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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4

    是想起了不太愉快的往事,成国公脸色更显肃穆,闭眼靠在马车上闭目休息,只等回府再说。

    家里这桩烂摊子,是时候好好料理一番了。

    同成国公车队分别的惠亲王府一行人,本打算绕路东大街尽早去京里的宅院安置,谁知道主子心血来.潮,突然有了其他吩咐。

    “绕路长兴侯府。”马车中的少女冷声吩咐。

    得了郡主吩咐的侍卫同车夫虽然急着护送自家主人回府,但主人面前,他们没有开口的余地,这会儿自然听命转道。

    于是,长兴侯府门外就多出了一行缓缓驶过的车队。

    马车里,一袭粉色宫装的少女本来歪头倚在车厢上闭目养神,等听到身边丫头到了长兴侯府门外的提醒,睁开了一双不见疲累的眼睛,掀开帘幕朝着窗外看去。

    外面侯府门口正有些热闹,像是正送东西入府,里里外外能看到不少精致厚重的木箱,惊鸿一瞥间,少女似是看到了有些眼熟的人影。

    “知道那是哪家的人吗?”云安郡主看了会儿,到底没忍住出声询问。

    旁边服侍的丫头同外面侍卫传话,抓紧时间打听完情况的人赶紧回来报信儿,“回郡主,听说是永平侯府的人正给长兴侯府送东西。”

    “永平侯吗?”少女喃喃念了一句,看着外面那副热闹场景,神色不太好看,眼神中有怅惘有恼怒还有不甘与埋怨。

    见自家郡主神色有异,几个随侍的丫头都不太敢出声,这些日子郡主阴晴不定的脾气已经让大家敲响了警钟,这会儿是不敢贸然出声的。

    马车渐渐驶过长兴侯府门口,就在那副热闹景象即将消失时,人头攒动间云安郡主突然看到了一个人影,身子立刻直了起来,声音也有些紧绷,“薛蕲宁!”

    虽说多年未见,但该记得的人她却记得很清楚,即便不过是轻飘飘的一眼,她也能确定那是被赐婚的另一个关键人物。

    直到车队彻底驶过长兴侯府门前,云安郡主才放下了一直掀着帘幕的手,脊背不如刚才挺直,模样也有些失神。

    马车里沉默许久,等终于到达惠亲王在京中的宅院时,下车为自家郡主安排一切的大丫头才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句低声自语。

    “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春风送暖,这句话却显得有些凉。

    ***

    看着面前摆了满地的箱子,薛蕲宁面无表情。

    第一次还有些意外,觉得不知所措受宠若惊,等这样的场景接连.发生几次之后,她就淡定了。

    毕竟,老是一惊一乍的也挺累。

    旁边捧着茶杯力持端正的父亲似是想说什么,等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却又临时停了话茬,神情颇为郁闷。

    也是,一样的话重复说上几遍之后,说的人觉得无趣,听的人大概也觉着腻。

    薛侯爷挖空心思想了想,到底觉得面对这种场景,作为一家之主,宝贝闺女的亲爹,他得说些什么才合适,因此,他清了清嗓子,见吸引到众人的注意力之后,这才沉稳一笑道,“宁宁,东西你看着收拾吧,至于那小子,还是很不错的。”

    作为同样被未来女婿努力讨好的岳父大人,薛侯爷虽说言语中是夸奖,但眼神里却写着“别太快心软”这几个字。

    薛蕲宁嘴角抽了抽,乖巧点头,“爹放心,我明白。”

    怎么说呢,薛蕲宁觉得自己这会儿和父亲同弟弟的心思是一样的,有感于魏晅瑜的“热情”,但又觉得难以承受,心有触动的同时又觉得太早心软失了颜面。

    总之,父女三人一脉相承的保持了同一种态度。

    尤其是知悉更多内.幕的薛蕲宁,想起那个不能上门却天天都在努力刷强烈存在感的得寸进尺厚脸皮未婚夫,无声叹了口气。

    将永平侯府送来的东西收拾一番,该入库的入库,该拿出来送人的送人,该自己收起来的慎重收起来。

    摆明了要送给岳父的精美铠甲同兵法书籍被送进外院书房,适合弟弟用的笔墨纸砚连同小型弩.箭被送进他的院子,至于一个又一个点明了要给她的重要匣子,薛蕲宁带着丫头们抱回了自己院子。

    衣裙首饰这些东西暂且不提,还有厚厚一叠信,以及单独摆出来的几个精致木匣,里面大概同之前一样,俱是重要东西。

    每到这个时候,薛蕲宁房里都不留人,全是自己亲身上阵。

    信虽然厚,但其实写得东西并不多,也算不上重要,真要仔细来说的话,最重要的大概就是永平侯一直强调的“有名无实”。

    接连几天都被这四个字围绕的薛蕲宁看罢信,动作利落的收起来,觉得自己胸口还是有些犯堵。

    讲真,其实她不算讨厌魏晅瑜,但说实话,魏晅瑜这个得寸进尺的手段同惊人的厚脸皮,着实让她接受不良。

    想起程菡嘲笑她的那些话,薛蕲宁脸黑了黑,还是不是至交好友了,怎么关键时刻,总是拖她后腿?

    心里有些郁闷,再开面前这些被程菡称之为“惊喜”的匣子时,她不免有些恹恹。

    随手打开手边的木匣,她打眼一看,是个绣得格外漂亮的荷包,配色精致,香气宜人,看起来很是惹眼。

    没想到魏晅瑜送了她这个,薛蕲宁有些意外,忍不住拿起荷包仔细端详。

    确实是个很不错的荷包,尤其是相比她蹩脚的针线而言。

    不过东西虽好,她却也不大在意,本打算放下继续看其他的东西,手指却似乎摸.到荷包里有东西。

    从里面掏出来一小团团成球的白纸,她慢慢铺平展开看了看。

    上面蝇头小楷十足考验眼力,走到窗前对着阳光看了会儿,她才尽数看清。

    等彻底看完之后,薛蕲宁脸色有些扭曲,再看向手上这个漂亮精致的荷包,突然觉得它格外刺眼,扎手。

    什么叫“我知道你女红不好,怕你因为不能给我绣个荷包互诉衷情心有愧疚,因此费心熬夜亲手绣了个荷包以作慰藉”?

    薛蕲宁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觉得气息有些喘,大概是“惊喜”有些大,她不知道这会儿是该感叹未婚夫才艺出众,还是该按照他纸上所说,把荷包当做定情信物戴在身上,好后日出门相见。

    明明是对方的心意,但她怎么觉着这么堵心又气人呢?

    “啪”的一声合上木匣,将荷包重新收起来,薛蕲宁“惊喜”也懒得看了,直接拿了剑去小校场练武。

    过几日,回乡祭祖的师父就将远行归来,到时候要去东平侯府考校武艺,她觉得自己万万不能懈怠。

    没有出色的身手,总觉得日后前途无光呢,这样不好,她得努力。

    ***

    成国公府,后院正房。

    莲花香炉中,烟气袅袅升起,陈氏面无表情的坐在成国公身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