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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 顾停怎么可能给对方这个机会?当然要先降低对方警惕。 而且这个问题。也的确是他的困惑之一。 诚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但他在经历当时,总觉得有一点很奇怪。俞星阑自己心知肚明没有和霍琰睡过,为什么那么笃定,一点都不怕检查的样子,难道只是因为前期证据准备的足够多?如果他和霍琰在他第一次挑事当时就入套,吵架不信非要重新检验,用自己信得过的人……怎么办?有没有和人睡过,身体本身的状态根本瞒不了。 既然是万无一失的局,就得把一切准备好,预防可能想象到的所有意外,所以这夜,俞星阑的确和一个人睡了,只是这个人,并不是霍琰。 俞星阑是怎样的人,顾停查过,从小娇纵,倍受溺爱,成长过程中一路没丫鬟姑娘什么事,就是喜欢男人,而且从来不遮掩,自十三岁开始就蠢蠢欲动,几年来不知道玩过多少个清倌戏子好人家的男丁,有自己的偏好口味,就算针对霍琰的局是演戏,是剧情需要,一般人肯定也入不了他的眼,他挑嘴,不可能是个人就睡。 到哪去找一个正好合适的人呢?这个人和以往不一样,要求要更高,除了符合俞星阑的口味偏好外,还要会哄人,懂眼色,能最大力度的促成这件事……尤贵妃既然开了头,一心要搞霍琰,就不容许停止,霍琰本身并不是好搞的人,俞星阑再有花花心思,遇到铁板也难免会退缩,这个人要会鼓励俞星阑,引导俞星阑,教他在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事情不大,不要慌,事情太大,慌也没用,上头会想办法解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俞星阑和镇北王一行最初的相遇,本人可能的确不知情,见了之后有了想法,屡屡下手又挫败,心中念想更深,才向上头关系求助,求来的东西当然要珍惜,还要更听话。因为俞星阑的不明就里,霍琰和顾停再怀疑也查不出来,最终会确定这的确是个偶遇。 萦绕在心底的问题一直不得其解,直到今天,顾停方才明了,所有一切,都是尤贵妃和江暮云计划,从一开始,她们就把所有人算计在内了。 看起来尤贵妃太厉害,心思够深,可她一个后妃,困在深宫,便是能想出这么完美阴损的主意,又是怎么选的人?为什么选定俞星阑?只因为宜昌侯府是她的下属势力?不,俞星阑这个人,一定是别人建议给她推到她面前的,所有上位者的决策,看似英明深远,实则都离不开下面人cao作。而这个人之所以把俞星阑推到她面前,是因为俞星阑好控制,好哄骗,是他早就熟悉的,看好的人。 尤贵妃因尤大春之死憎恨霍琰,不想让他活着,皇家父子三人对霍琰情绪微妙,颇有试探之意,这个人都知道,明白事情做成什么样不会让上位者厌恶,怎样cao作可能还会有点功劳,本身也讨厌霍琰,而这个讨厌,并不一定要立时弄死,弄死霍琰不是目的,让霍琰和身边人屡屡误会争吵,最终分手才是。 所有一切的‘为什么’,把江暮云代入,一切就顺理成章,清清楚楚。 江暮云惯会甜言蜜语骗人,cao控别人为他奔走,达到他想要的目的;江暮云是太子的人,而太子和尤贵妃有染,一些机密之事甚至相通;江暮云讨厌霍琰,想让他放开身边人;江暮云还喜欢男人,没什么一心一意的情感观念…… 他只是,装的像个人。 顾停双眼微阖:“我没猜错的话,俞星阑现在已经死了吧。” 江暮云:“过去那么久的事了,还想它做什么?” 他捧着茶盏的手指修长,温润有光,眉舒目长,满面皆是平和,坐在那里就像一幅画,要多清雅有多清雅,一点都不像那么肮脏龌龊的人。 顾停指尖缓缓滑过杯沿:“你同施雅娴认识?可是私底下调查过她?为了对付我和霍琰,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江暮云垂眸看着手中茶盏:“我从未想要对付你。” 这话顾停一个字都不信,冷笑一声:“从头到尾整个计划,也是你献给尤贵妃的吧?你是不是很自信,觉得这一盘稳赢?而后一步步发展至今的结果,是不是也没想到?” 江暮云指尖轻颤了一下,无奈看向顾停:“你一直这样好,喜欢便义无反顾,认定便不轻疑,决定放下就能干脆转身,再无牵扯,再无留恋,我……实在舍不得。 ” 所以我是不是还要夸夸你好厉害好棒棒,感动你为我做的所有付出? 顾停只觉得反胃:“你倒没让我失望,恶心的让人想吐。” 江暮云指尖抖动的幅度更大,一层层遗憾从眸底滑过。 顾停:“不过我倒很好奇,你这样行事,真的开心?和俞星阑,真的能干柴烈火缠绵悱恻?” “怎会?”江暮云似乎想起了什么恶心画面,“又蠢又笨,无趣的紧,和他一夜,简直度日如年。” 顾停又笑了,差点忍不住鼓掌:“你这话就更有趣了,如果没有乐在其中,那这一局,是你玩了他,还是他玩了你,抑或是尤贵妃把你们都玩儿了? ” 这话太扎心了,江暮云一脸淡定神情都维持不住:“人活一辈子,难免做一些这样那样不愿意的事,我如此,别人也如此,大家都一样,怎么叫苦?” 不过也只是片刻,他看着顾停的眼睛,慢慢的,再次笑开,像个从容淡雅的君子:“你说出这种话,让我觉得像个小孩子,还没长大,人生在世,谁能不苦?谁能顺心顺意,永远做自己喜欢的事?你总要为自己想要的东西付出点代价,这样或是那样。” 顾停:“那要看你想要的是什么,如果注定不是你的,哪怕机关算尽也没用,如果知足常乐,用心经营,手边所触皆是幸福。” 江暮云大笑:“这些话不过是无用之人聊以□□,好东西谁不想要?但凡有点资本,就会往上爬,就会想要更多,人心一样,皆是贪婪,这世间没什么注定不注定的事,得不到,就是你不想争,不敢拼。” 可连□□一夜都拼得进去,是不是有点太恶心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顾停没再试图讲道理,理念不同,想来谁也说不服谁。没关系,他今天来,也没想说服江暮云,只是想知道事实是怎么回事。 “我家对我亲事的态度,也是因为你吧。” 前面一件事或许他很费解,一直想不通,这件事就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