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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发语音,想必没有一个能倾听他这莫名其妙的心事。他忽然想起贝斯的女朋友来,师姐为人温柔又可靠,可以问问她试试。于是艰难地在对话框里输入:“师姐,那个什么、好像有人喜欢我。我该怎么办啊?” 五 回复来得极其迅猛:“好像?” 主唱整理着思路慢慢回答,殊不知那边无辜的贝斯手被女朋友脸上忽然浮现的八卦姨母笑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不知道。那个人没跟我说过,是别人跟我讲的……” 啧啧啧,小男生这么纯情的。师姐看着那一串捂脸表情,笑得越发猥琐,打字却温和而循循善诱:“那你自己感觉呢?” 主唱沉默了,过了良久才有点不好意思似的敲字:“师姐……我没谈过恋爱,还真不懂。” “蛤?”师姐迅速发了个惊愕脸的大表情过来:“不是吧小伙子?你长这小脸蛋没谈过恋爱?为啥啊?” 主唱困扰地挠了挠头:“是有人喜欢我来着,问题吧,这些人喜欢的都只是我的一部分而已。师姐你清楚我们乐队的风格,你看你就挺喜欢的,”师姐看现场的时候俨然一女性老炮儿,“但我还从没见过谁能连我的这一面也一起喜欢的。可那才是完整的我啊。所以……”所以就没谈过恋爱。 师姐桀桀地笑出声:“那这回这个呢?” 主唱发了一个扭动的表情:“这个啊,是我们乐队的歌迷。”所以才认识的。 “我艹?!” 贝斯手惊恐地看向自己一向温柔似水的女朋友:“宝贝儿你咋了?” 师姐没理他,打开微博迅速切换了账号。乐队成员没一个对社交网络感兴趣的,因此乐队的账号都丢给她打理。当主唱说被歌迷喜欢的时候,她瞬间想到了一个人。 要知道这乐队粉丝统共五千出头,刨去僵尸营销号一干无效粉丝,活跃粉寥寥可数,她早都眼熟了。其中有一个尤为令人印象深刻。 虽然此人也用着微博默认头像,看起来像个僵尸粉,但他却活跃得很。不仅乐队微博转发很勤,自己忘了更新演出信息他第一时间艾特提醒。而且每次演出结束都会po自己拍的图片和视频,通常还会附上一段观后感。他的图片和视频倒不是用单反之类专用设备拍的,但看的出非常认真。死金演出现场有多炸多躁众所周知,鼓手双踩一起来满场顿时开甩开撞,你不有点儿技巧都得撞出内伤来。这位却一向手很稳,画面很少抖动。最重要的是……此人的向来只focus一个人,那就是主唱。 师姐为了验证自己的记忆打开他的主页,一条一条翻下去。图片九宫格,嗯都是主唱。视频五分钟,嗯跟着主唱移动。长微博一条,嗯摘录主唱歌词。 哇靠……之前没发现,这tm是个痴汉啊! 师姐赞叹地甩了甩头,将此人的主页轻轻地分享到方才的聊天界面:“你说的歌迷……该不会是这位吧?”发送出去,便不以为意地洗漱去了。 完全不知道此举在主唱心中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寝室的灯已经熄了,舍友呼吸均匀。他把头缩进被子,把手机调成静音,看着全程锁定舞台上自己的视频。哪怕是自己忽然兴起匍匐前进,视角也会变高来把自己拍进去,完全不管其他人死活。 再看行文风格,简洁非常。主唱常常在微信跟总裁聊天,太熟悉他的遣词造句,几乎一看就肯定,这小号还真是他的。他默默看着从一年多前就开始的对自个儿演出风格颇有些rou麻的称赏,想象演出现场站的笔直的公务员男,在一群死金老炮儿的冲撞中坚持举高手机拍自己的样子。又有点好笑,又觉得心跳如擂鼓,沸反盈天。 六 到决赛开始前的一个月,两个人都很忙很忙,没有机会见面。 主唱本来对比赛得奖这些看得不是很重,要么也做不出学校决赛里唱乐队代表作的事儿。这回却百分百地认真了起来,琢磨作品,研究赛制不提,连场地调音效果和评委兴趣都考虑了进去。乐队其他人也被他这股燃劲儿带动起来,每天都排练到很晚,每个人都弄得大汗淋漓。 主唱还写了一首新歌。歌词依然残暴,但隐隐带出一点儿奇怪的画面感,前面所歌颂的酷烈死亡都是为了叫一个人不要逃跑。其他人倒没表达什么,只有鼓手露出了心知肚明的微笑。旋律方面为了现场更抓人,也稍稍对主流审美做出了一点让步,加了氛围和旋律的东西进去。 排练的时候经纪人来过几回,他其实对死金这类音乐风格确实不是很吃。作为行内已经打出名气的经纪人,签下这支小乐队自然八成都是看在总裁面子上。但他却不得不承认,站在小排练厅的角落时,他们的音乐压倒性地占领了自己的所有感官,的确令人战栗。他含蓄地表达了赞许,又含蓄地看了看光膀子的鼓手,转身毫不含蓄的f发微信拍总裁马屁:“这乐队实力还真不错,您眼光好。” 总裁不是不想亲自去看排练,可是为了确保决赛那一天可以稳稳地到场,他不得不按下自己相思之情,拿出工作狂的一面来。公司里多少曾有人诟病过总裁虽然能力强,究竟是坐享父辈成就的少爷出身,吃不了苦,缺乏创业者的虎狼干劲。眼下是都见识到少爷干劲起来有多不要命了,个个叫苦不迭。助理硬着头皮暗示了几次老板咱们还有时间不用这么紧张,都被毫不留情地驳回。 夜深人静,加班加到哭的倒霉员工们终于下班回家了。总裁揉了揉眉心向后仰进老板椅,摸出手机来点开他最喜欢的歌单。鼓点、riff、再然后是主唱标志性的重型嘶吼。总裁在主唱的歌声里慢慢地翻了翻手机相册,不知不觉地嘴角上扬起来。过了很久才坐起身,拿笔在办公桌的台历上勾掉了一天——离去见他又近了一天。 决赛当天。赛制分两轮,第一轮演出结束后由现场观众投票,票数最高的三支乐队才有机会争夺冠军。论现场带动,氛围营造,发挥稳定,主唱他们自然一点都不虚,稳稳地掀起场上的小高`潮,进入了最终环节。 后台上场前,主唱检查了吉他的弦,又对着镜子检查自己勾好的脸,想了想,拉低了领子,在颈侧描了一颗红心,像血滴一样。这首歌,无论如何也要演好的。 他们也真的演的很好。玩儿乐队的,多少有点表演型人格,在台上只有发挥得比排练时更好。 总裁在台下恍惚地抬起头,只觉得主唱像一个邪恶的神祇,令人甘愿把心脏交出去,任由他捏圆捏扁。而歌词里的弦外之音,总裁也一点儿都没有错过。他忍不住笑了——好不容易才来,谁会逃跑呢。 最终环节的票数除了现场观众与评委,由于比赛是由某直播应用赞助的,还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