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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恶鬼不侵,若是走夜路时有人叫自己名字或被拍肩膀,千万别回头,回一次灭一盏,三盏全灭,神仙也无力回天。 身后的呼唤果然停了,半晌,那鬼突然阴恻恻地笑出声来:“既是不跟我回家,不如我跟你回家吧。” 归海梦脚下不动,随意拨了拨眼前的雾气:“凭什么?你有钱?你长得帅?你能养我?” 那鬼咯咯笑了两声。 “我不能养你。”他很是兴奋地把手搭在归海梦肩膀上,一字一顿道,“但我能杀你。” 归海梦抓住他的手腕,他手凉得吓人,但她还是强硬地把他拽到自己身前,冷笑道:“你要不要脸?” 出乎意料,这次她没有被吓到。 眼前的少年虽然也是个鬼,但除了过于惨白的脸色,他竟有张正常人的五官,甚至那五官也是眉清目秀,挺鼻且薄唇的好看模样,乍看还是个清隽的青年。 不过也是乍看罢了。 那鬼眼波在她身上打着转,眼里的意味分明:“看到你这样的大美女,谁还会要脸啊……” 他话音未落。 归海梦立马伸手,面无表情地扯了他的脸皮,狠狠往下一撕! 男鬼尖叫一声。 他叫声尖锐如刀割,好似连声带都要破裂。 但归海梦毫不留情,直直把他脸都扯了下来,为了避免看见皮下血rou模糊血管外露继而引起自己恐惧,归海梦先一步把鬼给推了下去。 他身影跌落,周围雾气顿时消散,血腥也消失了,她的的确确现在博物馆顶层的台阶上,从这里可以看见工作人员在提醒游客离闭馆还有半小时。 归海梦看着手里黏糊糊的一张皮。 “是你自己说不要脸的。”" "是心动(二)卓槐站在三楼楼梯拐角处,细碎的刘海遮住他眸色偏深的眼,眼下鼻梁挺直,唇线一气呵成,腰窄肩宽,工装裤衬得腿型又直又长。 即使少年气质冷峻似高岭之雪,但从头到尾不似真人的精致还是让路人一眼又一眼地偷看。 阮薇是其中一个。 这是她从开学军训就注意到的人——一眼心动,不论缘由,只是他目光从没在她身上停留过。 就像现在,她在看他,他呢,却望着楼梯出神。 阮薇什么都没看见。 但卓槐能看见一个鬼正捂着脸仓皇地下楼梯逃窜。 手段还挺残暴。 卓槐向前走了几步:“逃了,下来吧。” 归海梦听见卓槐的声音,脸上显出一丝意外,她向下走了一步踮脚看了看,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把脸皮藏在身后,弯眉道:“卓槐学长,好巧啊。” 他看过来,发现她一只手背着,“别藏了,我知道。” “……啊,你看这博物馆不错。” 强行转移话题的归海梦连卓槐仍然风轻云淡地看她,心虚地低下头,小声道:“虽然我是真的怕鬼,但是我勉强算有一个即使走不动路也不拖后腿的脑子,再说主要是那鬼看起来能让我下手,其实我平时很乖的……” “乖?”卓槐觉得她的自我认知十分不清晰,“善良可能有,乖是真没看出来,你要是真乖,一开始就不会挡在我前面。” 归海梦被他几句话噎住,讨好似的笑:“那我以后会试着再乖一点,你指东我绝不往西走。” 她笑起来简直要人命,但这种刻意做出来的笑就有点变味道。 “为什么?”卓槐想不通她哪里来的殷勤,“我有要求过你需要改变自己吗?即使有这样的要求,你也可以明确拒绝。” 归海梦“啊”了一声,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一时有些茫然。 “我说你可以拒绝。”卓槐心道这绝对是逆来顺受惯了,连反抗都不会,“爱人先爱己,做人要有底线。” 他一边说一边走,归海梦眨了眨眼,小跑几步跟上他:“等等我呀,你现在要去哪里?” “去抓鬼。” 阮薇看着他们走远,她完全没听见他们说了什么,满脑子都是绝不可能。 从看见归海梦时她就怀疑自己在做梦,因为她,或者说不仅她,她周围的女孩谁都没想过归海梦真的能追到卓槐。 卓槐是谁? 别说女孩,连男性都不敢轻易跟他发生肢体接触,当初在食堂冷冷甩开归海梦才是大家都以为的正常cao作,她们还暗地里说归海梦是痴人做梦,想天鹅rou吃了。 这才多久? 这才多久!归海梦已经可以亲昵昵地抱卓槐胳膊了! 她使了什么手段?她有什么本事?她不就是长得清纯,亏得老天爷赏了一碗饭? 她是漂亮得过头了,可美有千万种,校里长得好看又不单单她一个!凭什么是她?凭什么偏偏是她! 阮薇看着卓槐离去的方向,又是不甘,又是心酸,连牙都快咬碎。 如果,如果我也变好看了…… 卓槐是不是就能看见了? 阮薇摸着自己的脸,想要整容想要变美想要得到卓槐的念头像在心里生根发了芽,顷刻就蹿出幽蓝似火的枝芽来。 恍惚间,好似真的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想得到他吗?” “我可以帮你……听我的……” “还有十七分钟。” 卓槐站在一楼展厅,捏着张黏糊糊的脸皮:“要么你出来,要么我把你这张皮给扔了,二选一。” “哎呀!别!” 无脸男鬼撑了把扇子在自己脸上,掐了一把嗓音做成戏腔转到归海梦面前:“官人——手下留情——” “行了。”卓槐道,“谁叫你出来戏弄人的?” “哎呀,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个能看见鬼的凡人,这不一时好奇心上来,就开了个小小的玩笑。”男鬼用没有拿扇子的手做了个往下按的手势,“息怒息怒,是我的错。” 归海梦见他态度诚恳,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应下来:“以后别这么随便开玩笑,怪吓人……” 她话还没说完,卓槐冷冷地接话:“你以为这就能算了?” “主人!” 男鬼闻言顿时惨嚎一声,趴下紧紧抱住归海梦的大腿,喊得贼起劲:“主人救我!” 归海梦:“……???” 卓槐才不吃他那套,干脆地拔出短刀:“没用了。” “等等。”归海梦抓住卓槐的手,表情复杂,“杀之前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回事……我怎么还能看见你?” 男鬼委委屈屈地蹲在她身后,冲她撒娇:“主人,还是你最好~” “我不是你主人……还有你把扇子拿开硌到我肩膀了。” “我长话短说。”卓槐看了眼时间,对面前混乱的场面视而不见,“他准确来说,不是鬼,而是精怪。” “你在这里看到的多是附身在文物上的鬼,随便就有千百年的寿命,道行足够深厚才敢招惹,而你眼前这个特殊在——他死前是个道士,专门对付这种文物恶鬼。” “不幸常在河边走,最后被个青瓷鬼给收拾了,就是那边那个青花缠枝瓷,死前不甘,按道教说法,抽了三魄凝于扇面,一路尾随青瓷鬼到了这里杀掉。” “但他不是死后鬼,也没有全魂,不得转生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