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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冷宵殿一趟。” 离伤身子一震,忙低了头,掩饰着自己的失态,重复道:“冷宵殿?” “左、右护法在宫内多年,有些东西,他们冷眼旁观,却是要比我等身在局中之人看得透彻。外堂此番殷勤相邀,就借这由头,前去请左护法指点一番罢!”慕白点头,神色凝重地道:“怎么说,他也是你师父,我们恭敬一些,前去请教,他总不好推拒不是?” 离伤眼睛一亮,左、右护法虽不管事,但这二人武功精深,就连颜少宫主也不敢说能有十成把握胜过两位护法!若是能得到这二人青睐,慕白的地位便会更加牢固。 离伤点头,想到此时已近黄昏,怕回来得晚了,慕白体寒,便取了一件深紫色锦缎披风,伴着慕白,离了落霞殿。 两人七转八拐,走了一柱香的时间,便到了左、右护法居住的冷宵殿外。 相比碧心宫各堂、各殿,冷宵殿外,还真是冷清。 冷宵殿外空空荡荡,看不见一个人影,唯有殿门内,一个驼背老人,正眯着眼睛,坐在殿门内左侧的黄果树下,悠然自得地晒着太阳。 慕白拉住了正要向里直进的离伤,走向那对两人进殿,如若未知的老人。 离伤皱了皱眉,悄声说道:“少宫主想要依礼通报,原是好事!只是这人向来疲懒,便是请他通传,他也只会叫你自己进去!” 慕白摇头,既要显示诚意,便是装个样子,也是得等这老人开口不是?挂起了笑脸,说道:“在下慕白,前来求见左护法,还请老人家通传一声。” 老人晒着太阳,正自舒服,听得慕白话语,皱起了眉头,转过眼来,一脸怒意,便要喝骂! 但那像征着少宫主地位的紫色映入眼中,老人怔了一怔,昏浊无神的老眼眨了眨,按耐下了火气,神色不耐地斜了慕白一眼,又看了看慕白身旁的离伤,老人冷哼一声,有些阴阳怪气地道:“慕白?慕少宫主?你要进去,直走便是!左护法住在左边的药院,右护法住在右边的武院。你身边这小子以前经常来,应该知道!老朽年纪大了,一把老骨头已在地里埋了半截,还请慕少宫主不要来折腾我这老人家罢!” “你……”离伤闻言,怒火上涌,不过是一个看门的奴仆,居然倚老卖老,胆敢如此对少宫主慕白说话? 慕白却是不愠不火,伸手拦下了离伤,笑脸依旧,向着老人躬身一礼,恭敬地道:“是慕白莽撞了,既是如此,还请老人家恕罪,慕白自去便是。” 老人如赶苍蝇一般,有气无力地举手挥了挥,便自又闭眼不理。 慕白却是恭敬地又行了一礼,方才带着离伤,自老人身旁绕了过去。 离伤怒火难消,眼见走远,方低声说道:“少宫主何需对他如此客气?这人懒惰无赖得紧,只吃白饭不干活,还将每年宫里孝敬冷宵殿的美酒都偷喝了个精光。只不过左、右护法皆不好酒,又看他年纪大了,不忍诉责,便也由着他去。他却越发的无赖了起来,平常宫众若是有事问他,多是讨得一顿臭骂。便是偶尔,有堂主、副堂主之类的到来,他也是这般爱理不理。若不是大家看着他是冷宵殿的人,不好扫了左、右护法的脸面,他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老人家年纪大了,尊敬一些,也是我们这些后生晚辈应有的态度!”慕白笑了笑,他自幼飘迫无依,直到离伤将他带入了碧心宫中,遇见了师父萧白离。眼见这老人是老态龙钟,不比萧白离年轻,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待自己如父如亲的师父萧白离。 离伤皱眉,回头望了那闭着眼仿佛睡着了一般的驼背老人,不由得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言,便带着慕白向药院走去。 到了药院门前,慕白停住了脚步,看了看紧闭的院门,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冷宵殿中着实冷清,走了半天,也没见着半个人影,想要找人通传一声,都是无能为力。 闻着隐隐散出院门浓郁的药香,慕白左右看看,最后也只能拿眼瞧向身旁的离伤。 离伤会意,便上前推开了院门走了进去。 左护法冯长岭正自坐在院中,手旁摆放着十来种药草,满面喜色的望着面前的药炉。却对走到他身前十步外停下的离伤如若未见。 九年学艺,离伤自是深知左护法冯长岭的脾性,谁敢打搅到正在炼药的左护法冯长岭,必然会惹来冲天的怒火。离伤犹豫一会,想到慕白之前说过,要恭敬有加,干脆就地静立等候。 不多时,左护法冯长岭突然一挥衣袖,一股内力扑出,息灭了药炉下的炉火,小心翼翼地揭开了炉盖,满面期待顿时化作了失落! “唉!‘一日半’、‘一日半’……明明便是这几味药材混合,为何总是失败?唉……若是能得到断魂谷的配方就好了!”左护法冯长岭失望的叹息。 离伤见状,忙上前一步,行礼说道:“离伤见过左护法。” 左护法冯长岭显然心思还在那‘一日半’的药方上旋转,只是抬头扫了离伤一眼,便又看回了药炉里去。 离伤不由焦急,慕白身体不好,又在外面等待了许久,可不能再让左护法冯长岭开炼第二炉药丸去…… 离伤正待说话,左护法冯长岭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整,眼中精光闪烁,又望向了离伤,打量一阵,说道:“你的主子来了?” 离伤一凛,左护法这话问得深意,虽然料到已出师的自己突然前来,必然是慕白到访,但‘慕少宫主’与‘主子’,两个称呼,两种蕴意,却是直问离伤心中的决定! 离伤恭敬行礼,沉声答道:“是!” 左护法冯长岭闭口不语,沉默良久,方叹息一声,有些无奈地道:“是为了外堂的事罢?” 离伤心中大惊,外堂正、副堂主离开落霞殿不过半刻,慕白便已带了自己前来冷宵殿,左护法冯长岭却是如何知道?心中惊疑不定,面上却是更加的恭敬,低头说道:“慕少宫主言说,早该来冷宵殿拜访,只因这十来日初掌落霞殿,脱不出手来,方才今日到来,还请左护法勿要责怪。慕少宫主仰慕两位护法多年,请允一见。” 离伤一番恭维,左护法冯长岭面上的冷色渐渐消散,点头笑道:“那日在大殿之上,汉锨便已说过,冷宵殿并非禁地,自是谁都可以进来!慕少宫主让你来通报,也算是给足了老夫脸面。罢了,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