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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的男女秀美温婉,然而婧歌从未见过一位男子,既有清秀澄明的面容又有刚毅果敢的气质,既有谦和谨慎的文人气韵又有豪迈洒脱的武将气息,而且他还是未来的金族王。 她的心沉了下去:此人本该是我的夫婿,却因他的兄长早逝,就落到了jiejie的手中吗? 她转头望向娴歌,jiejie丝毫没留意刚进来的煦之,一直和身边的女伴讨论着彼此衣裙的料子,言笑晏晏。那瞬间,她觉得jiejie虽近在咫尺,却是远在天涯。 ☆、了断 婧歌的思绪仍停留在数年前。 那一场宴会过后,她在jiejie面前提起过煦之,然而娴歌却无多大印象。婧歌终于明白娴歌不过一心想嫁给未来的金族王,至于未来的金族王是煦安还是煦之,又或是其他人,对于娴歌而言没有任何的区别。她感到愤懑,她笃爱的是煦之,而jiejie想要的却只是王后之位。她对父王说,当年明明说好把她许给煦之的,为何后来因煦安的离世,就要她把未来的夫君让给jiejie?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与煦之的所谓婚约,只有两位王在酒后的一句话,并无真正的文定之礼。但是,与娴歌有婚姻之约的人,明明不是煦之啊! 她萌生出了希望,她决定说服娴歌,把煦之让给自己。娴歌绝没有料到,一向与自己亲密无间的meimei会觊觎自己盼了多年的未来金族王后之位,震惊之下断然拒绝,还责备婧歌年幼无知。 那是她们十多年来姐妹情深中的最大裂痕,随后,她们开始了各种你来我往的明争暗斗,渐渐地,此事闹得天下皆知。原以为请示金族王定夺,就可结束这一场闹剧,然而,金族王忽然病逝,刚继任的煦之忙于政务,又在孝期,对婚事模棱两可,她们又在争斗中继续拖了数年。 娴歌自负才华横溢,端庄大方,仪态万千,婧歌则认为自己容貌胜于jiejie,更年轻更活泼,对煦之一往情深,胜算更大。她们互不相让,终于从密不可分的姐妹,变成唇枪舌剑的情敌。 婧歌沉浸在往事当中,她想起去年jiejie参加完好逑之会回水族后,欣欣然带来了她即将和土族的昊均联姻的消息时,婧歌疑心是大家在逗她,当她证实了事情的真实性后,为自己数日前的任性离去而悔恨不已。 经过多年的相争,她和jiejie已无法回到从前的亲昵,但是怨恨也逐渐淡去。 前往土族参加jiejie的婚礼时,她按捺不住,主动邀请煦之会面。煦之一如既往的不冷不热,她知道,如果她再不告诉他自己的心意,那么他将永远把自己当成生命中路过的其中一人。她看得出,煦之是有些感动的,但更多的意外和惊诧。她想,还有半年多的时日,他或许会想明白的。 直到昨夜与水族的小姐妹互聊时,煦之身边的侍从承列请求见她,她压抑着情绪走出亭子,承列传了煦之的口信,约她次日下午一见。她几乎忍不住要流泪,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毕竟去年的今日,jiejie也是被她约见,次日却兴高采烈地答应了昊均的邀约。由于夜里辗转反侧,次日她不得不用厚厚的妆粉来掩盖暗淡无光的脸色,她想:我都快二十一岁了,还好,这张脸仍可粉饰得水嫩动人。 她披上银蓝色的披风,映衬着一身靛青色的锦衣,踏出处所时,露出了明媚且刻意的笑容。 两仪宫的花园一片秋色,园子的各处入口皆有金族侍卫把守。金族王约见水族二公主的消息不胫而走,旁人纵有好奇心也不敢进园,均躲得远远的,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 煦之仍是一身白色的闲服,发上的玉冠洁白无瑕,他在亭中伫立,背对着婧歌进来的圆拱门。 婧歌带着两个侍女,惴惴不安地向他走去,每往前一步都如履薄冰,足下迈向的可能是美梦成真的欣喜,又可能是希望破灭的痛悲。 承列提醒煦之:“王,婧歌公主驾到。” 煦之转身,向缓步而近的婧歌微微点头,招呼她坐下。 婧歌见他神色如常,并无任何喜悦,心中更是惶恐,她故作镇定地朝他微笑,凌乱的目光却掩饰不了内心的紧张。 承列恭恭敬敬地为婧歌奉上了茶,婧歌不敢再望煦之,低头喝了一口,茶汤微酸带苦。 煦之先是与她客套了几句,问侯了水族王,然后进入正题:“婧歌公主,本王这次来两仪城,只因有话要对你说,并非为了赴好逑之会。” 婧歌心底一凉,手中茶盏的水面晃了一下,险些溢出,她的手隐隐有些颤抖,只得先把还剩半杯茶的茶盏置于案上:“王此话何意?” “婧歌公主,本王已心有所属,因此对于你半年前在土族花园的所述的一切,本王只能说一句抱歉。”煦之注视着她,声音低沉,言辞恳切。 婧歌以为自己会哭,可她哭不出来,她从一开始就想过,她与煦之一定会有结局,若非喜结连理,便是再无牵扯。这些年来,他似乎都没有正眼瞧过她。她自知容貌举世无双,半年前的倾诉心事,如若成功引起他的关注,她还是能用自己水族公主的地位和绝色容颜成为他的王后。如果他心里有别人,纳为妾也无妨。她的父王有一妻数妾,她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煦之见她呆然不语,又道:“那日公主所言,的确让本王很是震惊,亦有感动与歉然。” “王是觉得婧歌不够好吗?”她凄然道。 煦之淡然一笑:“本王与公主素无来往,只有数面之缘,自然不能对公主作任何评价。公主对本王的印象,大概也仅仅源于这几次的会面。” “可是……这七年来……”婧歌抿着嘴唇。 “请恕本王直言,虽然你我确实在七年前已会过面,可这些年来除了在重大节庆上见过几回,私下并无深谈,其实公主并不了解本王。” 婧歌的眼光暗淡下去了:“您的意思是,只因我们互相不了解,所以您只能拒绝我?” 煦之无奈:“适才本王也说了,本王的确心有所属,心中容不下别的女子。” “王心仪之人,是槿年长公主吗?”她记得煦之身边有个侍婢长得清秀绝俗,煦之待她与别不同,她和娴歌都曾因此吃醋,但她绝不相信自己会输于一个侍女。五族之境内,能把自己比下去的人,除了jiejie娴歌,就只有近来声望日隆的槿年。 煦之再一次意识到,原来越来越多人把他和槿年联系在一块,他想否认,却又怕因此供出了苓岚,为她招来闲议。毕竟她如今与槿年结义,就要和她一同守孝到明年才能行婚嫁之事。 婧歌见他不答,只道已言中。她回想起这一年多听到的消息,煦之颁布了各种利木族重建的诏令,甚至多次派金族的官员和军队到两仪城帮助槿年,她一直安慰自己,煦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