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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有时偌大的一栋八层楼的实验大楼,除了定时有清洁人员打扫外,就只有他一个人呆在里面。 机械地配好每一份准备给学生使用的溶液,调整好没一台仪器,冰凉的房子里,空气仿佛漏斗中的粘稠物,一点一点地流动著,除了时锺的滴答滴答,就是偶尔试管或广口瓶烧杯清脆的碰撞声。久而久之,似乎连他的灵魂也要被封闭在那贴了一张张标签的溶液之中…… 看不到未来,也不想回顾过去,就像磨玻璃球似的磨著草芥一般的生命。每一天,每一天,不是孤独地守著空空的墙壁,就是和某个不知姓名的男人在床上纠缠,在短暂的一夜激情过後便形同陌路。他就像是行走在世界之外的人,夹在空气的缝隙中间,不会给人留下任何具体的印象,也不会迎来彻底的救赎。对於这样的生活,他也早认命了,就这麽浑浑噩噩地过完一辈子,然後死在什麽地方什麽时候都无所谓了。 “邵老师!邵老师!” 邵云和江夜正走在校道上,身後传来好几个女生的叫唤。 “邵老师!” 几个穿著入时活泼亮丽的女生急匆匆跑到他们面前。 “有什麽问题吗?” 面对学生,邵云永远是一成不变的温和笑容。 女生们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短发的俏丽女孩站出来道: “邵老师,真不好意思,由於上星期我们班上的事情比较多,所以上次的实验报告……可不可以缓一个星期再交?拜托你帮我们和教授说说好不好?” “拜托啦,邵老师……” 其余的女生也纷纷恳求道。 思忖了一会儿,又看到有那麽多双美丽的大眼睛期盼地望著自己,邵云只得点点头。 “好吧。” 女生们听了喜出望外。 “太好了!谢谢老师!那我们先走了,邵老师再见!” 等到那群女孩如花喜鹊般地一哄而散後,旁边的江夜睨著他道: “你还真是好心啊,让那些小丫头偷懒,自己却去给她们当炮灰。” 那群女孩子分明就是吃定了邵云心软,不敢从严厉的教授身上下手,便来找温和可欺的助教。什麽班上事情比较多,是交际太多了吧? 邵云不在意地一笑了之。 “有什麽办法呢?反正她们都没有做,与其胡乱赶交上来,不如多一点时间给她们准备好了。” “是是是,凡上过你的课的学生都知道邵助教是全校最好说话的人。” 江夜嘀咕著道。 邵云只是淡淡地笑,在不知该说什麽和懒得解释的时候,他都是以微笑代过。 看了看表,他道: “下一堂是我的课,得先走了。” 向江夜挥了挥手,他夹著一本讲义朝实验大楼走去。 “邵云!” 江夜叫住他。 邵云回头。 “晚上过来一起吃饭吧。” 如果没有一个人跟著吃,恐怕这小子又是以一包泡面草草囫囵过去了吧? 邵云略感意外,些许惊讶之後便是了然的神情。轻轻地点了点头,唇边依然挂著浅浅的微笑,算是接受了这个邀请。 第二章 “各位同学,今天的实验比较危险,请注意溶液的配比度,不要引起爆炸。” 邵云将注意事项一一写在黑板上,并简单地说明了这节实验课的目的。忙著回答学生其他问题的他并没有注意到有两道如鹰隼般的目光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原来,是学校的人啊。 高彬挑了挑眉毛,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看到上个星期从他床上逃掉的男人。从最初的惊讶恢复过来,他缓缓勾起唇角,眼中异样的色彩在镜片的遮掩下逐层扩散开来。 既然是学校的助教,在年龄上应该比他大上几岁吧,真看不出来,而且那男子现在一身白衣的模样,干净而又文雅,压根无法与那一夜热情放荡的形象联系到一块。 有意思。 原来上床还可以上到同校老师的身上。若不是临时换了助教,他还不知道学校有这个人呢。好像叫什麽……邵云吧? 高彬的眼神在镜片下逐渐变深,唇边的笑淡得让人几乎无法察觉。 那是一种预备捕捉猎物的充满自信的笑。 不知为何,自从那一夜过後,他不管和谁睡都觉得无法尽兴,脑中总是浮现出那张平凡得找不出一点特色得脸,还有那躯体在他身下翻滚乞求的xing感模样……光是这麽想著,就足以令他起了生理上的反应。他也警惕到如此频繁地想念同一个人的身体实在不是太妙的事情,但越想忘却,记忆越是深刻,於是他把这一切异常的症状归咎到邵云身上,若不是他那一天偷溜没能让他满足他也不会显得这般yu求不满。只要再多睡上几回,应该就会厌倦了吧? 高彬如是想,决定将邵云纳为众多的床伴之一,在他对他的身体失去兴趣之前,他是不会白白放走猎物的。 知道了他是这里的助教,接下来就是怎麽相认的问题了。高彬想象这邵云发现他也在这里的样子,不由得幸灾乐祸。那家夥一定会大吓一跳,跟著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吧?以为他是要要挟他。毕竟在学校里,师生间发生关系总还是有些不容於传统的,何况他们还都是男人,一个男教师被自己所教的男学生上了的话,面子上更是过不去。 带著恶作剧的心态,高彬故意加大了烧杯中溶液的比度。 “轰!” 一个小小的爆炸在实验室的某处响起,引起了不少人的惊叫。 邵云连忙跑过去。 “怎麽了?有没有受伤?我不是已经提醒过要注意溶液的配比度吗?大家都没事吧?” “不好意思,我忘了,谢谢老师的关心。” 一个低沈而带有磁xing的迷人嗓音在耳畔撩起。 邵云反射xing地转头,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相当高大的男生,而当目光向上触著到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後,他的心漏掉了一拍,呼吸也窒住了。 这个人是……! 那一天夜晚的记忆如潮水般冲击而来,除去那架偏光眼镜,那张脸,和那一夜如野兽般在他身上燃起熊熊yu火的男人的脸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他怎麽会在这?! 过於震惊,他差点就把刚拾起来的烧杯碎片又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