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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急剧的变化,他发现自己回到了当年酒店的那个宿舍,盛铭压在他身上,就在那张床上,开始扒他的衣服。 安凡惊叫:“你不是盛铭!盛铭在哪里,我要找他!” 那个盛铭压上他:“我就是盛铭啊。” 安凡哭起来:“你不是,我要找盛铭……” 旧日的场景仿佛都被镀上了一层昏黄,窗帘被风吹起来,安凡突然安了心。果然是假的,外面没有那棵会开花的老树。 床上的人消失无踪,安凡蜷缩起来,把自己紧紧地抱成一团,再也没喊盛铭的名字,时间仿佛在这里停止了…… 盛铭送走了医生,回到卧室重新试了安凡的体温,比昨天早上烧得还要厉害。 他看着床上苍白的人,脸上出现一丝懊恼,眉间皱起来。 李成舫想用安凡来威胁他,这让盛铭觉得无比可笑,什么时候安凡这人都能成威胁他的砝码了? 但李成舫的确成功地激怒了他。他对自己说,这是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自不量力地挑衅他,但是他也没办法忽略那涌上的巨大愤怒中掺杂的嫉妒。 以前在□□中,他曾调笑似的问过安凡能不能生孩子。那人居然跟真的似的回答他,说那里没有发育完全只是摆设,不能生孩子。 他本就是随口一说,并未往心里去,却见安凡仿佛是受了刺激般,心里登时一颤,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勾起了安凡对身体的厌恶,便立马跳过了这话题,把人带入了另一波情潮。 呵,真是可笑。 盛铭答应了放李成舫一马,条件是把原片给他,把过往也都给他。 李成舫说,是安凡先勾引的他,怀了他的孩子后瞒着不让他知道,最后在李成舫的坚持下把孩子打掉了,也是因为这,安凡对他有了芥蒂,俩人才分手了。 盛铭知道李成舫那种人的话能信的成分不多,但那些细节他并不关心,安凡为别人怀过孩子,只这一个事实就让盛铭想干死他。 李成舫实在是不了解盛铭这人,他嘴上说在商业上放过他,但转头就会在其他地方加倍地让他付出代价。 “盛……铭……” 床上的安凡睡得不安稳,迷迷糊糊地说起梦话来。 盛铭听见他喊自己的名字愣了愣,发现他的眼角渐渐渗出泪来。这傻子,睡觉都能把自己睡哭吗? 盛铭不理他,起身准备走,床上的人发出一声短锐的尖叫,喊的还是盛铭的名字。 盛铭重新坐了回去,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手伸过去让他握住,安凡这才重新平静下来。 安凡的左手里扎了玻璃,才刚刚被医生包扎好,盛铭没敢碰他那只手,而是从床边越过安凡的身体握住了他的右手,那是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到最后他索性也上了床,躺在了安凡的右边,把guntang的人捞进了怀里。 只是当视线落到安凡的腹部时,盛铭的眼里满是阴鸷,他会让那里怀上他的孩子,只为他一个人生孩子。 安凡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窗帘被拉开了,天气很好,阳光从外面打进来,让他初睁眼时有些受不了强光又闭上了,缓了一会又慢慢睁开。 盛铭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文件,见他醒了想抬手揉额头,便开口道:“别动左手。” 安凡这才注意到他也在房间,回忆起之前的争吵,他抿紧了唇没有说话,用右手撑着床坐了起来。 盛铭继续看文件,安凡觑了他几眼,那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上看不出什么。 盛铭把文件看完,在最后一页签了名,然后拿起来起身放到了安凡面前。 “那天是我不对,毕竟我们当初并没有说过要生孩子这一项。” 安凡看着手里的文件,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抓着纸的手指用力,指节都攥出了白。 “所以我重新制定了一份,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有权要你为我生育。当然,你有拒绝的权利,那样的话,之前那一份也同样作废,秦司德的赌债你不用再担心,只是猫夜那边估计你得重新回去了。” 安凡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你不想要我了吗?” 盛铭的心一痛,他没有表现出来,却还是忍不住稍稍别开了眼:“本来就是合约的关系,有些规则还是不要打破得好。” 安凡低下头去,盛铭看不清他的表情,良久才听到他开口:“好。” 盛铭悄悄松了一口气,挺直的脊背放松了些:“你可以看下内容,有哪里……” “不用了。”安凡打断他的话,拿起桌上的笔,翻到最后一页,在床头桌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写得很认真,头发盖住了些眼睛,盛铭看着他苍白的侧脸,心上莫名涌上一点恐慌,明明一切都是按着规则以最有计划最规整的方式往前走,他却觉得好像有什么在脱离控制。 安凡把文件递给他,笑得有些羞涩:“我看东西很慢还很费劲,这样就可以了。” 签第一份合约的时候,盛铭冷着一张脸把文件递给他让他自己看,安凡看了半天实在是看不懂,才脸皮烧红地坦白了自己的文盲身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却也因为那小插曲,缓和了些当时他压抑沉闷的情绪。 盛铭接过去:“你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提。” 安凡摇头,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他:“这样就不用再回猫夜了吗?” “嗯。” “我们还能继续这样下去是吗?” 盛铭这次顿了一下,开口道:“叫停权一直都掌握在我手里,按现在情况来说也不算公平,孩子出世后,我可以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安凡拒绝了:“不用。” 安凡不喜欢盛铭这样谈判的冰冷态度,他其实一直都想逃避这明码标价讨价还价的买卖事实,盛铭却一直以各种方式向他强调这一点。 不过,这份合约一签,安凡最近惊跳不已的心反而平静下来了。 当笔尖划在纸上的时候,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决定放弃了什么。 那是他在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都还死死抓着的对安和的一点允诺。 不要给别人生孩子。 好好活着。 盛铭把那些药都收了起来,安凡站他旁边看他收拾,有些尴尬,总觉得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抓住了。 盛铭没再就药这事说什么,出声让他回卧室。他的烧退得很慢,总是好不利索。 吃过晚饭安凡也摸去了书房,盛铭正在里面看文件,安凡不打扰他,准备去找本书看。 小书柜里多了几本字帖,安凡拿出来,看了眼盛铭,临时改变了看书计划拿着字帖跑另一张桌前练字去了。 他用的钢笔是之前盛铭随便从笔筒里给他抽的一支,但一眼就知道不便宜,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