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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悲哀笑容,然后心冷如冰的看着那个蠢男人难掩担忧之色的放下了与她闹别扭的打算,急慌慌地朝她满脸关切的凑将了过来。 当陆拾遗从安姑口中获悉那个被蜀国刘王女迷惑的可怜草原青年差点就被失控的马匹践踏而死时——若不是他们的人救援及时——她一点都不对此感到意外。 因为,打从一开始她就从原主的记忆里获悉,刘王女就是这样一个把男人当做玩具一样,用过就丢的冷漠女人。 陆拾遗的特殊经历让她见过了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像刘王女这种为了一己利益而不择手段的人更是多如繁星。 因此,即便是知道了这件事,她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好惊奇的,但安姑不同。 安姑从没有见过像刘王女这样的人,她整个人都吓坏了。 “怎么会有人对自己心悦的人做这样可怕的事情呢?他们彼此喜欢不是吗?”也许是在草原上呆得久了,安姑说起话来,比起在吴国时,也多了几分大方和坦荡。 “安姑,那个叫普鲁台台儿的男人或许当真喜欢着蜀国来的那位刘王女,但是刘王女却绝不可能像普鲁台台儿喜欢她一样的喜欢她。” 陆拾遗语气格外肯定, “还是说你已经忘记刘王女的那份调查卷宗了?她来到纳里第尔以后,喜欢的男人可不止普鲁台台儿一个人。” “他喜欢谁不好呢,为什么偏生喜欢上了一位王女,还是一位注定不会俯就于他的王女。”安姑长长地叹了口气。 “安姑,你又错了,就算普鲁台台儿没有喜欢上刘王女,刘王女也会主动找上他引诱他的,因为她做梦都盼望着夺取我现在的位置,做梦都盼望着我立刻去死。”陆拾遗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只可惜,我注定这辈子都不可能满足她的这个愿望。” “如果您真的要满足她的这个愿望的话,那我也不用活了,”安姑如临大敌一样的看着陆拾遗道:“我的王后殿下,以后您可千万别说这样的话来恐吓您可怜的安姑了,她会承受不住的!不止您的安姑承受不住,就连现在去外面巡视整个纳里第尔草原,告诉所有人他一切平安的王上,他也会承受不住的。” 陆拾遗非常清楚她在巴木锐尔和安姑的心里占据着什么样的地位,她为自己的口无遮拦很是顺着安姑的动作呸呸了两声。 虽然她和原主一样,一直觉得安姑这个从宫外带进来的习惯十分儿戏,但是却并不妨碍她们满足她这一点,让她那颗时刻为了她们而紧绷起来的心能够好过一点。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她们就是安姑存在的意义,是她的希望和生命所在。 趁着巴木锐尔出外巡视还没有归来,陆拾遗悄悄提审了在所有人眼里因为惊马已经英年早逝,接见了天之主宰的——才刚刚成年没多久的,头戴兜帽身披斗篷的青年普鲁台台儿。 他在看到端坐王帐长桌后面的陆拾遗后,身体像是有了自主意识的匍匐在了陆拾遗面前的地毯上,一面捊下脑袋上的兜帽,一面用失魂落魄又痛不欲生的语气说道:“王后殿下,我有罪。” “你确实有罪,但念在你也是无心之失的份上,你愿意将功赎罪,当众揭穿蜀国刘王女的真面目吗。” 普鲁台台儿浑身不可自制的哆嗦了一下。 在这一刻,他的脑子里浮现了很多的画面。 有他与刘王女的第一次相遇,有他与刘王女的第一次亲密相依,有他阿父手把手教他第一次打铁的,更有他在刘王女的期盼下,被怂恿着去赛马,结果马匹却突然发疯的…… 如果不是王后殿下的人早早就发现了不对劲,派人跟着他……那么,现在对他别说是将功赎罪了,能不能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一个未知数。 普鲁台台儿口里发苦,眼角有泪。 这是他第一次爱上的女人…… 这是他第一次全心全意爱上的女人…… 陆拾遗太了解这些情窦初开男人的心了。 在他们的心里,爱情就是他们的全部。 这时候的他们别说是其他人了,就是自己也顾不上。 因为他们心心念念着的,都是那个将他们迷得神魂颠倒的美丽女郎。 陆拾遗完全能够理解这种纯粹且真挚的慕艾情怀,但是在这之前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不能伤害到别人,不能让别人为他们的这份爱情付出高昂代价。 眼瞅着即便知晓刘王女要害死他,却依然发自肺腑的想要维护她的普鲁台台儿,陆拾遗声音里多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我是王上亲自认定的纳里第尔王后,是你们的国母,我有责任也有义务让你重新变得清醒过来,普鲁台台儿,你不是刚落地就长这么大的,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你的阿父?作为铁匠铺首领的他才刚被盛怒中的王上投入了囚牢,你确定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为你的所谓真爱去死吗?” 普鲁台台儿的身体再次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 他仰头泪流满面的看着疾言厉色的王后殿下,语带哽咽地说:“王后殿下,您说的对,我确实不能这么不孝顺,我不能让阿父死在我的自私下,我的阿母和弟弟meimei们,还盼着他能够平安回家呢!” “王后殿下,您告诉我该怎么办吧,我向伟大的天之主宰发誓,一定会遵从您的吩咐,在所有人的面前揭穿……揭穿刘王女的真面目!” “你能够这样想,我真的非常欣慰。” 陆拾遗收敛了面容上的不满之色,脸上重新带上了一抹公式化的淡淡笑容。 “再过两日,王上就要带兵去攻打拓落齐布草原了,我希望你能够在誓师大会上,把刘王女的所作所为当场揭穿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刘王女是一个怎样可怕的女人,有对我和王上做了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誓……誓师大会?!”普鲁台台儿霍然睁大了眼睛。 “是的,誓师大会,希望这个消息能够坚定一下你的决心。”陆拾遗意味深长的看着普鲁台台儿说道。 普鲁台台儿浑身战栗的再次匍匐在地摊上,语声感激且虔诚的应和道:“普鲁台台儿,遵从您的命令。” 在诺奇延兰大草原,每一次的战争誓师上,都逃不过血祭这一环。 虽然王后殿下并没有明说,但是普鲁台台儿却清楚的知道,如果他放弃指控刘王女,那么……这回在誓师大会上被血祭的……必然是他那位作为铁匠首领的阿父! 他普鲁台台儿的阿父! 陆拾遗满意地点点头,抬眼瞄了下安姑,安姑会意的微微屈膝,重新给普鲁台台儿戴上兜帽,让他跟她走。 临到退出王帐之际,普鲁台台儿声音沙哑的说:“王后殿下,我不明白,既然您愿意为了王上的