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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走进去,并排站立。只有他们两人,映在镜子中,同样喜悦的笑,但只要细细去看,便能够发现其中一个眉间蕴藏着哀伤难过,令人心生不忍。 两分钟后,他们裹着一身冬夜的寒意进屋,里面暖气充实,一下就暖和起来。连仪迎在玄关,拿了毛拖鞋给两人,掩不住笑,“怎么这样晚?快去洗手吃饭。” 姜昕直起身子,笑着说道,“不是让你们不要等吗?” “怎么不等?年夜饭当然要一家人一起……小尹这孩子,回来便回来,浪费钱买这些做什么,明年可不准了。” 连仪一通说,也不给两人多说话的机会,转身便进了厨房,“老姜,过来帮帮我。” 其实不止姜昕,宋尹也和医院值班的同事们吃过年夜饭了,两位长辈等到现在,他们便端了碗筷,吃圆了肚皮。 零点钟声响起,新年真正来临,老祖宗遗存的传统,迎祥祈福,姜昕自是许了愿盼望一切顺心如意。 春晚并不精彩,令他们欢喜的是守夜的氛围,一家人围聚在一处,说说笑笑,温暖人心。 谢柏衡给姜昕发来短讯的时候春晚都已经结束了,她拿了手机缩回被窝,拨了电话过去。 响了一声,被接通,“昕昕。” 姜昕声音清明,“柏衡,你到家啦?” 那边安静得很,只有他低沉的嗓音,分外清晰,“嗯,到了,怎么还没有睡,不困?” “等你呢,想你了。”她红着脸,声音软绵绵的。 那头传来谢柏衡低低的笑声,“我也想你,快些睡觉吧,明天可不准赖床。” “诶……等等,别挂。” “还要说什么?” “柏衡,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谢柏衡顿了下,“等回家过后,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好呀。”她笑滋滋的。 他催促,“好了,赶紧睡觉,晚安。” “晚安。” 新年当然要走亲拜友,幸好姜家的亲戚不多,初五便拜完了年。而公司只放七天年假,姜昕打着加班赶项目的幌子,初六起了个大早回A市。 宋尹是初三回去的,所以姜昕一个人,她没有告诉谢柏衡,打算给他一个惊喜。倒是好巧不巧,又遇上了易文骥。 此时姜昕还没有走出小区,车轮擦着地面滚过来,戛然停止。紧接着驾驶室的车窗摇下,易文骥探出头,“姜阿姨,姜昕。” 男人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意,如春风拂面,他看了眼姜昕的行李,“回A市?” 连仪点点头,又抱怨,“本来就只有七天年假,这倒好,也不知道什么工作,哪儿非要就现在做,过个年都不安生。” 姜昕嗔怪的叫了声mama。 易文骥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正好我也回A市,一起吧。” “那太巧了,就麻烦小骥了。”连仪生怕姜昕拒绝,抢先答应。 姜昕原本便没有打算拒绝,至少她认为,他们是朋友的。 “不麻烦。”易文骥下车,替她放好行李,拉开副驾驶车门,“上车吧。” 连仪眼里滚过满意之色,笑得更加舒畅了,心想姜昕说的男朋友不会就是小骥吧?但她很快否定掉这个想法,不应该,如果是小骥,她没有道理瞒着他们。 连仪便又叹了一口气,她最满意的女婿人选倒是这孩子,大概没有缘分罢了。 姜昕朝她挥挥手,“你快回去吧。” 连仪说好,却是看着车子驶出了小区才转身往回走,心里感慨不已,也不知道女儿的男朋友是什么人,究竟怎么样,合适不合适。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连名字都要瞒着,真是cao不完的心啊。 这边姜昕问易文骥,“你怎么不在家多待几天,有案子?” 易文骥打着方向盘,“下午就要上庭。” 姜昕点了下头,见他面色平静便知道这人胸有成竹,于是说:“我先祝贺你,新年的第一个案子,赢个好彩头。” “谢谢。跟他们说了吗?”易文骥扭头看她一眼。 “提了下,但没有坦白,还不是时候。”姜昕也不遮掩,她想起姜鹤和连仪的表情,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伤心,纠结得要命。他们收了谢家准备的礼物倒是没有起疑心,问了男方家境如何,她没有敢全盘托出,只说不清楚,但男朋友特别优秀,凭的是个人才华,不靠家里。 姜鹤和连仪比较满意,兴许完全没有想到姜昕不听他们的话,更想不到她有那么大的胆子。又听姜昕说四月二十三带回来看,便也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只是嘱咐她注意分寸。简单而委婉,她懂其中意思。 “我一直想不明白,原本是件高兴的事情,为什么要瞒着你爸爸和mama?” “因为谢家是豪门,还有谢柏衡太有钱了。” 易文骥愕然。 姜昕解释,开玩笑的说,“我们家比较仇富。” 易文骥好笑的摇摇头,“这是什么话,究竟怎么回事?” “我小姨以前嫁给某个有钱男人,结果下场特别悲惨。”她停下来,想到谢柏衡,没有由来的相信他不是那样的男人,她坚信不会重蹈小姨覆辙。或者说,姜昕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她怎么了?”易文骥忍不住问。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小姨一年后便和丈夫离了婚,并患上抑郁症,自杀,死了。”姜昕告诉他。 易文骥沉默了半晌,他从事律师以来接手过几桩离婚官司,□□全部都是婚变,女方的情绪波动也确实比男方剧烈多了。但也不能够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易文骥后来专门去搜集谢柏衡的资料,关于女人的新闻,除了许湘眉,便再无其他。倒是堂堂正正,洁身自好。 “你不会的,看得出来,谢柏衡很爱你。”易文骥说,他想起那次的偶遇,以男人的视角看,谢柏衡脸上的宠爱假不了。还有不久前梁因设计,后来被谢柏衡轻松化解,姜昕又不傻,一定是他问心无愧与真正清白。 易文骥不了解谢柏衡,却了解男人。心中有所爱,哪怕外面有再多的诱惑,在他们面前也没什么特别的,依然能够坚守本心。 “我和你想的一样。”姜昕没有否认,扬着眉毛,顾盼神飞。 易文骥朗朗笑出声。自从上次谈话之后,这一段时间以来他想了很多,他不是非姜昕不可,只不过比较长情。但易文骥也并非是个没有道德观念的人,对眼前的女人再喜欢,他已然埋在心底,渐渐淡化,直到另一个正确而刚刚好的女人出现。 这两天正是去A市的高峰期,所以被堵在高速路途中,他们一点儿也不意外。一堵竟然堵了两个小时,进入A时城区差不多要到下午一点钟了,易文骥坚持把她送到家后,连水都没有喝一口,转头便开往法院。 姜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