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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是偏执又神经质的,以至于他几乎忘了沈宗在其他人面前是正常的。沈宗有一副斯文干净的外壳,是个温柔儒雅的兽医,脸上总挂着一副波澜不惊的微笑表情。 “你是先开了花店,还是先开了博客。”他又问。 沈宗一愣,然后笑出来:“几乎是同时的,我从墨尔本回来就开了,两个都用自己名字的缩写……这会不会太明显了啊亦礿?” 方亦礿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到了小区门口,沈宗小心翼翼地把那株绿萝给方亦礿,像信徒抱着信物一样,带着期待的笑容。 “亦礿,下次我来你家的时候,希望能看到它。” “你这是在咒我生病吗?” “这……只有那种时候我才能来吗。”沈宗脸上一闪而逝的失望,然后又自我恢复地笑起来:“那狼烟生病的时候呢?我也可以来吧。” “看情况吧,”方亦礿将绿萝接过,“可能我懒得做扫除的时候会考虑一下。” 沈宗笑弯了眼,脸上洋溢着高中生一样纯粹开心的笑容:“那我等着,晚安,亦礿。” 方亦礿抱着绿萝走了十来步远,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沈宗还在目送着自己,见他回头一愣,然后挥挥手,还抛了个飞吻,激动又羞涩地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道:“亦礿……我爱你!” 方亦礿翻了个今天以来最大的白眼,加快脚步走远。 第15章 转眼间就要到元旦,城市里洋溢着一种久违的兴奋。 方亦礿升职组长后工作压力更大了,一周五天上班,两天加班,每次回去都会被寂寞得嗷嗷叫的狼烟舔一脸。好在也许是快过节了,上头压力也小了点,不至于让他每天神经紧绷得跟钢筋一样。 这天他正在餐馆和同事吃午饭,沈宗的电话就来了。 “亦礿,你元旦不会还要加班吧?” “你想干什么。” “我想……如果你愿意的话,来我家一起做饭包饺子好不好?”那头的沈宗轻声问,隔着手机方亦礿都能想出那羞涩又期待的神经病模样。 “看心情。” “我可以到你公司接你,然后去超市买食材,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把狼烟也一起接过来,”沈宗继续温柔地诱惑道,“而且,吃完饭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家有各种各样的性爱道具……” 方亦礿一口水煮牛rou差点喷了出来。 “怎么了亦礿,是谁啊?”身旁的同事好奇地问。 方亦礿摆摆手,然后对着没好气手机怒道:“都说老子要看心情!”然后挂掉。 “什么情况啊,谁让我们方组长这么生气。”同桌的人都笑起来。 “就是,揍他!” “没什么,就一傻逼。”方亦礿恢复了下情绪,继续淡定用餐。 这时隔壁桌突然传来一声少女惊喜的叫唤:“是你呀!” 方亦礿和几个同事抬头一望,只见隔壁桌是几个年轻女孩,其中一个正是上回他在沈宗花店看到的小蕊。 “真的是你呀!你叫亦礿对不对?还记得我不?”小蕊朝他笑着招手。 方亦礿点点头,“好巧。” “你是不是在这楼里工作的呀?” “嗯,在二十八层。” “咦?是不是摩根斯坦利?我爸爸也在那里!”小蕊兴奋道,贴着假睫毛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我爸叫唐杰,你们认识不?” 方亦礿和几个同事对视一眼,呵呵呵呵地笑起来。 “当然认识,”方亦礿淡笑地回答,“唐SIR可是大摩的二把手。” “难怪,我就说一般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吃饭,原来是唐SIR的千金。” “诶,妹子啊,我看着你就有唐SIR英姿飒爽的风采,以后一定不简单。” “咦你是怎么认识方组长的?小糖果妹子。” “我叫唐蕊,”小蕊被逗笑了,“原来他是你们组长啊,叫方亦礿是吧?我是在花店打工碰到他的。” “打工?小蕊你还需要打什么工啊。” “我喜欢花啊,觉得挺有意思的。” 方亦礿并不觉得奇怪,像唐蕊这种根本不用cao心金钱问题富家女,反而会有更多时间去陶冶情cao,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 唐蕊和几个女伴摇曳生姿地走了,留给方亦礿的几个同事无限遐想。 “方组长你行啊!居然认识里唐SIR的女儿!” “我看那小蕊meimei对你挺有意思的啊,头儿,这说不定是走上人生巅峰的好机会!” “她可比袁菲那女人强多了,年轻漂亮,又有个厉害的爹。” 方亦礿看着一群比女人还八卦的同事,嗤笑道:“你们有时间贫嘴,还不如赶快吃饭,下午好好干活。” 几个直男立即听话地安静下来,乖乖埋头吃饭。 ** 十二月三十一号那天下午,办公室里的同事都早早回家了,方亦礿坐在里面喝着咖啡做年度报表。 他做完最后一栏项目后,无意间抬起头,猛地发现沈宗正无声无息地站在办公室门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亦礿,你现在有心情去我家了吗。” “姓沈的,你是想演鬼片吗?” “因为我觉得如果不来,可能就不会有机会了。”沈宗忐忑地回答。 “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不重要,”沈宗眨眨眼:“这里比我想象得还要豪华,亦礿果然很厉害。” 方亦礿看了下手表,“走吧,我有点饿了。” “你答应了?”笑容上了沈宗的眉梢,“今晚不用加班吗?” “你看看这层楼,除了我还有谁吗,连老板都走了。” 沈宗笑容更明媚了,他走进办公室,突然看见那窗台边上的玻璃罐,立即惊喜地喊了出来。 “亦礿!!” “鬼叫什么。”方亦礿抄起纸杯朝他头上丢去。 沈宗被砸中也没在意,还是用那不可置信的表情盯着窗台:“你……你一直留着?” 那都是他送的玫瑰,三十二朵不多不少,都插在灌满水的玻璃器皿里,有些已经枯萎了,有些还盛开着,层次分明得有种特殊的美感。 “办公室里那群人说好看,扔了可惜,正好缺点植株。” 沈宗把他的解释全当耳边风,完全沉浸在自己理解的喜悦里:“天呐我真的不敢相信!我以为你会把它们都丢了,太好了太好了……亦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