 那是身体一寸寸被蚕食的痛楚,是成千上万的蚂蚁啃食着你的血rou的痛苦。 狯岳狰狞着脸凝视着高悬于夜空的硕大的圆月。 忽然,一轮圆月上出现了一点暗淡的光点,那点光点越来越大,直到让人看清楚他的全貌。 那是一个人,一个穿着和服,留着黑色长发的年轻男人。 是天神降临吗? 狯岳被痛苦吞噬的神经在最后一点清明的时间这样想到。 然后下一瞬,那个踏月而来的年轻男人一脚踩在了他的身上。 狯岳:……? 第99章 刚刚落地就一脚将狯岳踩晕的这件事情,月牙是始料未及的,他低下头讶异地看了一眼脚下穿着鬼杀队制服的男人,然后移开了步子。 然后晕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狯岳又吐了一口鲜血。 “我不是故意的。” 月牙轻声说,目光落在了狯岳那身黑色的鬼杀队制服身上。 背后那一个硕大的“滅”字显眼的印在鬼杀队制服上。 黑死牟虽对月牙的出现感到一丝惊讶,他想起了无惨让他去寻找的东西。 对于狯岳的生死黑死牟并不在意,他只想知道月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按照无惨那样强势的独占欲,怎么会答应让月牙离开他一时半刻单独一个人出来行动呢。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黑死牟询问,他声音低沉,如同沉寂数百年的深潭一般深不可测。 “无惨让我看看你找到的能够代替上弦的帮手。” 月牙向四周看去,周围零散倒下的都是一些看起来十七八岁还正处于人生中最为美好年纪的少年。若是没有加入鬼杀队,兴许有些孩子已经娶妻生子过上自己安稳的生活了。但是现在他们已经都死在了黑死牟的剑下,成了这土地上的一抹幽魂。 月牙以前并不懂为什么人类明知道自己和鬼的实力有天堑一般的距离还是会有人前仆后继地加入鬼杀队,成为讨伐恶鬼的其中一员。 在他问出这个问题后,缘一只是温柔的笑了笑,只是那种笑容在他眼中看来怎么样都带上了些许苦涩的意味。 “是因为想要守护的意志啊,哥哥。” “只要恶鬼一天不在这世上绝迹,就会有数不清的人落入绝望,而鬼杀队讨伐鬼的脚步就永不停止。” 正是因为想要守护自己心爱的人,不希望其他人会经历自己所经历过的痛苦,所以讨伐恶鬼的人永远都在前仆后继的进入鬼杀队。而这些躺在地上早已咽气的人,正是因为抱有这这样的意志才会用自己的刀锋对准那些噬人的恶鬼。 月牙看向了地上奄奄一息的狯岳,他能感觉得到狯岳体内那奔流的血液正被鬼所同化的,明明身着灭杀恶鬼的制服,但是却毫不抗拒的接受了恶鬼之血。 真是讽刺。 “你选了他吗?” 月牙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狯岳身上,“鬼杀队的队员?” “就和当初的你一样?” 他说的平淡,黑死牟也听不出他语气究竟是冷静还是嘲讽。 “……是。” 月牙轻笑一声,转头看向了地上的狯岳,狯岳还在处于人向鬼的过渡时期,只要能熬过去,他就会成为新的上弦,月牙蹲下身看着狯岳冷汗涔涔的额头,目光一瞥落到了一旁狯岳的日轮刀上。 刀背上如闪电一般的金色纹理落进了他的眼睛,这种刀纹似曾相识。月牙微微一想便记起来这个刀纹他曾经在我妻善逸的刀上看到过。 鬼杀队的所有剑士都是经过呼吸法剑士的教导出来的,所以观察掌握的呼吸法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流派,而眼前这人的呼吸法很明显和我妻善逸同出一门。 “雷之呼吸……吗?” 月牙轻轻阖上了眼,手指微微一动,细长的枝蔓顺着月牙的指尖蔓延而出悄悄地潜入狯岳的体内。 他躲过了黑死牟的眼睛,让那一小节妖力幻化而成的枝蔓顺着血管跑了进去,狯岳此时正处于转化最为关键的时候,经不起一丝半点的影响。 月牙从地上站起身,回头朝黑死牟说道。 “找个机会,我们切磋一下剑技吧。” * 被派去执行杀鬼任务的小队全军覆没,这样的悲惨的消息传到了鬼杀队之中。 而正在经历岩柱训练的我妻善逸听闻这个消息下一秒便愣在了原地。 “我妻剑士,您的师兄狯岳变成了鬼,为了谢罪,前鸣柱桑岛先生……” 传递消息的队员似是不忍,但还是哽咽着将未尽的话语说完。 “桑道先生已经……已经……切腹谢罪了。” 狯岳的死讯并不会激起我妻善逸一丝半点的情绪波动,甚至对于狯岳变为鬼的选择在他的意料之中,向狯岳那样性格高傲自负自私自利的家伙,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做得出来。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因此要背负所有过错的却是爷爷呢? “是……是这样吗?” 善逸结结巴巴的说,送走了传消息的队员,他呆坐在巨大的岩石上一动不动,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也像是大脑失去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